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靈活祭

時候不早了，呂琦打了個草鋪睡了過去，而武月直接躺在破廟以前祭拜的舊桌子上睡覺。

由於她對武月仍存有疑心，她是在武月呼呼大睡后才睡的。

突然一個細小的黑影閃了過來，原來是只橘色的貓。它跑到呂琦面前，輕輕撓了撓她的臉。

「琳月，琳月，快醒醒！」貓居然開口說話了。

「嗯……嗯？」呂琦醒來，說：「原來是你啊。」

只見橘貓全身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它變成了一個少女，但是貓耳和貓尾巴卻還是有的，看來是一隻貓成了精，左嘴角邊上還有一顆露出來的獸牙，一頭橘色的長直發，留著劉海，穿著一件棕色的胸甲背心，和一條紅色細長褲，沒穿鞋子，跟呂琦差不多高，一米七左右，臉蛋不比呂琦差，身材也很好，比呂琦瘦一些，但對比一下還是呂琦的胸佔優勢，兩人比美的話應該是四六開，她四，呂琦六。

呂琦和她走出了破廟，兩人開始交談。

貓妖氣憤地說：「琳月你是怎麼想的？這次任務的目的和重要性你是知道的吧！你現在居然還跟個來歷不明的人在一起，如果這次行動暴露了，可能就再也不能查出黃天組織的線索了！」

呂琦說：「我自有打算，不用你們瞎操心，那小子特別奇怪，還讓人覺得他特別單純，他說他有個師父，說不定和黃天組織有關，我沒有告訴他我的真實姓名，也沒有說明我的身份，讓我花點時間調查他一下。」

「唉……我管不了你，你別忘了，回到玄山你還有一堆事要忙呢，可別再拖下去了啊，黃天組織這個調查任務你已經拖了要一個月了，我過幾天還會繼續回來找你的。」貓妖轉身準備走人。

「哦！對了！」貓妖說：「在這附近我感應到了很重的陰氣在靠近，可能有不幹凈的東西來了，你最好小心點。」

貓妖變回原形，迅速走了。

而此時在廟裡的武月。

「嗯？」武月聞到一股味道，立刻睜開眼睛。

「這種味道！我以前聞到過這種味道！是腐屍活屍化的味道！以前師父帶我練習招屍術的時候聞到過這種味道！」武月自言自語了一下，立即起身，拿起背包和黑刀，順著味道衝過去。

武月衝出廟門時，撞見在門外的呂琦，呂琦問：「你要去哪？」

「呂琦，請跟我來。」

「誒？」

武月拉上呂琦的手，繼續追蹤味道來源。

「你要帶我去哪？」

「我聞到了活屍的味道，而且味道越來越濃了！」

「活屍？」

「嗯！不會錯！我師父告訴我，在野外遇到這種味道，八成是活屍要害人！」

過了一段山路，兩人來到了一座城隍廟，這腐屍的味道更加濃密，就連呂琦也聞到了。

「退後，有動靜。」武月和呂琦躲在樹林后，暗中觀察。

有一隊人走了過來，是十幾個家丁打扮的壯丁，還有一個頭上戴著黑帽子穿著紅色花紋袍子的矮小老女人，應該是個巫師，他們還拉著一輛車，車被一張巨大的黑布遮住了，看不見裡面是什麼。

他們把這輛車放下后就特別匆忙地走了，就跟有什麼怪物要來了一樣。

武月見他們走遠了，和呂琦一起從樹林出來。

「你能不拉我的手了嗎？」

從剛才到現在武月一直拉著呂琦的手，呂琦都不耐煩了。

「哦哦……」

武月立即放開她的手。

呂琦駐足觀察周圍的情況，武月繼續用鼻子聞出味道的來源：「不行，聞不出來，這味道實在太濃密了，這裡就是味道最濃密的地方，沒法順藤摸瓜找出活屍準確位置。」

呂琦把遮住車的黑布掀開。

「武月，快過來看！」

「怎麼了？」武月趕了過來。

原來這是一個籠子，裡面關著很多小孩，有十幾個，看上去都是6歲到8歲左右，但全部都昏睡過去了。

「他們是被下藥了。」武月聞到了藥物的味道，說：「呂琦，你懂的比我多，這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呂琦說：「這應該是活祭。」

「活祭？那是什麼？」

「送到城隍廟這裡，這怕是出了連城隍爺都鎮壓不了的鬼患，才會用這種方式來保命。」

「難道……他們把自己的小孩送給惡鬼當食物，就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武月一臉驚愕的說道。

「額……是的。」呂琦回答道。

「咳嗤……」

武月是個單純的人，這種事情他從小到大在深山聽都沒聽過，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的他，感受到了異常的憤怒。

「這些該死的東西！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換作是我，即使是跟惡鬼拼了也不會做這種豬狗不如之事！」武月說著說著，拔出了一直背在後面的大刀。

呂琦第一次注意到這把刀，這把刀上的花紋讓呂琦打了個冷顫，她心裡想：奇怪的刀……看著讓人渾身不舒服。

武月此時一刀將這個籠子劈開。

「喂！你幹什麼？」呂琦問道。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救人了！」

「你這樣做，就等於是在向那隻惡鬼宣戰了，你可要想好，連城隍爺都鎮壓不了的鬼患，你確定你能打贏他嗎？如果你不能打贏他，反而會害死那鎮子上的居民的！」

「這不是還有你嗎？」

「我可不打算牽扯進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拜託，呂琦，別那麼冷血，我看你也是會點本事的，我們倆聯手，說不定能救下這些小孩子，誒對了！你是從哪學的功夫我還不知道呢。」

……

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兩人又一次進入了沉默的局面。

「我是玄山的子弟。」呂琦打破僵局。

「玄山？七大門派之一的玄山？那你不是更應該降妖伏魔嗎？」武月驚訝地說道。

「降妖……伏魔……唉~」呂琦一臉憂傷，她轉過身去，說：「……玄山從七年前開始，就已經變了。但是！」

呂琦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堅毅，表情凝重，彷彿想起了曾經的往事。

武月看著她這樣，心裡有點懵。

過了一會，她轉過身來，走向籠子，慢慢將裡面的孩子抱出來。

武月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

呂琦叫道：「還不快來幫忙？」

「哈哈~」武月指了指呂琦並笑了笑，呂琦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所有孩子都抱出來了。但是他們昏的很沉，怎麼弄都弄不醒。

「該怎麼叫醒他們呢？」呂琦說道。

「我有個主意！」武月把其中一個男孩子的鞋子脫下，撓了撓他的腳底……

呂琦捂著半邊臉，心裡在想：你可真是個天才……

結果還真起效了！

「啊？怎麼回事……」男孩迷迷糊糊地醒來了。

「孩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武月問道。

「我……我感覺……頭好暈……我……為什麼會在這……」

「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

「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還是讓我來說吧。」一個小女孩站了起來。她看起來應該有10歲左右，扎著一條馬尾辮，留著半邊的劉海，穿著破舊，黑色短袖和黑色裙子，顯得她特別苗條，雙目眼神犀利，給人一種刺頭的感覺，全身上下只有鞋子是普普通通的，而且長的還不錯，是個美人胚子。

「你沒有被迷昏？」呂琦問道。

「沒有，我可不像這些笨蛋那麼白目，剛才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你們二位，看來你們不是壞人。」小女孩直接盤坐在地上，說：「自我介紹一下，本小姐正是唐陽鎮第一美女――秀秀！」

「我喜歡你這種性格。」武月笑了笑。

呂琦問：「你怎麼知道他們要做這件事？」

「很容易看出來，這些該死的大人突然開始對我笑嘻嘻的還請我吃飯，擺明有陰謀。」

「你既然沒有被迷昏，那你為什麼不逃走啊？」

「沒辦法離開那裡，那裡的大人把所有出口都圍死了，我沒辦法只有假裝被迷昏。」

「那你的父母呢？這些孩子的父母呢？他們知道你們要被送到這裡嗎？」

「全村的大人都知道，唯獨不能告訴他們的孩子，我們這些被抓來的都是被挑選的，至於我嘛我沒有父母，他們不想要一個怪物女兒，那樣最好，沒人管得了我。」她說這段話的時候，還孤傲地站起來轉身抬頭。

「哇嗚~那你是怎麼過日子的？被誰收養了嗎？」武月好奇地說道。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在我五歲懂事的時候，是被野貓養大的。」她又轉身過來，顯得特別高傲和自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一直是上揚的。

「哇~小妹妹，我可比你厲害多了，我是被野狼養大的！」

「是嗎？我才不信呢~他們不會把你吃了嗎？」

「才沒有，其實狼啊！是……」

「我說你們待會再聊題外話好嗎……」呂琦直接打斷了他們。

「誒對！說正事，這個生靈活祭你還知道些什麼嗎？」武月問道。

「出這個餿主意的是你們剛才看見的那個矮黃老太婆，我住在離鎮子縣令家很近的小樹林的小屋裡，那天晚上，我從他家窗戶看到他和那些家丁，還有那個老太婆在說些什麼……」

秀秀告訴武月事情起源。

原來，在半個月前，鎮子里突然來了個瘋子，他就跟被嚇傻了一樣，還有一身的泥水，頭髮亂糟糟的，嘴裡一直喊著「天亮了！」縣令先把他抓了起來，第二天才知道，是鎮子里的一個老獵戶，和自己的小兒子相依為命，可他的小兒子失蹤了，第二天他的情況清醒了一點，從他被嚇傻的瘋言瘋語中可以聽得出，就在這片樹林里，有隻巨大會吃人的怪物，但是害怕太陽光。

太平了好幾十年的樹林出現吃人怪物，鎮子里的人覺得應該是得了眼病的老虎或者是其他野獸，就懸賞金派更多獵戶去獵殺這隻怪物，結果去捕獵的獵戶沒一個活下來，全都被吃了，朝廷的官兵來幫忙也是一樣，搞得人心惶惶，直到來了這名江湖巫師，巫師告訴縣令是鬼怪在作怪，出了這個生靈活祭的主意，要送到城隍廟，這個主意實在太喪心病狂，縣令起先是不信的，就把那巫師抓起來。

直到縣令第二天晚上做夢夢到自己來到樹林的城隍廟裡，他夢到城隍廟裡的城隍爺雕像不見了，還夢見了城隍爺的元神，城隍爺整個人躺倒在廟裡的地上，城隍爺的下半身體沒了！腸子骨頭和血都露出來了！縣令被嚇的不輕，直接往門外跑，然後就看到，一個巨大的綠皮鬼面人怪物在吃城隍爺的下半身！縣令當場嚇得從床上掉下來，縣令放心不下，就派人去看看城隍的雕像還在不在，結果城隍的雕像還真消失了！縣令這才聽了巫師的話。

「連城隍爺都敢吃的怪物……」武月聽完這個故事後，感覺自己碰上了個硬柿子，但這並不會讓他後悔參和這件事。

「那應該是障眼法，是幽靈在人睡覺的時候附身製造的夢境，目的應該只是想嚇嚇那個縣令而已。這江湖巫師估計是個下九流的騙子，為了自己修鍊邪術，糟踐百姓。」呂琦提出懷疑，且呂琦心裡生出了一個疑問：即使是做了這麼一個怪夢也不至於嚇到那麼快相信那巫師的鬼話吧，就算城隍爺的雕像不見了，難道就不會懷疑是有人偷走的嗎？這個腦子怎麼當上縣令的？

「嗯，那個巫師很可疑！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得先把這些小孩子叫醒，再把他們安頓好。」武月繼續撓其他小孩的腳底板。「

「我最喜歡撓痒痒嘍！」秀秀也跟了過來。

「不是吧……真要這樣叫醒他們嗎？」呂琦感覺到十分的無奈。

秀秀一臉嫌棄地說：「你有更好的法子嗎？」

「好吧……」呂琦投降了。

伴隨一聲聲撓癢出來的笑聲，所有的孩子都被醒過來了，數了一下有12個孩子。

不過笑聲過後，就是哭聲了。

「這……這是……哪……」

「娘！娘！你在哪啊！啊啊啊啊！！！」

有些孩子膽子太小不夠能忍住淚水，看到自己一覺醒來在這麼一個黑夜森林裡，立刻哭了出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場面是「哇哇哇」的叫，武月和呂琦都快煩死了。

「孩子們……你們別哭了呀……」武月心裡想：我小時候這時候可是坐在老虎的背上哈哈大笑的啊……

現在需要找到一個地方來安頓這些孩子，武月打算把他們藏在城隍廟裡，武月走到城隍廟面前，發現大門和窗戶全都打不開，武月從窗戶的縫隙看到，是在廟裡面用木板釘住的。

武月心裡暗想道：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一陣陰風吹來，接著，是電閃雷鳴，周圍的腐屍味道更加凝重，已經到了超級惡臭的程度。

前面黑暗的道路，略出若隱若現的巨大身影。

「快！孩子們！快躲在我後面！小心一點！」武月站在最前。

「孩子們！躲在我們後面！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哥哥姐姐吧。」呂琦安慰一下這些孩子：「哥哥姐姐都是高手，我們會打敗妖怪的，放心吧。」

「孩子們，拿著這些符紙。」武月從口袋中拿出了一些符紙，遞給孩子們，說：「這些符咒擁有魔力，可以保護你們不受惡鬼的傷害。」

其中一個孩子保持最後一絲冷靜緩緩說道：「好……好……好的……哥哥姐姐加油……」

「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武月做好了應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