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指教

「姐姐……」燕都晴雪笑盈盈得雙腳踏入長房大夫人唐華芸的主屋。<冰火#中文

長房大夫人唐華芸坐在妝台，墨綠色正正經經的緞子，螓首上斜插著一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青鸞罩珠釵，頂上扎繞白金盤縭瓔珞小圈金線。

裙邊系著墨綠官絛，雙衡比目玫瑰佩，上身著縷金百碟穿花大紅洋緞窄肩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翡翠撒花洋縐裙。

唐華芸紋絲不動，靜坐那裡，嬌嫩的臉蛋上恍若神仙臨世，富態祥和。

燕都晴雪見她靜靜得端坐在那裡，手裡拿著一長竄的萬國寺的檀香佛珠，一副佛口蛇心的念叨著，悠悠玉手攆動著佛珠，彷彿觀世音菩薩。

深諳唐華芸的品性的燕都晴雪，誰人不知長房大夫人綿里藏針，笑裡藏刀，她念佛不是信佛，而是經常祈禱佛主詛咒某一個人，而此時此刻，唐華芸的心中念叨著：地藏王菩薩早日收了秦悠悠赫連錦虞這倆狗.母.女吧！

「姐姐，還在念佛保佑我們秦家呀。」燕都晴雪笑嘻嘻得沖唐華芸說道，等她走過來的時候，一旁侍奉已久的玉碎早早端起一個圓木梨花凳與燕都晴雪坐下。

眉目一閃，波光一動，唐華芸眸心滿滿凌厲之態，「這不是妹妹嗎？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妹妹此番前來，倒要向姐姐指教什麼呀？」

「哎喲！妹妹哪敢像姐姐這般持家掌權，姐姐一個不高興，都可以把妹妹像一隻螞蟻一樣戳死，姐姐萬萬不得說指教什麼的，倒是折煞我的福了。」

就著圓木梨花凳坐下，燕都晴雪從腰間扯出一火紅色的絲巾擦了擦妖艷的紅唇，「姐姐，我此番來，是有要事相告。」

「何事呀？」唐華芸莊重一番。

「還不是秦悠悠那個小賤蹄子和她母親的事情。」燕都晴雪美目一狠，「姐姐，您不知道呀，且附耳過來，等我與你說。」

唐華芸半信半疑道，真的附耳過去，聽著聽著，眸心蕩起來了，渾身氣得發抖，「什麼？掉落池塘的還活著？不可能！婉華跟我說，秦悠悠徹底是沒了救了，怎麼這會又……」

「莫非是妹妹當日在荷花池塘手下留情？」唐華芸赤目一凌，叫得燕都晴雪心裡咯噔咯噔跳起來。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此事！」燕都晴雪差點就跪在地上了，「姐姐，請您相信我，就算給我一千膽子，就算我吃了雄心豹子膽兒，我也不敢不用盡全力推秦悠悠下池塘呢！」

露出一口銀森森的牙齒，「燕都晴雪，你這個廢物，叫你不會隨機應變，如今秦悠悠醒過來了，她似乎還……」

「姐姐，就算秦悠悠小賤.蹄子醒過來，估計也不會記得是誰把她推入池塘的吧。」燕都晴雪眸底閃過一絲慶幸的神色，雖說自己二十年前乃是名動京城的金釵玉人坊的歌姬，二十年過去了，仍然

這點，唐華芸也非常之羨慕，唐華芸如果可以比得上東方樓保養得當，深得老爺喜歡。

蘭一點的，那就是自己出身名門，太寧王朝唐家族！

唐家族，乃是全國絲綢之府，皇宮內苑，上至皇帝皇后貴妃妃子才人，下至官女子宮女辛者庫，皆著對應階級的錦衣華裳，或者是粗布衫。

「哼！你明明做錯了，還給我心存僥倖，真是找死!」唐華芸氣不過，一個巴掌啪的一聲，狠狠落在燕都晴雪的臉蛋上。

燕都晴雪彭得站起來，啐道，「你是秦家長房夫人，我尊你一聲老夫人，是因為你老而已……」

她這番話倒是實話，唐華芸今年四十有五了，和秦家家主秦振海是同歲。

「你……」被戳中心事的唐華芸，愈發發狠了，「你再說！」

「你什麼你……老爺知道的話，肯定饒不了你……」燕都晴雪捂著白嫩如嬰兒般的臉頰，「唐華芸，難道你不知道老爺愛的就是我的這張臉嗎？你這個老女人，不得好死！」

如果秦悠悠當場看到她們狗咬狗的話，估計會感覺很好玩。

唐華芸和燕都晴雪這幾年來，狼狽為奸，互相利用，互相傾軋，早已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當然了，她們打打鬧鬧之後，又能夠在眾人面前保持一個萬般和諧的氣氛，連秦振海也一直被騙了，總以為她們姐妹們真的可以和睦相處。

堂堂秦家一片祥和，歌舞昇平，只是一個假象……一個假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