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到貴地

「喝！」武月路走到一半，突然從腦海中傳來了一陣陣刺耳的聲音，這讓他的頭無比難受，單膝跪倒在地，心臟也疼起來了，左手抱著頭，右手死死地按住心臟，彷彿這個聲音與自己的心臟形成了共鳴。

「啊啊啊啊啊！」武月痛苦地吶喊道。

「武月，你怎麼了？」呂琦見狀急忙扶住武月。

「我……我感覺好難受……就感覺好像心臟里有塊肉被掏走了一樣！啊啊啊啊！嗯……」

武月昏過去了。

「武月！武月！」呂琦怎麼呼喊怎麼晃他，武月還是一睡不起。

呂琦心想：這個可怎麼辦……

「大姐姐，大哥哥他怎麼了？」熊孩子們趕過來問道。

「我也不知道，算了我就先背著他吧。」

呂琦背起武月。

「啊……這傢伙真夠重的！還背著那麼大一把刀。孩子們，走吧。」

走了一段路，眾人終於來到唐陽鎮了。

「誒！大家快去看看！那些孩子全都回來了！」一個路人邊跑邊吆喝道。

鎮子里現在就跟炸開花了一樣，大家看到這些孩子們全都回來了，有的驚嚇有的高興。

「各位鄉親們！」呂琦大聲說道：「惡鬼已經被打敗了！是我和我背著的這位仁兄打敗的，你們的鎮子現在安全了！」

這些孩子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回來了，全都哭啼啼地趕過來擁抱他們的孩子。

「等等！我有一言！」一個握著拐杖的老頭子從人群里走出來，說：「你說惡鬼已經被你們給打敗了，你有證據嗎？」

「證據？證據可有一大堆呢！這些孩子不就是證據嗎？」呂琦回應他。

「這些孩子可能是你們和惡鬼製造的假人，裡邊有可能有貓膩，人們聽我說！風聲不能聽見就說是下雨，勒住這災難的咽喉啊！快點動動自己的頭腦！救救我們的鎮子！我知道我說的這些可能有點冒犯到你們二位但是沒辦法。」老頭子這些話讓呂琦聽了無比憤怒，其他人聽了他這些話也紛紛起了疑心。

「說得對啊！」「話粗理不粗。」「沒錯，我們不能相信你們。」圍觀的群眾都紛紛引論起來。

呂琦大聲喝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為了救你們這個鎮子的這些孩子，我和我背後這個傢伙可是費了不少力氣！你知道什麼？打敗惡鬼的最大功臣就是他，打敗惡鬼后他還勤快地去打獵給你們的孩子吃燒烤呢！半路上還昏過去，你們就是這麼對待你們鎮子的大恩人的嗎？」

聽了呂琦這段話后，老人臉微微一紅，從人群里走開了，那些剛才起了疑心的人也些許感到愧疚。

呂琦問道：「你們的醫館在哪？」

而與此同時，武月現在的靈魂，像是進入了某種精神世界。

在這精神世界中，他昏倒於一片黑色森林裡，當他張開眼睛時，眼睛冒出縷縷紅光，布滿血絲，嘴巴包不住口水的涌流，他感覺到很重的飢餓感，需要食物。

他渴望地說：「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啊！給我肉！」武月像野獸一樣爬起，四肢貼著地面，貪婪地嗅著周圍的氣味，尋找著食物。

「在那邊！」

武月的動作逐漸脫離常人，他原先是在地上快速地爬行，接著就像野獸一樣，雙手雙腳同步，類似老虎獵豹，而再加上他那渴望著鮮血滋潤的兇惡眼神，那是狼！就算他現在穿著人的衣服長著人的樣子，別人一眼看過去，都會以為是一隻狼在奔跑，接著更是變本加厲，他甚至可以飛檐走壁了！他從地面上跳到旁邊樹的側邊上，雙手雙腳緊貼樹皮，再從樹的側邊跳到另一棵樹的側邊。

「找到了！」

只見武月前面是一顆肉球，漂浮在半空中。

武月一把將那顆肉球撲倒。

此時的他彷彿完全喪失了人的本性，絲毫不會覺得噁心，血液濺滿了他，他非但不感覺會髒了衣服，還感覺特別興奮。

「盡情吃吧！」突然，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

「嗯？」武月警惕地站起來，說：「誰？！誰在那裝神弄鬼？！」

「我？我在裝神弄鬼？哈哈哈哈哈~」

武月看到一個人影在樹林身後，說：「我已經看到你這個賤人的後腦勺了！快點給老子滾出來！」

「哼哼哼~」只見那人慢慢出來，讓光照到他的全身，可以看見他的相貌。

「果然，越是陷入原始，脾氣也會隨之暴躁嗎？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爆粗啊！千夕……武！月！」

武月看到他的相貌后，頓時嚇清醒過來了。他竟然和武月長得毫無二致！不止是相貌，就連衣服，和扎的馬尾辮，都是一模一樣！簡直就像看到鏡子里的自己！

「呵呵呵~千夕武月，現在這個樣子的你，你覺得……滿足嗎？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他故弄玄虛地大聲問道：「第一個問題！我！問你……你在那吃什麼？」

他指了指地上的那堆肉。

「嗯額！」

武月看過去，發現地上那堆肉，上面還有自己剛才咬下的缺口！

「啊啊啊啊！」武月嚇得立刻扔掉了，並跪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唉……好不容易覺醒的本性，就這麼沒了，好吧~那第二個問題！你！是喜歡那個長發女孩吧？哈哈哈哈哈！」神秘人再問道。

「啊？！」武月心裡特別肯定他說的這個長發女孩就是呂琦。

「哈哈哈哈哈……瞧你那眼神！被我說中了吧！你說你不懂男女之間那點事，其實你心裡還是懂那麼一些的對吧！知道了她是玄山的弟子，就用盛氣陽炎這種高級招式來炫耀給她看！你心裡是想給她樹立個你很厲害的形象對吧！你是想要泡她對吧！真正虛偽又故作玄虛的人究竟是誰啊？從那本破秘籍亂學了幾招就以為自己大神了嗎？你不要太天真了！還有很多好果子你沒嘗過呢……我會慢慢折磨你的……明明擁有無敵的天賦和資質卻被你的愚蠢給掩蓋了！你怎麼能這麼作賤自己？瞬間學會玄山的高階道術……你以為是誰給你的特權？是你自己嗎？」神秘人一臉邪魅又帶著憤怒地一口氣說完這些話。

「結果……這還真的是你的特權。」神秘人又跟變了個臉一樣，一臉認真嚴肅地說道。

「你……你到底是誰……」武月慢慢站起來。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神秘人說：「千夕武月，你的命運齒輪即將開始，你將會面對千刀萬剮和地獄之苦！但也正是這樣，你的人生才能比任何人都更有意義。」

神秘人說完后，竟然將自己的臉皮撕了下來，原來這是張假皮，這張假皮粘著頭髮，撕下來後頭發也撕下來了，而在假皮下面，還是和武月一樣的相貌，只是皮膚不一樣了，蒼白無比，毫無一點血色，光頭，沒有眉毛，紅色的瞳孔，還有兩瓣紫色的嘴唇。

「嘻嘻嘻……」神秘人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武月可以看到他嘴中的每一顆尖牙。

然後，神秘人慢慢舉起右手。

他猛的衝過來給了武月一拳，武月被打的吐了一口血。

「唔啊！」

武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自己在一間房間里，頭上敷著濕布，蓋著被子。武月看到呂琦就坐在自己旁邊，她睡著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剛才……是夢嗎？」武月摸了摸自己的頭。

武月回想夢裡那個人說的話，他自言自語道：「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想泡她什麼的……泡她又是什麼意思……」

「哎，你終於醒來了。」呂琦看見武月醒了，略帶高興地說道。

「這裡是哪裡？」武月問道。

「這裡是唐陽鎮的醫館，半路上你暈過去了，還是我背著你來的呢，話說你有夠重的啊，快要七十斤了吧。（註：古代的斤與現代不一樣）」呂琦吐槽道。

「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呵呵呵……」武月苦笑著。

「武月哥哥你終於醒來了！你昏倒了足足三個時辰，呂琦姐姐可是一直坐在這陪你呢！」秀秀再次冒出來。

「哪！哪有！你別聽她瞎說！你別老是一聲不吭冒出來去去去！」呂琦傲嬌一下，一把將秀秀抱出去。

「壞姐姐！姐姐壞！略略略~」秀秀調戲完呂琦后，就立刻走人了。

「那個……大恩人醒來了嗎？」一個穿著棕色衣服的駝背大爺走了過來，他左手托著拐杖，右手抱著一本本子。

「你是誰？」武月問道。

「他是這醫館的大夫，誒對了，你可能不知道醫館和大夫是什麼，就是專門給人治病療傷的。」呂琦說道。

「哦哦。」武月點頭回應。

大夫說：「哎呀！大恩人你終於醒過來了，多虧有你們倆，我們鎮子才終於能太平啊！我家小旭也才能平安回來啊。」

「你還敢說啊？！生靈活祭這樣的餿主意你們也敢答應？遇難就去找官府幫忙！官府不管用就找七大門派幫忙！別去找那種江湖巫師幫忙，多半是騙子！」呂琦教訓道。

「是是是，夫人說的對！是我等愚昧無知了……」

「這還差不多~嗯？夫人？你什麼意思啊？」

「你們兩個不是夫妻嗎？」

「什麼夫妻啊！我們不熟！還是昨天才認識的！」呂琦滿臉通紅又氣憤地說道。

「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看你今天在這陪了他三個時辰了還以為你們是夫妻呢……呵呵呵……」老大夫一臉苦笑地說道。

「對了！那些孩子們呢？」武月問。

「那些小孩都被他們的父母帶走了，一個個見面都哭的稀里嘩啦的呢，他們的縣令還說今晚要開個晚會，說要慶祝慶祝。我告訴那些父母惡鬼是被你給消滅的，那些父母就說要在外面等你這個大恩人起來呢，結果你這一睡就是三個時辰，都走光了，真夠滑稽的……看來這鎮子上的人很沒有人情。」呂琦回答道。

「還有那個老巫師呢？跑路了嗎？」

「嗯！他們說她昨晚就消失不見了！她肯定和那隻惡鬼有關係！」呂琦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武月慢慢從床上起來，伸了個腰，說：「哈~我就去外面走走吧。」

「你才剛醒來，而且你為什麼會暈的還不知道呢，不再躺一下嗎？」呂琦說道。

「我感覺身體沒什麼大礙了現在，我等不及要看所謂的『小鎮』是什麼樣的了。」武月笑著說道。

武月說完，就趕緊起身打開房門要出去。

「誒，你等一下。」呂琦遞給武月他那把黑色大刀和背包，說：「你的刀和背包都還沒拿呢，還有啊，你對人類世界還一點都不熟悉呢，我跟你一起去，免得你惹麻煩。」

呂琦心裡想：也可以看看你進街市裡會有什麼反應。

「哦……那謝謝啦！走吧走吧。」

兩人來到街市散散步，這裡人來人往，有叫喚的小販，趕路的馬車，講得正起興的說書人，還有賭場青樓等場所發出的喧鬧聲，街邊小吃的香氣到處都是，這些場面讓土包子武月不停地東張西望。

「好熱鬧啊。」武月說：「這就是小鎮啊……大家都穿著不一樣又有些是一模一樣的衣服，還挺像我們狼群在狼窩裡面打滾的樣子。」

「額……」呂琦略有些無語。

武月聞到一陣香味，望眼看過去，是賣烤肉串的小攤子，在那叫賣是一個身高六尺的光頭壯漢，和武月的身高差不多，右眼有三道豎直向下的刀疤，眼神兇惡，光著膀子，只聽他在那笑嘻嘻地叫喚道：「好吃的香辣肉串！不辣不要錢！快來買啊！」

武月立馬湊過去。

壯漢見生意來了，說：「這位兄弟，要買肉串嗎？」

「哇……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誒！呂琦，我們吃這個吧！」武月看的直饞。

「這個……」呂琦捏了捏自己錢不多的錢袋，說：「你有錢嗎？」

「錢？」武月露出一臉懵逼的樣子。

看到他這個樣子，呂琦瞬間明白，並翻了個白眼，說：「我都差點忘了，問了問也是白問……」

「你等我一下。」武月卸下自己的背包，說：「錢我聽我師父說過，我看看他有沒有給我準備。」

武月翻了翻背包。

「嗯？這是什麼？」武月看到自己的背包裡面還有個被縫在一起的小口袋，裡面有一點光亮，他伸手摸了摸，感覺像是一顆顆小石頭，他把裡邊其中一顆小石頭拿出來。

「這……這是金子啊！」賣烤串的大漢看見武月手中這顆發著金光的小寶貝瞬間驚呆了，旁邊的小販們聽到他這麼一叫，也看了過來。

「我哩個乖乖！真是金子啊！」「誒！客官客官，來我這吃吧，好吃餡又多的大餃子！可好吃了！」「客官我這有一鍋香噴噴的狗肉啊！來這吃吧！」「客官您還是來我這吃吧！本店好酒好肉好招待啊！」

小販們紛紛來搶生意，就連在路對面的客棧掌柜也來了。

「嗯？」

賣肉串的大漢突然拔出一把大砍刀，插在地上。

只見大漢惡狠狠地說：「敢跟我搶生意？知道老子在金盆洗手前做的什麼嗎？渣子們！」

一股凌厲的惡霸氣息讓那些小販們直冒冷汗，紛紛回到自己攤位去，有的直接嚇到收攤走人。

然後，大漢將烤架上所有烤著的肉串都遞給了武月，好幾十串的，說：「來！這些全都是你的了！多虧了你的金子，今天可以早點收攤，你們兩個不準說只買兩條啊，我是不可能給你們找錢的，哈哈哈！」

「這……雖然不知道你哪來的金子，但現在的麻煩是，這麼多烤串你怎麼吃的完啊？」呂琦無奈地說道。

武月則輕鬆地說：「慢慢吃，吃得完的。」

說完，武月直接一口吃了一根烤串。

「哇啊！好吃啊！好神奇的味道！感覺嘴裡跟著了火一樣啊！」武月他口味重，從來沒吃過辣味的東西，沒想到這第一次吃，就愛上這個味道了，接著開始在大庭廣眾下大口大口地狂吃，毫不注重形象，旁邊的人都看著呢……

「注意點形象啊！唉~」呂琦無奈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豪爽的人！兄弟，以後要還想吃就來這，我每天都有賣的！走了啊！」大漢在準備收攤走人了，他好像很喜歡武月這個傢伙。

「好好好！再見再見！唔唔唔……」武月一邊吃一邊說。

過了一會就全部吃完了。

「嗝……」武月打了個飽嗝「舒服~」

呂琦站得離武月遠遠的，無奈地緊捂著臉，心想：這是大庭廣眾啊……跟這個傢伙出來根本就是個錯誤……太丟人了……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往這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