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穿越前傳

世界結束的方式，並非一陣轟鳴，而是一聲嗚咽。

白墨又死了。

是的，為什麼說又呢？

因為他不是第一次死亡，他已經重生過一次了，這是他第二次經歷死亡。

相對於第一次，他的一生過的很幸福。

度過完一個精彩的一生后，白墨已經無憾。他已經活得很老了，幾乎身邊所有人都離他而去。

彷彿是靈魂攀爬著釋懷與藩籬，直下后是一片荒蕪與孤獨。白墨已經沒有什麼遺憾和眷戀。他試圖放空自己的本我意識，但偏偏無法如他所願。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已經在這個地方失去了意義。白墨感覺到前方出現了一團光芒。他掙扎地靠近，又或許是光團在朝他靠近。觸及到光團的瞬間，白墨又進入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你好，白墨。我們又見面了。」

突然之間，一個聲音在白墨意識深處響起。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明明丟失了五感，卻實實在在感覺到一個聲音在與他交流。

「請收起你的想法，你可以稱呼我為觀察者33。好了，現在我相信你已經記起我了。」

白墨當然已經記起了這個觀察者33，這是他第一次穿越時就經歷的事情了。但由於時間太過於長遠，而且在第一次穿越期間，白墨失去了在這片空間的記憶，所以他還是得向它確認一下自己的處境。

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讓白墨穩定了心神，漸漸讓自己冷靜放空不去思考。很快他在自己意識里留下一個自己的問題，試圖用這種方式與它「交流」。

白墨：「我是你們的備選者對吧？那麼現在我算是經歷完你們的第一次考驗了嗎？」

觀察者33：「是的，你已經通過了我們的第一次考驗。接下來這次考驗對於你能否加入我們至關重要。」

白墨：「我不希望進行下一次考驗了，能否讓我就此消散？」

觀察者33：「當你接受了第一次考驗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選擇權。」

白墨：「憑什麼？這點你之前並沒有告知我，難道我連徹底死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白墨心中不免有些悲憤。他不是那種中途暴斃渴望重生或者穿越的小年輕。在「第一次考驗」經歷的世界中，他過的無憾且幸福。

當身邊熟悉和愛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去，他也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

觀察者33：「第一，高等文明不會在乎你的想法和『權利』。你可以理解為，伱們不會在乎蟲子的想法。

第二，就算我有意願幫助你實現任何想法，目前的我也有心無力。如果你選擇不接受考驗，那麼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把你留在這裡進行無盡的思考。

第三，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暫時屏蔽上一次歷練的記憶，有許多實際案例表明，這樣做是有效的。」

白墨感到有些絕望，他的思維也被這股絕望感影響，面臨崩潰的邊緣。這並非白墨的心理承受力差，而是三維生物失去身體的約束后，思維本身就很脆弱。

但很快，如同一股清泉澆灌在他乾涸開裂的思維大地中。他幾乎所有的負面和正面情緒被一股不講理力量撫平，只剩下平靜。

難道這就是高等文明的力量嗎？白墨感覺自己甚至失去了控制情緒的能力和資格，但偏偏他的情緒卻無法對此產生反饋。

白墨：「難道人的情緒不是由激素分泌而導致的嗎？為什麼我現在這種狀態還會有情緒，而且你們還能控制它？是你們控制我感受憤怒而產生這些想法嗎？」

觀察者33：「我不得不重申一遍。以你所接受的教育以及你們文明的局限性我很難跟你解釋你現在的狀態。你們對於死亡的認知也只是一個很淺顯的一層，請不要在時間和空間上做出那麼明確的區分。」

觀察者33：「而對於你情緒變化的解釋，我只能向你解釋為與靈魂和意志有關。你的意識現在位於五維當中，我們還未對你進行升維處理，很多東西等你經歷過考驗加入了我們之後你自然就會明白。」

觀察者33：「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做的一切是對你有益處的。你的選擇與你接下來的處境至關重要，我無法干涉你的選擇。但我希望你能夠不受情緒的控制做出選擇。」

觀察者33「所以，請問，你是否接受選擇，屏蔽上一個世界的記憶前往下一個世界歷練？」

白墨不停地接收著觀察者33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在接收完畢后，提出了一個疑問：「我還有的選嗎？至少告訴我能不能不要屏蔽我的記憶？」

觀察者33：「在你擁有『對於世界不再有眷戀』的意識時，我的輔助程序就已經判定你失去了這方面的選擇權。」

白墨：「那請你告訴我，我有其他的補償。」

觀察者33：「我可以告訴你，你將前往漫威電影世界。」

白墨：「能否告知我，你們是什麼存在？為何我第一次歷練世界是真實的可而這一次卻是一個虛擬的世界？」

觀察者33：「你前往的世界都是現實的世界。對於這方面的解釋，我還是那句話，等你加入我們就能明白一切。」

白墨：「告訴我還有什麼其他補償。」

觀察者33：「好吧，真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小傢伙。我很看好你，所以你可以得到一艘《三體》世界裡面的『水滴』升級版宇宙飛船。」

白墨：「還有呢？在那個世界我可沒有什麼自保能力。別說歷練就是讓我去送死。」

觀察者33：「你還可以擁有一個『二向箔』碎片，外置引力波容器，只有一次使用機會。對此我的建議是，該武器最好的作用就是未發射狀態。『威懾』才是你最重要的依仗。」

白墨：「還有呢？沒有什麼可以讓我變身超人之類的血清或者裝置嗎？」

觀察者33：「你以為歷練世界為什麼要叫『歷練』世界？」

白墨：「那麼所謂的『歷練』是什麼呢？」

觀察者33：「具體詳情我無法透露，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構建『人聯』，帶領人類走向星辰大海，尋找衝破『囚籠』的鑰匙。」

白墨心中疑惑更多了，這算是什麼提示？太寬泛了吧？「人聯」白墨倒是知道，但就這開局他要怎麼做？「囚籠」又是什麼……

不過很快，白墨又變得平靜下來，他知道這是觀察者33動的手腳。

觀察者33：「我不能再透露了，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

白墨：「我明白了，我選擇接受前往下一個世界歷練。」

瞬間，那團光芒消失了。隨著光芒消失的，還有白墨上一個世界的記憶與這段對話的部分內容。直到所有的光芒消失，整個世界陷入沉寂。

彷彿一潭死水中滴入了一顆水滴，時間弦上泛起了漣漪。白墨第一次歷練的世界脫離了時間，慢慢凝固下來。而白墨則在時間的推移下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