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做人要掏心掏肺
這個想法在一瞬間就擊穿了他的大腦，隨後他的大腦不斷的思考，開始分析起眼前的屏障起來。
緊接著就是以他自身的力量進行試探。
但不論是力量還是熱視線，又或者是冷凍呼吸都沒有起什麼作用。
面前的界限就好似真正的虛無，任何東西一旦穿過去，就會徹底消失、湮滅。
就好似這個世界的界限真的就停留在了此處一樣，不存在什麼宇宙大爆炸學說，也不存在其他的宇宙擴張論。
這處邊界，並非是荒土的規則與力量所導致，而是真正空間層面的結構就是如此。
就好似這個世界的高度真的只有一百多萬公里一樣。
一股森然的冷意隨之席捲，蔓延上高雲的脊背。
頓時，他開始懷疑起人類聯邦所發布的各種資料與書籍，如果舊時代是真的存在，那麼世界怎麼可能只有一百多萬公里的高度？
要知道舊時代與他前世的地球幾乎一模一樣，如果真的存在，那當時的世界也必定是寬闊的『宇宙』，而不是這麼一個狹小的世界。
如今的荒土，對比起大災變之前的時代來說就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細小塵埃。
無論是貧民窟里的居民還是作為聯邦無上裁決使的A級英雄，都不存在任何的自由可說。
而人類，只是『盒子』中的囚徒，從一生下來就註定只能在充滿惡意中的荒土生存。
這種想法與念頭極其荒謬與虛無。
但這就是真實。
荒土的惡意與人類死亡才能消除的災害是寫在聯邦教科書上的確切知識。
這不是一種虛假的形容，而是真實存在的規則。
而現在，高雲也知曉為何都市的結構是如此了。
也知道為何每座都市中都有貧民窟區域的存在，即便是沒有投入使用，也依舊沒有荒廢。
這全都是因為這一條規則所導致，作為沒有任何超能因子與貢獻的貧民與底層英雄們，他們的作用就是維序整個人類文明的耗材。
尤其是貧民窟的貧民，只需要投入讓他們在瀕臨死亡邊際的資源，以及微不足道的希望，他們就會如同頑強的雜草一般不斷生長。
一座貧民窟被清空又如何？
不過十多年又會有一代人重新出現，都市地下的區域足有幾百座貧民窟，其中可以用來消耗的更是多不勝數。
這也是為什麼貧民窟里時常充斥著犯罪與死亡的原因。
全都是都市與整個聯邦方面的默許與規則，都市的選址本就是荒土規則惰性的區域，再加上每時每刻都有人類的生命逝去，這才能保證整座都市都不會有太多大型荒獸進行衝擊以及災難的出現。
這種行為邏輯，就算是在隊伍進行探索時也是一樣。
人一旦在荒土中待著的時間過長，就會引來荒土的惡意，而被這種惡意所纏繞，就會逐漸引來荒獸或者災害，這種惡意還會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而加強，直到一片區域中有人類死亡為止...
這也是為什麼每支探索隊允許拾荒隊跟隨的原因，也是都市為什麼花大價錢甚至是平價收集荒土以及荒獸的材料。
不如此，那些無用的耗材又怎麼會去送死？
而且探索隊里的成員都是經過訓練，身穿戰甲的成員，命可比貧民或是底層居民貴多了。
這些沒有記錄在書籍上的真相著實讓高雲的認知遭到了不小的衝擊，這些東西，唯有站在足夠高的高度，見到整條事件的脈絡才能知曉。
僅僅是都市中的底層存在，又或者只是那些碌碌庸庸之輩，根本就不會察覺到這一點。
即使是有人知道了，也不會和其他人宣揚。
這不過是讓本就苦難的人生再添幾分絕望罷了。
站在原地思考了許久，高雲才緩緩向著下方飛去，他現在心中思緒萬千，完全不知道如何表達。
在他恢復記憶以後，對於事物的看法就平靜了下來，不會像過去那般激動與暴躁，反而因為超人天賦的進一步開發，他甚至升起了一種超然的感官，好似整個人的意識漂浮在上空，對於其他一切都變得冷漠。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種情況在一些書籍上有著記載。
強大的超級英雄在變得更加強大以後，自己對於事物的體驗與感受會被漸漸磨滅，甚至幾近於虛無，只有那些十分刺激的感官才能讓他們重新感受到自我。
而這種情況，是與幻覺病並列在荒土常見無治無危害的病症之一。
神化病。
顧名思義，這種病症會讓患病者感覺自己如同神靈一般，能夠隨意主宰其他人的生命。
在進行了一個深呼吸以後，高雲將這種感覺擺脫。
說到底他現在並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他也十分願意對其他人和善，但那些對於自己出手的人，一個都不能留下。
等到翌日清晨，高雲才飛到了之前的位置。
他一下來，就看到李鳴天瑟縮的漂浮在原地，整個人萎靡不振，明顯是超能因子疲勞的原因所帶來的虛弱狀態。
也對，B級英雄也就是堪堪能夠反重力飛行的水準，但消耗依舊很大，對方又不是和自己一樣的超人之軀，一天多沒有任何補充和休息，會虛弱也是正常。
「行了，現在站起來吧，我會幫你把荒災晶核取出來，等會你就把有關這顆晶核的事情全部交代，知道了嗎？」
看到高雲以後，李鳴天略微顯得有些暗淡的閃耀起了些許希望，隨後便按照他的要求站起了身。
下一秒，一隻大手直接穿透了李鳴天的胸膛，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中，一顆充滿活力，還在怦怦跳的鮮紅心臟被掏了出來，緊接著心臟上的血管與神經被大手直接扯斷。
劇烈的痛楚傳來，讓他彎著腰捂著空洞的胸膛。
他一抬頭，就看到高雲用打量的目光看著手上依舊鮮活的心臟，隨後一把捏碎，又繼續看向了他。
經過一天一夜的消耗，李鳴天早就變得虛弱得不行，而且他的超能力又不是肉身側重，在心臟失去的一瞬間，他就感到眼前發黑，又遭受了這種刺激，隨後便在體力不支中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