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第12章

方晴柔沒想到宋老太的情緒會如此激動，不過轉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古代不比現代，不論去到哪裡，只要留下一個聯繫方式就能找到，如果憨娃真的還活著，到時候回來發現人去宅空，即便是從鄰居口中得知家人還活著，那也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宋老太流著眼淚，重複著我不搬，我要等憨娃之類的話，方晴柔也被她的情緒感染，眼眶變得濕潤。

宋老頭嘆息「小柔，別怪你娘激動，只是現在不能搬，我們都想再等等憨娃。」

他瞅了瞅懵懂的小權哥兒「要是你想搬去鎮上住，你能不能帶著權哥兒一起去，他還小，俺們不捨得他過得不好，我們老兩口留下等他爹回來。」

方晴柔壓下淚意，微微一笑「爹，娘說了不搬，那我也不搬，咱們現在是一家人，走到哪裡都不能分開，我和你們一起等憨娃，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沒事！」

宋老太重重的哎了一聲，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

按道理來講，方晴柔沒有和憨娃拜堂，就不算他們宋家的兒媳婦，可是他們老兩口一方面覺得自己花了錢，不捨得將人放走，另一方面又先入為主的認為她就應該是憨娃的媳婦，不願意讓她和別的男人接觸。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

知道了老兩口的想法，方晴柔便沒有再去想搬家的事兒，幫著崔雲把百味齋的說書項目徹底捋順了，她便開始研究新的東西了。

方晴柔去鎮上買了好多種食用香料，又去買了兩隻雞，林林總總加起來，花了不到一兩銀子。

回到家，她取來石臼將香料按照自己的設想放進去研磨。

「小柔，你這又是弄什麼呢？」宋老太縱使做了一輩子飯，也沒弄明白她到底要做啥。

「娘，你聽說過奧爾良烤雞嗎？」

「啥良？」

方晴柔笑著重複「奧爾良！」

「沒聽說過，是個人名嗎？」

「娘，您就當這是道菜的名字就行。」她將石臼里的粉末倒進碗里「其實我也不能確定自己能把這道菜做出來，只是想著試試，萬一成了呢！」

其實她在現代的時候也沒怎麼做過飯，只是心血來潮的時候照著網上找的食譜做，時好時壞的，發揮極其不穩定。來了這，一沒食譜，二沒各種電器，著實有點難。

她往料里加了點水，攪和勻了拿著筷子蘸一點放進嘴裡嘗了嘗，別說，還挺像那個味兒的！

腌料的問題解決了，那烤的步驟才是最大的難題，這要怎麼解決啊！

這時宋老頭脖頸上托著權哥兒進了屋，權哥兒高興地一個勁兒搖晃著腦袋，小嘴裡還嚷嚷著「搖一搖，搖一搖，搖到外婆橋~」

搖一搖？

方晴柔的腦海里突然想到上輩子在菜市場買奧爾良烤雞腿的商販就是用電動旋轉機器烤雞，那她沒有電動的，手動還不行？

想到這，她起身拿了點柴火到院子里堆成一堆，然後又在柴堆兩邊，用Y字型的木棍使勁扎進地里，做成支架。

等一切準備就緒，她回到屋子裡將雞放進料里腌制。

「這是弄啥呢？」宋老頭也不敢打擾方晴柔，只好問宋老太。

宋老太支支吾吾的，嘴裡叨咕了好幾遍什麼良，宋老頭嫌棄的閉上眼「你啊，就是個棒槌！」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方晴柔把雞撈出來，將早就清洗乾淨的木棍從雞屁股串進去，再從雞脖子那裡串出來，拿到屋外把柴火堆點燃，架在火上烤，一邊烤一邊轉，不一會兒香味就散出來了。

權哥兒蹲在方晴柔邊上，饞的直吧嗒嘴，一個勁兒問好了沒有。

方晴柔指著其中一隻雞大腿「權哥兒，瞧見了嗎。那個雞大腿是你的。」

權哥兒張大嘴巴，口水險些流出來「真的嗎？」

「真的。」

娘倆正嘴上分著雞，霸道的香味飄進了隔壁王強家，把王強和他媳婦全招了出來。

王強被這香味刺激的那叫一個饞，往常他還能去山上打點兔子解解饞，可是這大冬天的，山路不好走，憨娃更是上了山以後就沒影了，他就更不敢上山了。

他已經很久沒吃上肉了。

王強沒理會沈桂蘭殺人的目光，走到柵欄邊上，墊著腳往方晴柔那裡望「小柔妹砸，你這是做啥好吃的呢，咋那麼香！」

方晴柔冷笑，她可沒忘了這狗東西搶自己兒子點心的那檔子事兒，於是故意說「白天去鎮上買了只雞，這不烤來給爹娘補補身子嗎。」

王強饞的直咽口水「哎呦，你這手藝可真不錯啊，真香啊。」

「是啊，真香啊，這要是吃上一口，不得香的滿嘴流油啊！」

聽方晴柔這麼形容，王強哈喇子都要掉出來了。

「一會兒，兩隻雞腿，一隻給我爹，一隻給權哥兒，我和娘一人一隻雞翅膀，然後再把這雞身上的肉分一分，簡直是太滿足啦。」

權哥兒回頭，看著王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隻雞，還一個勁兒的做吞咽動作，當即就問「王大伯，你是不饞了？」

王強眼睛一亮「這麼香，你叔我可不是饞了咋地。」

「哦。」權哥兒一本正經「那你讓伯娘也給你烤一隻不就好了。」

王強一頓，本以為聽說自己饞了，方晴柔會象徵性的讓一讓自己，讓自己也嘗嘗，哪曾想，這小丫頭壓根不搭茬，更可氣的是這小兔崽子還說風涼話！他家要是有雞，至於饞別人的嗎！

沈桂蘭，看自家老爺們兒丟人現眼的樣子，一個箭步衝上前，險些被院子里結的冰滑倒了，她趔趄一下來到王強跟前，死命捶了一下「趕緊回家，瞅啥瞅，自己家沒吃的咋地！餓死你了？」

王強被打的生疼，齜牙咧嘴的朝前走，嘴裡不情不願的嘟囔「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老子也想吃肉。」

就聽沈桂蘭的聲音再次響起「還不是你沒本事！活該吃不上肉！」

權哥兒仰著小臉問「娘，王大伯他倆咋啦？」

「估計是你王大伯身上刺撓，正好趕上你伯娘手癢，倆人回家吃肉絲去了。」

隨著方晴柔不停旋轉，烤雞的表皮逐漸發出滋滋聲，她本以為會變成黑黢黢的樣子，沒想到呈現出來的樣子還是十分誘人的。

方晴柔大喜，看著烤的差不多了，一個用力將雞串從火上拿起來，快步送進屋裡，交給宋老太撕開。

自己則是去把院子里的火弄滅。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四個人圍在炕桌前坐好，方晴柔先給幾人一個夾了一筷子，見他們吃下，方晴柔才忐忑的問「咋樣？」

幾人臉色各異，宋老頭對上方晴柔期盼的目光「嗯……怎麼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