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楔子

男子雙手支著下顎看著眼前的少年半晌沒有開口，他那雙細長上挑的眼裡的光如同他嘴邊的微笑一般，若有還無。

尚若普通人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定然如同身上有百八十隻蟲子爬過般不舒服，而那位少年卻只是因為對視太久眼睛有些酸澀的眨了眨。

就在這個時候男子開口了：「你決定了？」

「是的。」少年清淡的音調響起，「我決定了。這次，請讓我去日本。」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麼去吧。」男子頓了頓，又道，「當然，我不會給予你任何幫助，如果你後悔，我也不會給你回來的機會。」

「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

少年的態度讓男人喟嘆，或許，從他將少年送進那個地方后，就註定了他們之間必須形同陌路。也是呢，他不是一個好父親。

男人繼續道，「學校是帝光，那所籃球豪門學校。記住，我只給你十年。還有，你知道這裡的規矩。我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動情。」

「十年的歷練，足夠了。至於別的，你放心。我沒有這方面的感情。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告辭了。」少年微微躬身道

「嗯，去吧。」男人不再多說什麼，任由少年推門離去。

而離去的少年，看著手中關於輕輕開口帝光中學的資料，嘴角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就是黑子哲也，我的兒子。」陌生的男人來到他面前，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彷彿，面前的人只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是。」雖然多少對對方可以發現他感到驚訝，黑子哲也還是沒有流露出什麼情緒。

「很好。」男人滿意的笑了，他喜歡聽話的孩子，「管家，帶他回去洗澡，然後送他去情緣。」

「呵呵，嚴管家，怎麼的，老爺又送來一個好貨色？」

被人用異樣的眼光注視著，黑子哲也不適的閃躲。他不知道那些人眼中的神情代表著什麼，只清楚，這些人面色不善。

「老爺只是讓他來見習的，你們找一個人負責教他。別做無畏的事情，不然老爺的怒火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

「好好好。」那個人雖然是這樣應承，但那咕嚕亂轉的眼睛中說明他不會那麼聽話。

黑子哲也是嗎？你也就現在可以開心開心了。

「放開我，放開。」水藍色的頭髮晃動著，卻無力掙脫身上束縛的枷鎖，而他的身側，有三個黢黑肥胖的大漢壓著他的手腳，撕碎著他的衣衫。

在他們的手觸到他的禁地時，鮮紅刺目的血液噴洒而出，澆了他一身。困住他的三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倒地，汩汩血流從他們的脖頸處冒出，潔白的大理石上承載著過多的紅，過於鮮艷的顏色，讓黑子不適的遮眼。

「記住，弱者在這裡，沒辦法生存。你既然讓他們抓住，就說明你還不夠強大。去刑堂領三百鞭。」

「是。」

三百鞭，對於一個才七歲的孩子來說，已經超過了所承受的底限。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昏迷的少年，對方卻用自身的毅力來證明自己，不是那麼柔弱。三百鞭結束，少年喘著粗氣，單薄的下唇早已鮮血淋漓，是為了保持自己的神智嗎？第一次，男人的眼中露出讚賞。

「黑子，你做的很好。」師傅稱讚著他的鞭法，「速度上再加快點就好了。慢吞吞的鞭法會讓奴隸的快感減退，無法起到最佳效果。」

「是。」少年低眉順目，只是那雙眼睛中，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感，有的只是機械般的行為。

……

怎麼又想起以前的事了。黑子哲也按了按額角，之前夢中的那些凄慘的叫聲，殘酷的刑罰好似還在他身邊徘徊。有多久沒有做過這樣子的夢了？差不多快三年了吧。總算，一切都到頭了。

閉了閉眼睛，再度張開時，水藍色的眸子沒有了之前的遲疑和彷徨。

帝光嗎？我來了。

命運就在他踏上日本土地的那一刻，開始了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