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家宴會
第9章沈家宴會
「先把人帶去我的院子吧。」陳媽媽白挨一頓打,總要叫她出口氣才行。
顧庸摸著她頭上的兩個髮髻,只覺得明明小包子一樣的長相,卻正經的不行。沈清秋皺眉躲開,又掙扎著從他懷裡跳下來,「不要亂摸我的頭。」最煩的便是這古人的髮髻,每次扎小辮子都得個把時辰。
偏偏不紮好她娘不讓出去,豈能任由這男人摸壞了。
「秋兒……」沈畚的嗓音又怕又累。
可顧庸卻還不見生氣,「好。」
又見他真要牽著沈清秋去院子看她處理奴才,沈畚忙道:「侯爺,幾個當地的知府都來了,有好些要事兒給您彙報……」他忙提醒,還有正事兒處理,一旁的隨從也在顧庸耳邊說了些什麼,顧庸輕輕皺眉。
沈清秋卻道:「這事兒我自己能處理。」說完又在他耳邊,「我這個人算得清,現在你不欠我什麼了。」說罷就拉著柳氏的手離開。
身後的顧庸哭笑不得。
很快到了偏房,陳媽媽已經上了葯,這會兒也悠悠然轉醒了。那林芝兒是想要她的命的,鞭鞭到骨頭,哪怕是個漢子醒過來都要撐不住,何況陳媽媽這麼大的年紀,醒來了就哎呦哎呦直喊疼。
「還疼?」沈清秋輕輕問了一句。
陳媽媽不怕別人,就怕家裡這個小魔星,連忙搖頭。
誰知道她又道:「不疼也給我喊,喊的聲音大點兒,好讓外面聽見。」
這是個什麼理兒?
旁邊小丫鬟看陳媽媽不解,連忙道:「姑娘叫人在外頭拖了林芝兒打,媽媽喊一聲疼就抽那林芝兒一巴掌。」陳媽媽眼咕嚕才轉了一下,當即就哎呦哎呦的喊起疼來,那聲音高的可不像個剛被打的半死的人。
沈清秋嘴唇微抿了一下,又叫人給自己拖了個小板凳,正兒八經的坐在院門口觀刑。
林芝兒還算有幾分氣性,知道落她手裡得不好,一開始撐著不求饒,可那巴掌是往她臉上打的。既然是刑罰,自不可能是輕輕打過,一下一下,抽到最後只抽的人血肉模糊!院內林芝兒的求饒聲也漸漸響起來。
刑罰的是府內的人,直怕真把人打死的,猶豫看著沈清秋。
沈清秋只高聲問屋內:「陳媽媽看呢?」
「叫她求著!!」
屋內陳媽媽兇狠的聲音傳來,「打我的時侯怎不見可憐兮兮的求饒?!」
刑罰的人還不動手,沈清秋道:「怎得,你們是沒聽見,還是需要本姑娘親自動手?」這下也在不廢話了,一個個論圓了手又開始抽。但這回攏共還沒抽十下呢,林芝兒求饒聲便越來越弱了。
「姑娘!林芝兒,她,她沒氣兒了!」
陳媽媽嚇了一跳,險些從床上起來綳壞了傷口,卻是自家小主子一雙小手按她下去。
「沒氣兒了便丟給她父母,」說著又從手上扔了個不值錢的鐲子,「喪葬費這些也夠了吧?你替我賞給林家人。」
那底下的刑罰見著把人打死了,這七姑娘眉眼也不眨一下,反倒扔了個銀鐲子下來……是,這鐲子值個把錢,可在林芝兒這樣的豪奴跟前來又算什麼?這不是侮辱人嗎?
「怎麼,不夠?」
「夠了夠了!」要說府內不能得罪的,原先是大奶奶和其他的嫡出主子,現在卻要多個七姑娘了!那要人姓性命可壓根不帶眨眼的!
沈清秋道:「那還不去賞給她的家人?」
「是。」說完忙捧著銀鐲子出去。
看著那些人離開院子,柳氏才后怕道:「秋兒……」
「可是覺得我心狠?」沈清秋道。
柳氏怎麼會,但卻忍不住焦心,「這林芝兒一死咱們算是徹底得罪死了大奶奶……」只怕那顧先生……不,顧侯一走,她兩得給林芝兒償命啊!
陳媽媽也道:「都怪我,若非為了我——」
「那林芝兒早把咱們記死了,這次下了狠手對付陳媽媽,若她還活著,日後總會逮著機會傷人姓名。」既是她沈清秋跟前的人,她又怎麼會留著這樣的惡狼在旁虎視眈眈,總歸短日威嚴要立下,否則在她還沒長成時那些人便要見天的欺負上來了。
「你就放心吧,有我這麼個女兒,日後咱們只有吃香的喝辣的。聽我的就是,不必擔心。」
柳氏一下揪住她的耳朵,「便生你一個不知道的天高地厚的!」
「這老七太狠,雖則侯爺喜歡,可若放在人前,萬一魔性起來了,得罪了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著宋氏的話,沈畚也不由點頭。他本是想借著這女兒討好侯爺,可眼下她這麼個性子,真就如宋氏說的,萬一魔性起來喊打喊殺的,那後果可不是沈家能承擔的。
「這七丫頭尋常人是壓不住的,這若是出了事兒——」
沈畚是被說動了,「可侯爺那兒不是喜歡她嗎,這……」他還有些糾結。
宋氏勾唇,「這些日子好些正事兒沒處理完,少說也得個把天數。老爺不也說那侯爺沒提起過那丫頭?不過是個孩子,怎得侯爺能貪戀她美色不成,便就是覺得可愛逗一逗,還能時常記掛在心裡。」
沈畚也覺得是這個理,「那萬一要是問起來了。」
宋氏又道:「便說她病了。」宋氏繼續道:「待咱們送走了侯爺,便將這丫頭送到鄉下莊子里,我看她身上的魔性不輕,以前不是這樣子,如今總是喊打喊殺,保不齊就是中了煞了,去鄉下除除煞也好。」
沈畚想了會兒,也是覺得侯爺雖喜歡老七,但也不會太放心上……
又氣恨自己這丫頭雖得了侯爺喜愛卻是這麼一個炮仗性子,惱恨道:「隨你吧,處理好就性。」
沈畚子女本就不少,再說宋氏又非要了她性命,沒必要不答應。
沈畚走了之後,宋氏跟前心腹王媽媽上來,只對著宋氏道:「太太,莊子裡頭的人也交代好了,保准柳姨娘幾個去了,活不到三個月。」
宋氏聽了,閉眼念了一句阿彌托福。
片刻后睜開眼,撫了撫衣裙上的褶皺,「那我便耐心在等上三個月。到時候就看這煞星還能作惡到幾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