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2
末粒返回公寓,原本想收拾自己的東西,但卻發現,其實自己沒有什麼需要帶走的。
——她自己本人,還有一個手機,再拿些衣服和錢,恐怕也就夠了。
「再見。」臨走之前,她想到自己所擁有的其實並不多,只好迫不得已將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卸了下來。
那個小男孩究竟是誰,恐怕並不重要了。
因為她已經有了所愛的人,叫做完寮墨。
她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孝的人了,那麼長時間沒有去看望母親,如今要走,又不能去看她。
末粒訂了機票,還有大概兩個多小時就可以打車到機場,然後等待航班了。
「還有兩小時,y市,我們就要說再見了。」她拉著行李箱,在道上慢步,腳下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這個城市給了她太多災難,又給了她太過的美好,讓她依依不捨。
這時,手機鈴聲驀然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
她納悶地蹙起眉毛,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機放到耳邊,「喂?」
「夫人,殿下他中了烈性春(>a<)葯,但是他卻強忍著哪個女人都不碰,只叫著您的名字……所以,您能不能快些過來?我知道這麼說會顯得我很自私,但為了殿下,我只能暫時對不住您了。」
末粒錯愕了一下,一絲擔憂浮上心頭:「喬城,你開什麼玩笑,他在你的身邊,怎麼可能會種這種葯?」
「殿下執意讓二少折磨自己,我被打暈了,醒來之後在醫院裡,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殿下不大正常,然後……」
「好了,我知道了,他在哪?!」
完寮墨啊完寮墨,你真是不讓她省心。她都要走了,你怎麼能上演這一出呢?
「還是那個酒店,夫人。」
殿下需要強忍著痛苦,喬城相信,殿下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還是情願夫人讓殿下不那麼的痛苦……
聽喬城說完,末粒就攔了一個車,灰色的身影迅速跳進車內:「師傅,去獨星集團的酒店。」語速很快,浮著濃濃的殷切。
她戴著一個棒球帽,刻意壓低了帽檐,雖然這種裝束在夏天裡顯得很古怪,但卻能夠讓別人認不出她。
「這姑娘,有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啊?」司機不由得調侃了一句,見她沒說話,自己便也噤了聲。
沒過多久,末粒的腦海里忽然闖進了一個想法,她給雲槿白打了一個電話,「雲槿白。」
「……」他很快就接通了,但是沒有說話。
「你派人在獨星集團的酒店附近等我吧,我會上去的。之後,你帶我去其他地方吧,我要走。」
「想開了?」雲槿白的聲音顯得無比欣喜。
「你應該不嫌棄我吧?」因為還有司機在旁邊聽著,她也不敢說的太過明顯。
但云槿白自然還是聽得懂的,「當然不。」
這一路上,末粒不知道為什麼,忐忑不安得很。
「完寮墨,你真是……等著我,我馬上就過去。」
完寮墨,你真是個死心眼的傢伙,為什麼偏偏不碰其她的女人呢?潔身自好嗎?用不著啊,你知不知道救自己才是最要緊的?
「師傅,您能不能繞小道?」
「不行,這條道不是特別大,我怕刮著我的車。」
她急得差點抓狂,「可是我很著急啊,師傅!大不了,颳了車我賠給你,好不好?」
「哎,姑娘啊,我是怕卡在那裡動不了啦!」
中途堵車了,等了一會兒,道路還是沒有疏通的現象,司機師傅也沒有想走小道的意思,於是末粒就著急忙慌地掏出百元大鈔扔在了座位上,然後打開門,火急火燎地跑去。
距離酒店還有差不多一千米的路程。
只見一個灰色的身影敏捷地在小道上跑起,明明已經差不多筋疲力盡了,但腳下的步伐卻絲毫沒有停滯。
「夫人,您到了沒有?」再差不多還有五十米的時候,喬城又給她打了次電話,十分焦急。
「嗯……」她累得氣喘吁吁,只能用鼻音困難地回答一個字。
站在電梯裡面,末粒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斷喘著氣。等到「叮鈴」一聲,她連忙抬起眸子,飛快地走了出去。
拐彎,喬城就在那裡等候。見夫人來了,他突然撲通一聲給末粒跪了下來:「夫人,謝謝您。」
「快起來!」末粒連忙去扶他,暗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一個男人給自己跪下呢?
男人不都是愛面子好自尊的嗎,她懂。
喬城站起來,語音顫抖:「夫人,您快些進去吧。」
末粒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推開門。
只見完寮墨痛苦地躺在床上,在末粒進來的那一瞬間,他剛好撕掉了自己薄薄的襯衫。感到一個女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迫不及待地摟住她,卻又在唇即將落下時,厭惡地推開:「滾!」
在「這個女人」之前,已經有五個女人被喬城送進來了。死纏爛打的女人幾乎都斷了一條胳膊。
「完寮墨,是我。」末粒不禁開口說道。
悅耳的聲音如一汪清泉,深深滋潤著他的心。他感到自己有種撲倒她的衝動,卻強忍著,「滾開,別靠近我!」
他才不能傷害了他的女人。即使這葯能把他給害死,他也絕不能把末粒當成解藥!
「不,完寮墨。」末粒的黑眸浮上一絲倔強,拉住他滾燙的手,「你需要我。」
完寮墨的神經瞬間打了個機靈,他的眸越發迷離恍惚,半晌睨著她,眼神灼熱:「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你不用太在乎我的感受,你放心,我是自願的,而且,我很快就要走……唔。」
「別走。」沉聲說道后,完寮墨就被吞噬了意識,然後迫不及待地撲倒她,動作在藥效的作用下變得粗魯,毫不溫柔。
「撕拉——」
(此情節省略n字)
事後,末粒的全身彷彿像被刀子割了一樣,全身上下都又痛又脹。她換好喬城給她的衣服,隨即走了出來。
「夫人……」喬城見她走路有些不穩的樣子,不禁感到抱歉。
末粒扯出一抹笑容:「我沒事。」說完,她驀然想起了完寮墨的那句「別走」,腳下一頓,但卻還是走了出去。
喬城不知道她去幹什麼,暗想,夫人也許只是去散散心,便沒有上去問。
除了酒店,果不其然,那邊有一輛藍色的跑車極為顯眼。
末粒坐了上去,剛想對司機說些什麼,眼睛就瞪大了些,「怎麼是你?」
「你讓我派人來接你,怎麼,我不能派我自己嗎?」雲槿白笑笑,然後將末粒的棒球帽摘了下來,「嗯,還是這樣看著舒服,戴上帽子顯得太幼稚了。」
「……」末粒默了半晌,覺得這個玩笑在這個時候開的很不適宜。半晌她道,「飛機票我定了。但是,你應該有私人飛機吧?」
做雲槿白的私人飛機去別的城市,會更加保險一些。
「當然。不過,你確定自己要走了嗎?」
她不想對上他那雙充滿探究的眸子,便別開眼,應了聲:「嗯。」
「……為什麼不敢對上我的眼睛?」他蹙了下眉,隨即又抿了抿嘴,「算了,你是不是真的想離開,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希望你到了c市后,能徹底忘了他。」
「會的。」
「不用跟你的朋友們道個別嗎?」
末粒低頭:「不了。」要走就決斷的離開,她才不想優柔寡斷留下更多的牽絆。
全身痛的不行,一想起她真的要離開完寮墨,離開這座城市了,她不禁有些嗚咽。
末粒死死咬著牙,但最後,淚珠還是接連不斷地留下來,再被她不斷地抹去。
「……」雲槿白沒說話,雖然末粒看的是窗外,但她的小聲嗚咽和抹淚的動作,他還是能很好的觀察到。
在完寮墨醒來那會兒,雲槿白和末粒所在的飛機已經成功抵達了c市。
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末粒呢?」鋒利的目光掃視了房間一眼,卻一點兒也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不過,沒事的,他已經叫她不要離開了。末粒雖然倔,但還是很聽話的。
想到這點,他的黑眸驀然掠過一絲溫柔:「喬城,把末粒叫過來。」
「呃,夫人她……抱歉,殿下,我以為夫人去散了心,但是到現在她也沒有回來。」
「……」他穿好衣服,身子倏然一頓,不禁蹙眉冷聲,「派人去找了嗎?」
「找了,但是沒有找到。」
「去公寓了嗎?」
「去了。殿下,我發現夫人把很多的衣服都拿走了,包括手機,哦對,還有一個整理箱。」
完寮墨的瞳孔驀地緊縮,磁性的嗓音有了些抖意:「什麼?!」
——她拿走衣服,拿走手機,拿走整理箱……她要離開他嗎?他不允許!
他要告訴他,現在他們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了,他完寮墨再也不用擔心這擔心那了。現在,末粒是他心目中最最重要的人!
「該死的!」完寮墨狠狠地捶了自己的腿一拳,眸光冷冽,「派人給我搜查出境記錄,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給我找到!」
這死女人,他明明都說「別走」了,居然還敢離開。
一想到她倔強的性格,她眾人皆知的身份,他就無比的擔心她會出現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