第132章 感同身受
第132章感同身受
聞言,連孟昱眉頭一皺,後退兩步,連聲道:「小爺還稀罕三瓜兩棗?」眉宇之間浮現點點嫌棄之意。
傅瑤不樂意了,回懟道:「怎麼,你爹娘不是用三瓜兩棗才把養到這般大。」說著,上下打量一番,戲謔道:「難不成你和猴子一樣是從石頭縫蹦出來的。」
「你才從石頭縫裡蹦出來。」連孟昱回聲嘲諷。
幾番打趣下來,傅瑤瞧著連孟昱心情明顯好上不少,心間隱隱放鬆。
「三十六行行出狀元,我信你。」
她碰了碰連孟昱肩膀,給了一個相當信任的眼神。
有人得意,就會有人失意,這亘古不變的道理誰也無法更改。
「兄台,你我相遇就是上天的緣分。」
「哈~」
傅瑤打著哈哈,在這裡相遇可不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嘛。
回了住所,傅瑤向徐寧說了他考上鹿臨書院的事。
「鹿臨書院?」
徐寧瞬間瞪大雙眼,用她似曾相識的眼神看著她,那會子她看到的時候,也是這幅不值錢的模樣。
點點頭,輕聲道:「是,就是鹿臨書院,你阿姐我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徐寧手上的動作一滯,隨即眉眼具展,笑彎了眼睛,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這個消息是他今天,哦,不是今年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靜靜坐在一旁的沈昭獻,雖然什麼都聽不到卻也由衷地為徐寧感到高興。
有些人生來就是與眾不同,短暫學習也能有一個相當不錯的效果,但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
徐寧頭一轉,就看到坐一旁看起來相當落寞的沈公子,想到他之前也是走的這一條路,不由得感到好奇。
「沈公子,你們那個時候也和我們現在是一樣的嗎?」
同樣是走在這條路上的前輩,徐寧自然而然對沈昭獻的過往感到好奇,說不定還能向他取取經,傳授自己一些經驗。
傅瑤扭頭好奇的望向沈昭獻,對此,她也表示相當感興趣。
「我那個時候可沒有你這般的運氣好。」沈昭獻微微低頭,眼底浮現落寞。
「哦?」
「最開始,還有爹娘在身邊幫襯,處理家中之事,銀錢上甚少過問。」
「後來,爹娘相繼亡故,那些重任自然也就落在自己身上。」
傅瑤徐寧雙雙底下腦袋,面前之人的三言兩語簡答敘述出往事,二人皆從其中感到一種深深的沉重感。
親人的離去不是一時的難過,而是一生的潮濕。
兩人雖然親眼所言,卻身有同感。
傅瑤嘆口氣,「我們都懂。」
這個時候沈昭獻一點都聽不得這種話,微微勾起唇角不在出聲。
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除非有人能重新再走一遍他曾經走過的路,可這不是等於異想天開,不是嗎?
意識到他們現在談論的話題格外沉重,傅瑤當即轉變道:「阿寧有幸被鹿臨書院錄取,不如咱們幾人好生慶祝一番?」
沈昭獻格外認同地點點頭,「確是。」
趁著現在還有空閑時間好生瀟洒,日後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日子嘍!
作為一個過來人,沈昭獻可是比誰都清楚裡面的艱辛苦楚。
「阿姐,我想吃香噴噴的烤雞,麻辣兔頭、東坡肉,還有還有······」
「好好好。」
傅瑤一連三生好,打斷了徐寧的話,讓他一直說下去,她本就不富裕的荷包一定會雪上加霜。
「阿寧,你先帶著沈公子去隔壁房間等著,我稍後就來。」
傅瑤囑咐徐寧一聲,起身朝著樓下走去,向店小二說了為徐寧慶賀需要的吃食,一道問了店小二清不清楚附近有名的郎中。
他們這些外來人,比不得能在魚龍混跡之處常年久待的人。
點下二想了半晌,只說要找有名的大夫,須得去最富饒的上河縣。
想到方才店小二的話,傅瑤問問站在房門前,捏了捏鼻樑,一時間直覺疲乏無比,說不上來一點話。
屋內,沈昭獻孤身一人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
徐寧打了一個哈氣,睡眼迷離等著慶功宴到來。
「是不是困了,阿寧?」
傅瑤放下手上的托盤,忍不住關心道,客棧深意火爆,對掌柜的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對他們這些長途旅居的客人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
客棧人手不夠用,故而等得久些。
徐寧努力睜大眼睛,打起精神笑意盈盈望著傅瑤,乖巧說:「阿姐,我倒不妨事,只是沈公子······」
「我無甚,等等也只當煉心。」
傅瑤抿著唇,扭頭不可思議的看向沈昭獻,怎麼,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嫌棄她太慢。
別以為她不知道,有些人看起來正人君子,私下可不就是一副陰險小人。
傅瑤坦然坐在沈昭獻身旁,皮笑肉不笑,「也是,沈公子神仙公子,哪裡識得人間煙火!」說著,還刻意加重鼻音。
聞言,沈昭獻悄然一笑。心裡知道這姑娘牙尖嘴利,半幅不肯吃虧的性子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眼底暗藏殺機,傅瑤將徐寧特地點的一道麻辣兔頭放在沈昭獻面前,並親手為他夾了兔頭放在碗中。
溫婉道:「沈公子,人人都說吃什麼補什麼,不如沈公子吃點兔頭也好補補眼睛不是?」
沈昭獻彎了彎嘴角。
這是在說他腦子有問題嘍!
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姑娘!
傅瑤又為徐寧夾了一塊東坡肉,輕聲哄道:「阿寧快吃,這些時日你都餓瘦了,在裡面肯定沒有吃好。」
徐寧笑了笑。
察覺到周遭氛圍有些不對勁,他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神明打架,小鬼遭殃。
「阿姐,你和沈公子找到治眼睛的藥材了嗎?」望著面前漆黑的房屋,徐寧看了一眼不知何時站在身旁的阿姐,刻意放低聲音。
上蒼關上一扇窗,必會打開一扇門,說不定現在沈公子聽覺格外靈敏呢?
傅瑤輕嘆一口氣,明亮的眸子黯淡無光,搖了搖頭,「並無。」
也不知沈昭獻究竟是如何落到此等境況,外傷也就罷了,有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