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發酵

第7章發酵

蜘蛛小姐沒有待多久，等到身體恢復得差不多時便離開了。

只留下洛林獨自一人坐在原地，感受著晚風的吹拂。

「我可以勉為其難做的你老師哦~」

蜘蛛小姐那番話彷彿猶在耳邊。

回答她的，是一句『我願意』。

「一切都在計劃中。」

此時的洛林再沒有之前那副熱忱的模樣，只是靜靜看著遠處忽閃的路燈。

在幾次閃爍之後，路燈之下，忽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穿著大衣，帶著口罩，正是裂口女。

只是此時的她，看起來有些狼狽。

她向著洛林走來，眼神里滿是委屈，哀哀怨怨盯著洛林。

洛林皺眉說道：「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的設定都是我給的，這一套你拿去對付別的男人。」

裂口女趕緊低下了頭，不再嘗試看洛林的眼睛。

「今天遇上誰了，被弄成這個樣子？」

裂口女的狀態在洛林面前一覽無遺，明顯是遇到了硬茬。

她怯怯抬起頭，一段信息傳遞到洛林腦中，是之前遭遇夜魔俠的畫面。

「馬特·默多克？伱跑到地獄廚房去了？」

裂口女點頭。

這時洛林才回想起來，自己之前好像確實接收到了夜魔俠的負面情緒，恐懼值還不低。

「我沒怪你，你的上限就這麼高，但夜魔俠也被嚇得夠嗆，表現已經很好了，今天辛苦你了。」

洛林手一揮，裂口女從原地消失。

「夜魔俠馬特·默多克嗎，這倒是意料之外……」

洛林喃喃自語。

……

就在這幾天，隨著裂口女加班加點的作案，影響力已經開始蔓延。

在網路上開始流傳起大衣女人的都市怪談。

「兄弟，我絕對沒有騙人，我有個哥們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他的嘴被完全撕開了！」

「那是個惡靈！絕對是個惡靈！」

「上帝啊，現在的世界還要亂成什麼樣子！」

人們議論紛紛，一些謠言也開始流傳。

有人說裂口女本來是個很醜的女人，和魔鬼做了交易，魔鬼給了她想要的一切，然後又殘忍奪去，在痛苦之中裂口女自殺，死後化作惡靈徘徊於人間。

也有人說裂口女本來就很美，但仍然覺得不夠，在一次整容手術時，因手術事故嘴唇被割開，絕望中選擇了自殺，進而化身為惡靈。

有人說她是人，

有人說她是鬼。

那些裂口女曾經出現過的地方一一曝光，地上殘留著的鮮血，告訴他們這裡確實發生過某些事。

恐懼已經開始蔓延。

最直接受影響的，是紐約市那些站街女的生意，沒有人敢在夜裡再去搭訕路燈下的女人。

「她穿著大衣，帶著口罩，問我她長得美不美。」

裂口女專項報道中，受害者在鏡頭前展示了自己的嘴巴。

嘴角被撕裂到耳根，即便已經縫合，但仍然看得讓人心驚膽顫。

「我什麼也沒有做，就被她盯上了！」

有倖存者泣不成聲，「我那天剛剛和女朋友告別，還好她已經回去了，不然也要遭到毒手！」

也有人宣稱自己遭到了裂口女的襲擊，後來被發現是自我炒作。

有女人裝扮成裂口女出現在地鐵站，引起恐慌，最後被斷定為精神病。

洶湧的討論，已經到了快要壓不住的地步。

「檢測到負面情緒，恐懼值+10，+10，+10……」

數值不高，但是數量爆棚！

從很早開始，洛林就開始絡繹不絕收到負面情緒，通知多到甚至開始影響洛林的生活，讓他不得不打開免打擾模式。

「這也就是托尼·斯塔克還沒有宣布自己是鋼鐵俠，我才能撿這麼大的漏。」

洛林對如今的狀態很是滿意，但他也知道長久不了。

等到斯塔克召開那個發布會後，相當於將超凡世界完全捅到明面，以前的超能力者就算想搞事，還得帶得面罩隱藏身份，但從那之後，便算是徹底爆發。

到那時，區區一個裂口女，就真的沒什麼話題度了。

「現在的羊毛還是能薅多少就薅多少吧！」

等到裂口女的熱度達到頂峰，自己就出手將其打倒，狠狠收割一波正面情緒，把裂口女做到物盡其用！

「畢竟是美利堅啊，黑幫盛行，槍戰不斷，一個只會割人臉的幽靈，就算靠獵奇贏得關注，但很快也就降下去了。

「裂口女的上限，也就到這了。」

洛林如是想道。

然而，還沒等他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事情忽然開始向奇怪的方向跑偏。

在眾人的關於裂口女的討論中，一篇文章悄然上線。

《裂口女，霓虹燈下的受害者！》

文章標題過於離譜，讓始作俑者洛林都忍不住點了進去。

然後，他差點驚掉了自己的下巴。

這篇文章以獨特的角度分析了裂口女事件的始末，根據作者多次採訪，斷定那些受害者都是主動上前搭訕裂口女。

裂口女本人只是安靜站在路燈下，什麼也沒有做。

而那些男人對裂口女而沒有絲毫尊重，隨意上前搭訕甚至是調戲，最終才導致了裂口女進行正當防衛。

從這個角度來看，裂口女反而還是受害者！

文章還對裂口女進行了心理側寫，推理出裂口女曾經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臉上的傷疤完全是家暴造成的。

這導致裂口女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因為擔心自己臉上的傷疤嚇到別人，才會選擇在晚上出來散步，但仍免不了遭受男人的搭訕調戲，這是裂口女的不幸，也是美利堅所有女人的不幸。

但正是因為裂口女敢於自衛反擊，現在的騷擾事件大幅減少，從這個角度看，所有女性都欠裂口女一句謝謝。

看到這裡，洛林已經說不出話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裂口女居然這麼偉大。

雖然他本來確實有點釣魚執法。

這還沒完，文章末尾將受害者對裂口女的描述定義為污名化，是羅生門式的自我狡辯，那些受害者才是真正的加害者！

這句話一出，話題度徹底引爆。

人群不自覺分成兩派，一派支持這篇文章，另一派堅決反對，雙方在網站上口誅筆伐，將報道事件中的各個細節摳出，拿來證明自己的觀點。

然後話題自然而然的就跑偏了。

一方說裂口女是被調戲，是男性欺壓女性；另一方說裂口女是白人，受害者有黑人，是極端種族襲擊。

裂口女的形象也瞬間兩極分化，美強慘的女性楷模，和種族歧視的人間惡魔。

從這一刻開始，裂口女成了一個工具，被網路上的所有人拿來發泄自己的戾氣。

只有洛林，在一臉懵逼之中，收穫了完全不敢想象的負面情緒。

而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

「感情這全世界的網民都一個樣。」

洛林站起身，看著窗外的花花世界。

魔幻，太特么魔幻了！

他真的只是想嚇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