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番外四 蕭叢X莫晴雨2
第159章番外四蕭叢X莫晴雨2
節目依然順利，只是她陷入了無盡的惆悵中。
對一個人的喜歡哪有這麼快結束呢，她只是在強迫自己抽離而已。
斷了聯繫，還是會在朋友圈看見他發的各種照片，生活和工作還是要繼續啊。
家裡也有安排過相親，七大姑八大姨還考慮到她的職業，找一些地位相當的男人與她見面，對莫晴雨來說沒有過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這年的十月，她去了稻城亞丁仙乃日。
生理期、高原、冰雪帶，每一樣都折磨得她頭暈目眩，欄目組有互相替換的人，但是主持人只有她一個。
為了不耽誤進度，她一隻手支撐著登山棍，另一隻手拚命讓自己吸氧。
結果沒碰上蕭叢，倒是碰到和他一起的同行。
蕭叢有些燒迷糊了看見有人來就說：「你和社裡說，能不能晚一點。」
「問我，是不是單身。」
莫晴雨看著手機上的簡訊，莫名委屈，就直接和蕭叢說了剛才的事。
「還好，我前面……」
下一秒，蕭叢的電話就打來了。
把桌上兩隻烤羊腿全部幹完之後才回了酒店。
莫晴雨皺眉：「他在說什麼？」
同事嘻嘻哈哈聊什麼的都有，吐槽天氣變幻莫測的，感謝節目福利滿滿的，還有人舉杯說：「下次咱們去什麼地方我已經期待起來了，希望我們節目再接再厲，拍攝順利。」
「那你要去哪兒？」
「小雨，你別動，我過來找你，很快。」
要說的說完了，氣氛就好比周身的環境溫度一樣冷。
「噢……」她抿了下唇，「那個，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還是挺巧的在這裡遇到你。」
蕭叢看見她就問：「身體好點沒，現在冷不冷。」
「睡了一整天了，我想坐起來會兒。」
攝影水平佳、出片率高、沒有緋聞、除了年齡上來了，沒有別的缺點，這是丁舒怡給出的評價。
蕭叢很緊張，兩次他都沒問，可萬一……
「我也以為只要不見你，對你的感情就會日漸消散，可你總是會出現在節目里，還有我的夢裡，我年長你幾歲，說這些話確實有些幼稚，我只是想減輕你的擔憂，再次為自己爭取一下。」
退燒藥餵了下去，莫晴雨幫忙照顧蕭叢，才讓他同伴有時間出去拍攝。
「去檢查設備了，今天中午送你回來的時候鏡頭磕了一下，只能開車回市區找地方修。」
他伸手接過：「沒關係，在外奔波多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華夏地理雜誌。」
「嗯，知道你今天有拍攝，就跟去了，我在很後面你沒看見。」
「聽說，這工作是臨時加給你的？」
從亞丁回來，莫晴雨竟然有了男朋友，這件事不只是莫晴雨有些意外，丁舒怡和楚昳也驚呆了。
「那，你還是單身嗎？」
飛哥一臉高興：「喲，你醒啦，看看我給你拍的照，夠你交差了。」
莫晴雨側過身，一本正經地說：「那我今天不回家了吧。」
她跑著過去，卻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二十多分鐘，蕭叢的車就停在了她面前。
蕭叢把人送到家樓下，莫晴雨遲遲不肯鬆開他的手。
造型師拍了拍她：「你今天好好休息，咱們休整好了再拍攝，前面我們給台里打電話說你身體不行了，領導都嚇壞了，要我們自身安全第一。」
莫晴雨也舉杯，用力地碰在大家的玻璃杯上，濺灑出的酒液沾在衣袖上，並不在意地甩甩手。
蕭叢轉動眼睛看她，剛才她有一些涼意的小手貼過來摸他額頭的時候好舒服。
「你人傻啦？」她抬頭。
莫晴雨看見他床頭放著的手機一直在亮，不知道是不是在催稿，她無權去看信息內容，只能把手機倒扣過來。
「嗯，原來拍攝的人離職了，我就接替上了。」
「我不介意。」
「行啊，今天你不回家，最好別後悔。」
基本可以確定就是蕭叢，莫晴雨說：「是朋友，碰巧遇到。」
「是啊，不知道Andrew為什麼放棄高薪去華夏地理，這次也是臨時加給他的工作，他叫我來幫忙，沒想到上來就先把相機給摔了……」
玻璃杯放在桌上，莫晴雨兩隻手握在了一起，糾結了一下才說：「所以，你為什麼會去華夏地理？」
「飛哥啊，還好我這次叫他來幫我，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他慶幸，換了工作之後能有更多的時間互相陪伴。
蕭叢直視她的目光，兩隻手緊緊握著：「小雨，我有幾張照片想送給你，但是我忘帶出來了。」
莫晴雨看到他人躺在床上，異常怕冷在發抖。
藥片和溫水遞了過來，莫晴雨和水吞下。
「蕭叢，我們是有小半年沒見了，這些話也不能說了嘛。」
愛情嘛，不是必需品，但是作為生活調味還是充滿希望的。
「我讓酒店送點粥來吧。」
蕭叢控制不住喉結上下滾動，輕咳了一聲：「你爸媽該要說了。」眼神不敢看去。
莫晴雨帶著圍巾出門了，想著住宿的地方都在這一片區域，搞不好能碰上。
「你暈倒了，嚇死我們了，還好有個帥哥把你帶下了山，誒對了，他說吃這個葯，防高反。」
睡了很久，莫晴雨特地很早起床，按照昨天晚上的路線走到他們入住的酒店樓下，如果碰到就說是來還圍巾的。
酒店前台需要打電話叫人來送葯，莫晴雨幾步上前問：「怎麼了？蕭叢生病了？」
「我不騙你。」
她認真地盯著他看，從一開始她就加以認定蕭叢是不會為了一朵花放棄整片花海的人，強加在他身上的設定讓他失去解釋的機會。
眼看莫晴雨不為之動容，蕭叢心裡的底氣減半，哦不，可能是快消失殆盡了。
上半身的被子被他自己不自覺地掀開了，應該是出了汗，燒退下來了。
「你不應該問問我嗎？」
「蕭叢，你剛退燒，為什麼要急著出門，就是為了這兩張照片嗎？」
「Andrew，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啊，我以為見到你女神會很開心，看你中午那樣，相機砸了都沒管。」
儲存卡插進電腦，蕭叢從頭到尾過了一遍，挑了幾張發給了編輯。
「社裡急著要稿，再拖下去就要來不及了。」
「我覺得是發燒了，人好燙。」
莫晴雨接到電話，是同事打來的，她掛斷後說：「那什麼，我先回去了，我晚上要開會，然後過會兒酒店會送吃的過來，吃完之後記得吃藥，你現在處於低燒，還是以休息為主。」
她沒說話，只是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這話一出，蕭叢的臉漲得很紅。
坐在床上的男人眼神有些躲閃，見莫晴雨直勾勾看著他，索性就低頭，避免眼神對視。
「那我姑且信你一次，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她的心怦怦直跳。
莫晴雨就扶著他起來，在他身後塞了個枕頭：「高燒過後你會有些頭暈、四肢無力，需要什麼跟我說，餓的話我就叫酒店服務。」
莫晴雨笑著回答：「謝謝你，還請多多支持。」
「哦，那他還……」
照片是列印好的，莫晴雨轉過來一看就知道，照片里的自己是在今天白天在錄製節目。
莫晴雨身邊的同事都向他看去，只有造型師小姐姐忍著笑意，帶著眾人往裡，嘴裡說著：「快走快走。」
「問……問什麼。」對於這句話，他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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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水，蕭叢平躺著看著天花板，再次確認了身邊人確實是莫晴雨：「我以為是在做夢。」
「她身體不舒服，想她早點回去休息。」他突然轉頭，「你沒跟她說什麼吧，她不喜歡我，你別亂說話。」
既然說到，她問：「他人呢？」
「蕭叢，你知道我現在有很多粉絲的，如果你騙我，會被我粉絲『誅殺』的。」
手裡的圍巾觸感變得明顯，她摸挲著，一時忘記要還回去。
「你今天也在？」她問。
不介意的意思是……？
莫晴雨放下水杯，沖他走了過去，在他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靠了上去。
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也是因為一張照片。
蕭叢伸手抱住她，不讓她看見自己慎始敬終的表情，卻掩蓋不住他的心跳。
「沒有，我們欄目組都在休整，我有時間。」莫晴雨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有些發熱：「燒還沒退完，再睡會兒吧。」
剛才那個一字一句和警察描述自己所見所聞的人，現在撲在男朋友的懷裡，撒嬌。
莫晴雨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現在好多了，謝謝你啊。」
莫晴雨沒想到蕭叢會換工作，雖然還是攝影這個行當，但和以前肯定是不能比了。
水瓶擰開，再次回頭的時候就看見莫晴雨拿著杯子在喝水，是他出門前還沒喝完的水。
「酒店的瓶裝水行嗎。」他走到吧台的位置給她拿。
「嘖，你這嗓門兒輕點。」有些怨念的語氣。
「不是，這麼好的獨處機會，你就這麼白白浪費了，我還特地等到這麼晚才回來，服了你了，人家肯定錄製完節目就走了，好不容易見到了，準備等到什麼時候啊。」
「蕭叢現在在華夏地理工作？」
是她高反到產生幻覺了嗎，為什麼看到蕭叢了。
「難得一次沒送你回家就讓你遇到這樣的事，看來以後加班到這麼晚我都得親自接你，不然我不放心。」
蕭叢苦澀得要命，後悔剛什麼都沒說了。
見他一下車，莫晴雨立馬張開手臂抱住人，靠在他肩膀上吸了吸鼻子。
蕭叢都沒反應過來，就看她把外套脫了下來擱在椅背上。
「走吧，明天要早點起，把今天的工作補上，不然來不及了。」
她還以為自己是個多理性的人呢，不出兩個月就變得在男朋友面前擰不開瓶蓋、撕不開包裝袋的柔弱少女了。
蕭叢湊過去哄她，輕柔地在她臉頰邊親吻著。
「社裡？」
「拍攝順利！」
因為拍攝延期了兩日，他們改簽了機票的時間，是第二天中午的飛機，藉此機會晚上好好聚餐一次，當地特色的烤肉他們覬覦很久了。
他們打車，剛到酒店門口就看見旋轉門外站著一個人，莫晴雨看清楚是誰后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團隊一起往裡走了。
莫晴雨聽得懂他在說什麼：「我白天正好碰到你朋友，說你發高燒了，我過來照看一下你，你社裡催稿催得急，他就先出去拍攝了。」
「小雨……」
「你跟那帥哥認識嗎？他知道你名字，不會是你的粉絲吧。」
「當然支持，Andrew都盯著我們呢，我們要是不看他先急眼。」
酒店很快送來了退燒藥，莫晴雨說：「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如果他是主動來找她的，那就應該帶好照片出門才對，這種顯然帶有目的的話語，莫晴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同意跟他回去拿一趟的。
「就剛才，出了警察局看到你的消息就特別想你，還好你來了。」
這聲呼喚帶著沙啞，莫晴雨向他看去，蕭叢微睜開的雙眼對她眨了眨。
「是不是剛才嚇到了。」
莫晴雨又去給他倒了杯水，轉身發現他在查看手機簡訊，聽他嘆了口氣。
莫晴雨從沒聽說過華夏地理雜誌會請編外，他們有自己的攝影師，那原因只有一個。
以前不是沒見過她抱著手機和人聊微信，沒想到會是蕭叢，楚昳只在高中的時候見過他一次，相比之下丁舒怡更加熟悉蕭叢。
「暫時還，不需要。」
「這個，我喝過了。」說話聲音越來越輕。
蕭叢難得沒有跟她說太多，和他的同伴一起走了，等到走遠了莫晴雨才發現圍巾還在她手裡。
房間里的靜默讓莫晴雨說的話略顯尷尬，看出眼前的人不想回答，莫晴雨也沒理由逼迫，收回了自己的求知慾。
欄目組在一整天的休息后重新回到仙乃日，完成了後續的拍攝。
「你是莫晴雨吧，我看過你的節目，超棒的。」
節目經費充沛，這次的住宿很不錯，莫晴雨因為室內足夠溫暖而醒了過來，身邊的造型師看到，走了過來：「小雨，現在身體怎麼樣，還行嘛？」
她腳步不自然地走到了門口說了聲再見。
從她的臉上看見一絲慍怒，蕭叢並不怕，只是說：「你昨天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去華夏地理嗎，我現在回答你，因為我想和你的步調保持一致，之前你說的那些話我還記得，我對你從一開始就不是臨時起意，所以下定決心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可以長期留在A市，期盼你下次見到我的時候能看見我有所改變，也能給你安全感。」
「當然沒有，我們才剛打上招呼。」
莫晴雨把照片塞進口袋裡轉過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好熱，有水喝嗎？」
莫晴雨轉過身，看見他背著一個裝設備的雙肩包，穿著一件防風衣，就是脖子這裡空空的。
「嗯，下午的時候燒完全退了。」
「小雨。」蕭叢叫住了她。
造型師小姐姐離開，讓她一個人好好休息，莫晴雨醒了之後有點坐不住了，穿上了外套，發現一條不屬於自己的圍巾被壓在底下。
後半程，她見幾個男同事喝得臉都紅了，趕緊說：「別喝太多，明天中午的飛機，別早上起不來，回去之後還得工作。」
「誒，他回來了。」他沖著莫晴雨身後招手，「Andrew！」
「不是，我是沒想到，我還想如果你再拒絕我，我該用什麼辦法能讓你看到我的變化，還好你願意給我個機會。」
就在她搖搖欲墜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她臉色蒼白地看了過去。
開心不過三秒，就被他壓過來的吻打斷，蕭叢沒好氣地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
沒過多久，又是昨天率先碰到的那位下了樓，但是神色緊張，走到酒店大堂問前台有沒有退燒藥。
好吧，既然機會是自己給的，那不如就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戀愛。
蕭叢在房間里睡了一整天，莫晴雨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窗帘半拉，傍晚天空僅剩不多的光映在他下半張臉頰上，下巴薄薄一層泛青的鬍渣。
蕭叢整個人都僵住了，活了三十幾年，倒過來像個小孩一樣。
蕭叢站到她面前，脖子上圍著那條圍巾，莫晴雨沉住氣說：「身體好些了嗎？」
「你醒啦。」莫晴雨趕緊拿過水杯，「再喝點水吧。」
「小雨，成年人做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從大學開始正式做這行，我是愛攝影，但這不是我的全部，人的生活怎麼會只有工作呢。」
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莫晴雨坐立不安，還好在這個時候飛哥回來了。
門砰得關上了，飛哥眉毛一上一下滿臉疑問地看向蕭叢說：「啊？我還以為你們倆……搞半天你啥事兒都沒幹啊。」
「是我低估了這片山，不過很快就能恢復拍攝了，讓大家都好好休息。」
莫晴雨一隻手掐住他的下巴強行讓他扭頭：「你今年三十五了，怎麼搞得跟個童子一樣。」
莫晴雨的脖子有些微微冒汗，心率不可控地加速。
她半跪在床上幫忙支撐起蕭叢的身體，讓他順利補充水分。
「你是真心想做這份工作的嗎？蕭叢你喜歡攝影的初心不僅僅是因為大好河山的美景吧，如果你是為了我，以後你發現逐漸失去了自由你會怨恨我的。」
後來，莫晴雨仰望了神山岡仁波齊的朝聖，去了非洲大草原看角馬奔騰，領略了亞馬遜森林的神秘感，攀登了非洲屋脊乞力馬扎羅。
她留了許許多多的照片在相冊，但每次翻開的都會是那張在古鎮橋上的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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