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夜：記憶的環境
那個金色的身影就這樣直直的,沒有任何停頓和反抗的直直的墜落了下去。那鮮紅色倒豎的蛇瞳里並沒有什麼怨恨和暴怒,只有平靜的思考和一如既往的驕傲不屑。
——明明輸的一塌糊塗卻仍然是那樣一副欠揍的摸樣。
衛宮琉璃神色冰涼，面無表情的看著吉爾伽美什重重的摔在地上。
「恭喜～」神色詭異的高大英靈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上了,caster的臉上露出的是揶揄的笑容。
「意料之中不是嗎？～」黑色的女王拿出了完好無損的寶石扇輕輕的遮住了半邊臉，這寶石扇雖然在上個世界已經被毀掉了，但是那只是投影而已，英靈座上的本體並沒有任何的毀壞，所以當來到新的世界的時候，重新投影出來的寶石扇就如同它剛剛出場一般璀璨華麗。
「呼呼呼……當然，那麼下一個羔羊是誰呢～」caster輕輕的揚起尖長的指甲迫不及待的說道「我……我簡直忍不住了，忍不住想要馬上看到猩紅的鮮血將銀白色的十字架染成艷麗妖嬈的紅色了！啊！那該是如何的美景啊！」
「有機會的，現在只不過是剛剛開始～我們的盛宴現在才剛剛開始不是嗎～」眼睛的視線範圍一直沒有讓吉爾伽美什金色的身影離開過。
明明已經將靈核擊碎了,但是因為是擁有自由行動能力的archer，所以吉爾伽美什到現在還沒有徹底的消失掉。
——就那麼放任他自生自滅？
——不，沒那麼便宜！要狠狠的嘲諷在慢慢的磨死他她才能出的了這口氣！
衛宮琉璃頓了一下，握著漆黑的短劍慢慢的朝吉爾伽美什走去。
黃金色王者豎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徹底失去了以往的囂張，柔順的垂了下來，吉爾伽美什凌厲駭人的眸子盯著衛宮琉璃看，見到她緩慢的向他走過來嘴角微微的勾起。
「你這傢伙，居然還藏拙。」
「藏拙又怎樣，根本是你太大意……不你太傲慢了，不過以你最古之王的驕傲，是寧願傲慢落敗也不願意和所謂你看不起的雜修較真的吧……」衛宮琉璃眼神微涼「所以啊，你這傢伙會一次又一次的敗在我的手裡……」
「真是，那張嘴還真是……」吉爾伽美什微微彎起嘴角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拋出了一個琥珀色半透明的東西。
「你這混蛋居然還沒死心嗎？！」衛宮琉璃急速的向後退去然後大怒「不過是臨死虛弱的反撲罷了！難道能夠對我造成什麼傷害嗎？！」
「恩哼哼哼……」琥珀色的珠子順勢炸開，強大如同照明彈一般的光芒讓衛宮琉璃眼前一片空白……
不！不僅僅是強光造成的短暫失明那麼簡單！衛宮琉璃警惕的皺起了眉頭，這強光居然讓她不應當受到物理影響眼型寶具也暫時失去了探查的功能。
「王啊……」吉爾伽美什的身影被強光吞沒，恍惚間黑色的女王聽見了金色之王在輕聲的自言自語「……可不會甘心什麼也做不到就輕易的消失……」
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衛宮琉璃諷刺的勾起了嘴角，讓我看看，靈核被毀魔力幾乎全部消失的一個區區投影能做什麼？！
衛宮琉璃傲慢無比，只是卻忘記了，身為收藏品不知凡幾的最古之王，他的寶庫里有的是效果奇怪奇怪而且使用條件不高的珍貴寶具。
——總是選擇性忘記這一點的衛宮琉璃，最後只能看著灰紅色的天空臉色陰沉。
「主人……」灰發白眸帶著金框眼鏡的斯文男子穿著黑色的袍子在她身後輕聲說道「第四集團軍正在右方五百里處，要派遣死靈軍攻擊嗎？」
衛宮琉璃怔了一下，視線微垂看了一眼身上寬鬆舒適的綠紋黑裙。是啊，這個時候她還不是夜之王，也不愛穿那鑲嵌著各種珠寶的繁複長裙，成為魔術師之後溫度對她也不再有任何的意義，所以每天總是穿著很簡單卻很舒服的純棉或者絲綢的寬鬆長裙。
很舒服……很放鬆……她已經多久沒那麼……連頭髮也不再梳成複雜華麗的髮型，更沒有能將脖子壓的酸痛的各種寶石金屬頭飾……她那長及臀部的黑色長發正柔順的自然下垂著，並且隨著她的細微動作輕輕佛動著。
「當然……隨便派二十萬骷髏過去吧，記住，要最低等那種連普通人都可以費事點殺掉的那種。」下意識的開口，但實際上衛宮琉璃心裡確實一片的茫然。
這毫無疑問實在她的某段記憶之中，因為她記得那個灰發的男人是她忠實的僕人，是她稱王之後認命的宰相。但是她記得的也就只有這些了，時間太過久遠她已經不記得這段記憶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結果又是怎麼樣了，因為這短短數十年的征戰無論是與稱王的時候也好，成為英靈的時候也好，都太過短暫渺小了。
「隔上幾天一次……慢慢來……再多的魔術師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不能輕易的殺死他們，要好好的折磨他們……」衛宮琉璃無意識的繼續下命令道。
「斷掉他們的補給，用力量弱小，但是卻能造成傷害的進攻，先是讓那群人類有點希望以為這場戰爭有勝利的希望……然後在漫長的消耗戰中讓他們慢慢的絕望，補給斷掉……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吃掉自己的同類，啊哈！我簡直迫不及待人類自相殘殺時候那種卑劣又兇殘的摸樣了，一定……一定能讓我狠狠的愉悅一番吧……
飢餓，生存……哼哼哼……」
衛宮琉璃低低的輕笑著，一隻手指纏住黑亮的髮絲玩弄著。
到底吉爾伽美什打的是什麼主意，這不過是由她的記憶造成的幻境罷了，她既然能玩弄這個世界一次，那麼肯定能第二次將整個世界擺弄於手掌之中，如果是打著讓她迷失困在這裡的注意的話未免太過天真了，因為她還有不得不完成的願望，不得不出去的理由……擁有這樣信念的她怎麼可能會被困在這種低劣的環境之中？！
可是就算是不怕……但是她也得想辦法出去才行，那麼解除這個幻境的條件是什麼？！
是再一次打倒菲力格斯登基稱王還是要等到重新過一次人生直到死去變成英靈的那一刻？
算了……
反正只要一直勝利下去，最多時間流轉到到她死去的那一刻這個環境就會立刻破碎。
想到這裡衛宮琉璃微笑著勾起嘴角「依……依然……」她停頓了一下才把灰發男人的名字想起來「你等下把薇薇安叫過來，我有事吩咐她。」
「主人？」依然略微有些奇怪的看著衛宮琉璃。
他的主人從來都是暴戾怨恨的摸樣，何時有這樣輕鬆的微笑過？！如果不是那血色眸子的眼底還是一片空洞黑暗，他幾乎要以為他的主人被冒充了。
「去……」衛宮琉璃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優雅的轉身坐在了墊著鬆軟靠墊的沙發上「這次……是和以往小動作不同的大型遊戲……」
只是按照記憶溫和的順下來太無趣了，於是這次就乾脆加快進度早點登基去過過酒池肉林肆無忌憚的生活吧，讓嬌生慣養奢侈慣了她現在四處奔波辛苦勞累？！別開玩笑了！不過是無聊的遊戲罷了，早點打出youwin的大屏幕才比較重要。
「是！」依然聽到衛宮琉璃那麼說眼睛里猛然爆出明亮的充滿了期待和侵略性的凶光，當下不再猶豫，立刻轉身匆匆的走掉了。
衛宮琉璃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潔白細緻的雙腳□的踩在黑色泥土覆蓋的地面上，霎那間，自於土地中靈脈的魔力大量的湧入她身體里的迴路中，她眯了眯眼放佛聽到了身體里饑渴的迴路在舒服的呻吟。為了方便她隨時汲取靈脈中的魔力，她所有的落腳處都沒有鋪設地板之類的東西。是的，現在的她可以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了，只要她站在大地上，只要這片大地的靈脈還是『活』著的，她就是無敵的存在，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她了。
這種久違的安心感讓黑色的女王心中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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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花園……」吉爾伽美什抬頭看著鉛灰色的天空和乾裂發黑的大地不愉的皺起了眉頭。
他能感覺的到他一向是把這個世界當成自己的所有物，就算是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時候，雖然人間已經有了污濁，但是卻也有些許可愛之處，但是現在，他的雙腳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卻感覺這片大地已經重病垂危，正處於連呻吟都做不多的垂死之境。
「你有花園？！」亞麻色變成長辮子的女孩怯怯的從母親身後探出頭來「就是傳說中童話里那樣被鮮花堆積著香氣的那種？！」
「小薇！」面色蠟黃顴骨高聳的女人緊張的叫了一聲女孩，然後用帶著神經質的緊張表情看了吉爾伽美什一眼，然後連忙拉著自己的女兒跑回位於地下的掩體去。
現在陸地上到處都有黑羽紅眼的烏鴉使魔到處巡視著，哪裡都不安全，這次也是因為十多天了都沒有從地下出來過，女兒實在是悶的受不住了，她才帶著出來稍微的透一下氣。大約是因為很久沒有見到生人了，尤其是穿著如此整潔華麗的生人，女兒心中好奇忍不住開口了，大約在女兒眼裡這是能相互幫助的同伴，但是她知道沒那麼簡單。
這個時候，能正大光明毫不畏懼出現在地表上的都是一些擁有一些特異力量的人們，聽說這些人雖然也被那個魔女迫害著，但是這些人通常脾氣古怪的不得了，甚至有些人的凶暴殘忍個魔女不相上下，看這個男人既然如此悠閑的摸樣，她就知道這個人也一定不是好惹的。
「快走！」女人用和地面相近顏色的斗篷護住自己和女兒，然後想要趕緊的回去能讓她安心一些的藏身之處。
「站住！」閃爍著鋒芒的寶具化成一道金色的流光擦著女人的耳際無聲無息的射進前方的石頭上。
女人的瞳孔微縮，臉上露出猙獰的恐懼之色，直接攤在地上簌簌的發抖著，連一旁被嚇得哭泣的女兒也顧不上了。
「王有允許你退下嗎？無禮的愚民……總是那麼愚蠢這點倒是千百年都不會變化……」吉爾伽美什不悅的皺起眉頭。
「嗚嗚嗚嗚……」女孩不停的哭泣著，這噪音讓吉爾伽美什更加的煩躁了。
「閉嘴，雜修！」吉爾伽美呵斥到，女人被這斥責驚的終於緩過神來一把把女孩拉到懷裡死死的捂住女孩的嘴巴。
果然，這個人……好可怕……一定！一定不能讓女兒在發出哭聲惹這個人發怒了，不然的話，一定會死的！一定會死的！女人顫抖著，手上的勁頭失了分寸，直接將女孩的手臂掐出青紫的印子。
「雜修，王給與你回答王問題的榮耀，聽著，把你知道的關於這個世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吉爾伽美什重重的踩碎了一顆燒的灰白髮脆的石子「仔仔細細的，一點不漏的給王說清楚！」
解除這個環境的方法有兩個，一個是等到幻境捕捉到的目標生前的記憶完結，一個是目標死亡。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琉璃在某段時間可以說是人類的公敵，那麼率領人類打敗魔女拯救世界的遊戲一定不錯，在幻境中死掉的話，現實里可是一樣會死掉的，雖然他在現實里的靈核被擊碎了，但是幻境中的他可還是全盛實力，如果他在幻境中殺了琉璃的話，那麼最後贏的人還是他。
吉爾伽美什嘴角微微勾起。
——琉璃，單打獨鬥已經夠了，這次來個戰爭遊戲吧。
作者有話要說：閃閃要是死了二周目就沒得看了所以他暫時還得活著……不過這也就是極限了……看起來閃閃似乎是有翻盤的機會，但是作者不屑的劇透——吉爾伽美什這y的不過是覺得一刀死的不痛快繼續找虐來了。
雖然閃閃暫時恢復了全盛的實力，但是這裡可是琉璃的記憶，是琉璃的主場啊，閃閃各種找死不解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