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支書的認可
穿著鞋走一天,晚上那個味道,大部分人都深有體會。
這種情況下,再漂亮的女人,腳也不是香的。
陳書婷是大城市來的知青,比較愛乾淨,以往晚上睡覺,都會洗漱一番,但自從村裡的井幹了后,打水不方便,加上下午幫孫向陽擦身子,洗衣服,晚上做飯,以至於水缸里的水所剩不多。
剩的那點,明天早上還得用。
正因為如此,所以今天陳書婷並沒有洗腳,多少散發著一些味道。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孫向陽竟然嫌棄她腳臭,對於已婚,卻仍舊是黃花大閨女的陳書婷來說,只覺得羞憤,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孫向陽看著對方的表情,還有湊近后,聞到的那股味道,終於反應過來。
「咳,嘟嘟,趕緊過來洗腳睡覺。」
說完,孫向陽沒有再去看陳書婷的臉,徑直爬上炕。
而嘟嘟應了一聲,乖乖的爬下來,坐在小板凳上認真的洗腳。
等她洗完,陳書婷端著水去了外面,直至孫向陽等的都快睡著了,她才悄默默的進來。
從陳書婷身上薅羊毛的計劃自然失敗,倒是嘟嘟,又給他貢獻了5點經驗值。
要不怎麼說,女兒是父母的貼身小棉襖呢?
第二天,太陽已經升的很高。
孫向陽屁股下面墊著一截木頭樁子,後背靠著土牆,讓自己沐浴在陽光下。
陝北的十月,即便是白天,氣溫也已經降到十度左右。
他目前的家是在半山坡上挖出來的,總共有三孔,相當於三間房。
窯洞位於村子的高點,站在他家沒圍牆的院子里往下看,是一座座參差不齊的窯洞,由一條蜿蜒小路相連。
鄰里之間,基本都相隔三四十米。
更遠處的一些在山坡上開墾出來的梯田裡,隱約可見一些小小的身影在忙碌。
此時,嘟嘟正在院子里玩著玻璃珠,這是她最寶貝的玩具,每天睡覺都得藏在枕頭下面。
但這會,她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拿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偷瞟一旁的孫向陽。
哪怕小孩子懂的不多,比較單純,她也能明顯感覺到這個爹,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有些小歡喜。
就在這時,一個揣著手,滿臉愁容的身影闖進了院子。
「老支書爺爺。」
嘟嘟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乖巧的叫了一聲。
「哎,嘟嘟乖,爺爺給你糖吃。」
老支書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讓嘟嘟的眼睛瞬間明亮了幾分,但她卻沒有立即接過,而是扭頭看著孫向陽。
「既然是老支書爺爺給的,你就拿著吧。」
孫向陽也起身說道。
「謝謝老支書爺爺。」
嘟嘟這才接過那塊糖,但卻沒捨得吃,而是放在鼻子下面使勁聞著味。
「向陽,好點了沒有?」
老支書看著孫向陽,溫聲說道。
「好多了,您怎麼過來了?」
孫向陽明知故問。
「還不是那口井給鬧的嗎?今天早上,孫慶山家媳婦去山溝里挑水,不小心滾了下去,結果把腿給摔斷了。」
老支書嘆了口氣,臉上的褶子頓時更深了。
「那是挺嚴重的,去醫院了嗎?」
孫向陽關切的問道。
「找了幾個人,送社裡衛生院了,不過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家都比較忙,每天光去挑水就浪費不少時間,要是誰家不小心,還得遭罪。」
「是這麼個理,我聽說社裡不是有打井隊嗎?您沒去問問?」
「怎麼沒去?但社裡的打井隊任務都排到冬天了,誰也不讓,所以只能來求你了。」
「老支書,您可千萬別這麼說,雖然我也想幫村裡,可昨天您也看到了,我跟那口井犯沖,差點就死了。
而且昨天回來,我娘說了,我要是再敢碰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就把我的腿給打斷。
所以我以後也不準備再學那些東西了,都是假的,騙人的,我們要相信科學。」
孫向陽滿臉為難。
聽到他的話,老支書乾脆翻了個白眼。
「你娘那邊,回頭我去說,我知道她還在怨恨當年那件事情,實際上,知道那傢伙去社裡舉報你爹后,我恨不能拿槍斃了他。
還是你爹拉住我,說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劫。
至於那些東西是不是騙人的,我比伱更清楚。
後來我可是偷偷瞧見你爹跑那家人祖墳轉了兩圈,結果不到半年,那家人就開始倒霉。
舉報你爹的那個傢伙,更是得急病死了。
他家其餘人也嚇壞了,連夜搬走,說是去投奔親戚,現在也沒了信兒。
從那以後,你還瞧見誰敢去舉報你爹?」
「還有這麼一出?」
孫向陽聽得目瞪口呆,要不是看對方信誓旦旦的模樣,以及腦海中回憶起那家人的結局,他甚至以為對方在編故事。
可為什麼從那以後,他爹就整個人像沒了精氣神一樣,徹底垮了?
如今孫向陽二十一歲,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也不過才十來歲,所以記憶也有些模糊。
難不成後來又發生了別的事情?
「至於你有沒有得到你爹的真傳,騙得了別人,還能騙得了我這雙老眼?」
老支書自傲的說道。
「您老什麼意思?」
孫向陽小心翼翼的問道。
難不成他的秘密被發現了?
「昨天你剛被挖出來的時候,我可是親自檢查過,不僅沒了氣,就連脈都摸不著了,可隔了半個小時,你又生生的活了過來,要是沒真本事,能做到?
要是我沒猜錯,你這是靠著龜息假死,才能死而復生吧?」
老支書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
這次輪到孫向陽翻白眼了。
前面的故事真假他分辨不出來,但這次,他卻知道,原主是真的死了,要不是自己靈魂穿越,鳩佔鵲巢,說不定原主這會已經被埋了。
還龜息功假死。
怎麼不是閻王爺看他陽壽沒盡,把他給放回來了?
「你放心,這件事情就我知道,保證誰也不說,不過你得幫村裡再找一口井。」
老支書自以為發現了孫向陽的秘密,趁機『要挾』。
「老支書,您昨天肯定看錯了,我就只是昏迷,就跟您說的,閉過氣去了,所以才能醒來。而且,我要是真會什麼龜息假死,那我爹肯定也會吧?要是這樣,他怎麼會被淹死?」
孫向陽拉出已經死了的爹為自己辯解。
「你爹不一樣,他當年破戒,壞了那家人的風水,所以也被破了功,一身本事沒了九成九,要不然一個水庫,能淹死你爹?」
「破功?我爹跟您說的?」
「這用得著你爹跟我說嗎?明擺著的事情,我這雙眼睛又沒瞎。」
老支書自信一笑。
不等孫向陽再說什麼,老支書便繼續道:「還有,只要你幫村裡重新找口井,我就把當年你爹放在我那裡的法器跟一些書還給你。」
「我爹還在您那裡放了東西?我怎麼不知道?」
孫向陽錯愕道。
「你爹破了功后,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為了以防萬一,他特意將自己的法器跟你們這一脈書送到我那裡,讓我幫著保存。
當時他還騙我說你不是那塊料,這些東西放家裡,被你看到后遲早會惹禍。
他讓我幫著保存,等以後找了真正的傳人再說。
我本來也信以為真,加上你這幾年韜光養晦,也就沒在意你。
直到這次村裡的井突然幹了,我想著死馬當活馬醫,讓你去看看,才真正發現你小子原來藏的這麼深。
我看你已經青出你爹勝你爹了。」
老支書滿臉真摯,敬佩的說道。
【你得到老支書孫玉德的認可,經驗+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