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心煩
「這次是你的機會，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辦公室內錢勇開門見山問道。
於莉沒先搭話反而擺弄著茶壺。
ZS是股份制銀行，一些套在5大流氓頭上的枷鎖可以忽視。
作為分管信貸業務和信用卡業務的副行長，辦公室不僅大還應有盡有。
給錢勇沏完了茶於莉才開口道：
「不瞞領導，我從昨天下午思考到今天，從業經驗上我甩了人家幾十年，信息方面咱們還是內行，為什麼人家能想到咱們想不到？」
「你是說當局者迷？」
「是這麼個理，我甚至還找人去重溫了下國外信用卡的發展歷程，國情不同有些東西我們根本沒法照搬，這樣的國情下我們為什麼想不到學生這個群體呢？」
錢勇氣道：「讓你說說想法不是讓你來反問我的」
「行吧」，於莉有些無奈。
「我更傾向於張同學肚子里還有貨，給我們的『鎖定群體、嚴格審核、主動出擊』12字真言，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你還是認為咱們的人想不出來？」
於莉苦笑道：「不出意料應該是」
......
兩天一過，3天的限制時間到來，招行精英們想出來的奇招比較多。
比如仿照港台地區小韓地區搞明星代言，比如學『一品黃山天高雲淡』打擦邊球廣告，比如堅定的執行主動出擊這一點，就像施總那樣，讓信用卡的知名度擴展到全國各個地方。
一份份方案擺在眼前，一份份被否定，最終的結果不出意料。
「僅僅錦上添花，遠達不到雪中之炭」
話是從於莉嘴中說出的，錢勇無奈啊！
執行這些，從長久的角度看確實能增加信用卡的授卡和使用，遠遠達不到張遠說的那樣，短期內翻數倍乃至十數倍、數十倍。
「各位，這就是我們精英們搞出來的東西，放平時也許我會高看幾眼，現在不夠」
錢勇眼睛掃過眾人，「不夠，懂嗎？」
目光最後定格在濱江身上，「濱江，你怎麼說」
「我覺得數條執行下去，等個三五年問題不大」
於莉譏諷道：「三五年一過，學生都成長出三五代了，不用執行我們能也能翻數倍，而且這麼執行下去費用是多少濱江大佬想過沒」
這個帳在做的都是銀行系的人，誰都會算。
明星代言這是個沒譜兒的投入，一年幾百萬該是要的。
仿照施玉柱的玩法，人家那是全國全方位的轟炸，又是數千萬沒了，不對甚至數億都有可能。
上電視打廣告也不便宜到哪去，而且地方台知名度擺在那裡，上全國台。
我去，你這擦邊球打的，人家全國納稅第一的嫡親兒子都不敢幹的事，你這種變相貸款的次子敢？
錢勇心煩道：「於莉，去打電話吧」
「好的」
......
打電話的對象張遠同學這兩天過的可不舒服。
周四的金陵依舊春意盎然。
蠢蠢欲動的情侶們在商量著明晚訂哪家賓館，網癮少年們在考慮攻略哪個BOSS更容易，收盤后的張遠卻沉悶的回寢室。
心煩。
「哥幾個看來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剛進寢室，一股臭襪子味撲面而來，熏得人想吐。
定眼一看並不是一個人的，地上好幾雙鞋子。
「馬上搞，剛上完體育課」，呂天亮立刻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開始收拾。
張遠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另外哥四個。
周四下午是體育課他知道，他自己現在也天天玩籃球，這並不是把寢室搞的臭烘烘的理由。
如果好好說也許那四個也會動，但這個語氣讓人不爽，幾個人都沒動。
行。
牛逼。
張遠不是不講理的人。
「我出去抽煙，5分鐘后再回來要是寢室里還有臭味，別怪我」
這幾天他比任何人都要煩。
貪婪是原罪，賭徒最了解，巧合的是未來的他做過一段時間賭徒。
100718現在不管他怎麼入場將來都能能賺錢，利潤率更讓人瘋狂。
但9毛的價格梭哈跟1塊的價格梭哈，利潤差了小10萬，換你你會怎麼做？
糾結的另一個事是，為什麼都周四了於莉那邊還沒消息。
如果真只有這近30萬的本金，肯定要在8毛多進。
如果ZS還能給他輸血，就不是簡單買買買了，要考慮他的資金會不會引起蝴蝶效應。
煩啊！
煩的結果就是從周二開盤到今天收盤100718他一手沒進。
一根煙肯定不止5分鐘，當他再回寢室的時候，除了呂天亮其他四個還坐在椅子上扯淡。
好！
很好！
張遠走到離門口最近的林家棟旁邊，這廝的鞋子就在椅子旁靠近桌子，總不能讓他鑽人家的襠去拿。
「讓開」
「什麼意思？」，林家棟愣愣的看著張遠。
「我說讓開，這句話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瘦弱、身高不理想的林家棟無奈起身，張遠抽了垃圾袋直接包著鞋子和襪子，當他走出寢室直接把鞋子襪子扔到公共垃圾桶后林家棟怒了。
「張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剛才說的不夠明白？」
接下來是另外三個的。
「怎麼說，是伱們自己處理，還是我幫你們處理？」
蔡輝：「都是同學還是舍友，沒必要吧」
「哦？你們四個當過我是你們的舍友不？」，張遠樂了。
「別扯那麼多，要麼你們自己處理，要麼我來處理，當然你們也可以把我干趴下」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呂天亮也慌了，勸了幾句卻怎麼也勸不住張遠，靈機一動悄悄出了寢室。
「你們有30秒的時間」
張遠邊說邊脫外套，然後卷了卷襯衫的袖子，開始活動關節熱身。
QTMD，農村出來的孩子身子骨就是牛逼，不管是胳膊上的肌肉還是肩寬還是身高，楊元佑咽了口吐沫，他慫了。
接下來是蔡輝和謝明，最後是不知所措的林家棟。
「張遠，你TM終於回來了啊」
這個聲音大家都熟，救場的人來了，幾個人都鬆了口氣。
張遠回頭笑了笑：「這不是班長嘛，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呀」
「我R你大爺的你還知道我是班長啊，你答應我的事呢，今天幾號了」
講這個還真讓張遠無話可說，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陳夢傑看了看氣氛接著對張遠道：
「你跟我出來，今天要不給我個解釋明天我掐著你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