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不狂妄，那還叫年輕人嗎？

第384章不狂妄，那還叫年輕人嗎？

「你這樣擾亂荀文若的思想真的好嗎，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魯肅起身向陳曦問道，順手將荀彧桌面上的公文，以及需要荀彧審閱批示的公文全部搬到了陳曦的桌子上。

「喂，怎麼全都搬到我這裡來了，你們都不幫忙處理一下的嗎？要不咱們把這些公文分一下怎麼樣？」陳曦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復魯肅的問題，而是先譴責了一下魯肅將荀彧的政務搬到他這裡的行為，順便打算將魯肅搬到這裡的公文分一部分出去。

看見沒有人願意接手這部分公文之後，陳曦才聳了聳肩說道：「這有什麼不好的，你看這裡的人除了他這位堅定的保皇派以外，還有人對剛才的話題感到憤怒與不安嗎？」

其實對於漢室未來的形勢，這裡的人差不多也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了，就算是荀彧本人對於未來的這個形勢都有一定認知，只不過他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荀彧寧願相信劉備會在重新統一漢室之後，會將手中大權交還當今天子，也不願意相信劉備會對那個位子產生覬覦之心。

可能是劉備一直以來的道德表現，讓荀彧認為劉備真的不會對那個位子產生野心吧。畢竟交還大權之後的劉備已經位極人臣了，難道還會選擇那個位子嗎？他可是劉備啊，以劉備的道德真的會去覬覦漢天子位嗎？

可惜了，荀彧把劉備想的太簡單了，劉備對漢天子位雖然沒什麼興趣，但是他也不想讓一個無能的人坐在那個位子上，尤其是這個人只有一些小聰明，而且還認不清自己，以及沒有大局觀的時候。

劉備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劉協，但是奉高情報司在朝堂上又不是沒有自己人，所以劉備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劉協，但是劉備在字裡行間上對於劉協的認知甚至比劉協自己還要多。

劉備自己本身是沒有親眼見過劉協的，但是劉備卻從情報司記錄的字裡行間勾勒出了劉協的確切印象，望之不似人君啊。

魯肅聞言看了一圈周圍的人，發現還真是如同陳曦說的一樣，即便是曹操這位曾經的敵人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在他們看來，將漢室重新統一的劉備不為漢天子的話，當今那位也沒有資格繼續坐在上面，畢竟劉備是漢室宗親啊。

在重新統一漢室這種大功績的托底下，就算是劉協不想要禪位，諸多漢室宗親以及朝堂大臣也會勸說當今天子禪位的，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那些宗親會搞出什麼操作了。

當今天子身邊雖然有幾位忠臣，但是他們會阻礙劉備上位嗎？就算他們想要阻攔劉備的上位，但是僅憑他們的實力真的能成功嗎？

漢室宗親和朝堂大臣聯合起來想要讓當今天子禪位的大勢，不是那幾個人可以阻攔的，儘管劉備上台之後會讓那些人的利益大幅縮水甚至還要吐出一部分既得利益。

但是，當他們推動形成當今天子禪位的大勢的時候，更大的大勢早就已經形成了，那就是陳曦所掌控的大勢，以重新統一漢室為起點的大勢。

「你的目的不止是讓荀文若認清當前形勢吧？」魯肅可不相信陳曦只有這一個目的，畢竟陳曦可是很擅長一箭多雕的。

「只是想讓他分清坐在天子位上的人，跟天子位之間的關係而已。」陳曦搖了搖頭，保皇派荀彧直到死亡的時候都辨不清自己忠於的到底是坐在天子位上的那個人，還是天子位本身。

魯肅深深地看了一眼陳曦，然後再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人們，陳曦想要提醒的可不止荀彧一個人啊。

有些人沾上了天子位的榮光，而有些人讓天子位沾上了他的榮光。

那麼劉備，又是哪一種呢？

又或許，劉備哪種都不是，劉備只是劉備。

楊紀有些奇怪的看著悶頭趕路的劉備，劉備這傢伙出了政務廳之後就一言不發的帶著楊紀往奉高大營的方向走，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副糾結的模樣。

「玄德公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嗎？」楊紀想了想之後向劉備問道，有些事情還是要了解一下的，要不然一直堵在心裡可是會影響到自身心情的。

「嗯……」劉備悶聲答道，他確實是在想剛才的事情。天子寶座啊，那可是一個無與倫比的誘惑啊，試問天下誰人不會被其吸引呢？「玄德公您是在糾結什麼？」楊紀其實是能猜到劉備在糾結什麼的，不過他還是要問出來，畢竟讓劉備將這件事憋在心中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看著楊紀，劉備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他身為漢室宗親，卻對那個位子產生了想法嗎？「玄德公是因為自己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而糾結自責嗎？」楊紀直接點破了劉備內心的掙扎。

「唉，是啊，我確實是在糾結和自責，我確實是對那個位子產生了想法，但是我理性告訴我，那不是我該想的，我因此產生了糾結和自責。」劉備嘆了口氣。

劉備在今天之前，確實如同荀彧所想的那樣，對於那個位子沒什麼想法，在劉備的設想中，在將漢室重新統一之後，他雖然不會將自己手中的權力交還，因為他要保證自己帳下的文臣武將士卒百姓的利益。

見證過那些人的貪婪的劉備可不會放下手中分蛋糕的刀，這同樣也是保證切割下來的蛋糕會被送到該送到的人的手中的刀。

在劉備的設想中，他最後的位置應該是漢帝的輔政大臣，就像是伊尹霍光那樣的輔政大臣，而不是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

但，陳曦今天說的那些話，讓劉備發現自己那顆輔政大臣的心動搖了，劉備發現自己輔政大臣的信念並不堅定，劉備發現自己對那個位子產生了某些想法。

「子余有辦法幫我解決這個煩惱嗎？」劉備向楊紀問道，剛才在政務廳當著眾人的時候，他也不太好向陳曦請教，現在陳曦雖然不在身邊，但是楊紀在啊。

「這事兒也就玄德公您會當做一個煩惱了。」楊紀有些懶散的說道，換做曹操袁紹那些人，面對那個位子可不會有半點猶豫，有半點猶豫都是對自己內心和所受教育的背叛。

「呃？」劉備一時之間愣住了，然後才反應過來楊紀說的是什麼，搖頭笑罵道：「我道德水平不上不下的還是我的錯了？」

確實，如同楊紀說的一樣，這事兒也就他會當做一個煩惱，在那裡糾結來糾結去的了。

他的道德水平要是低一點的話，他連糾結和自責都不會，而是會很乾脆的承認自己確實是有那個想法，甚至會坐看陳曦等人把他推上那個位子。他的道德水平要是再高一點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在這裡糾結和自責，因為他根本不會對那個位子產生一點想法。

「所以，玄德公您要是想解決自己的煩惱的話，可以將自己的道德水平拉低一點，或者將自己的道德水平再拉高一點。」楊紀笑著給劉備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劉備有些無語的看著楊紀，楊紀提出的建議雖然管用，但不是他想要的建議啊。

「好吧，既然您對剛才那個建議不滿意，那麼試著接受自己內心深處涌動而出的想法，或者將其斬滅，如何？」楊紀還是那個意思，要麼試著接受，要麼將其斬滅，一勞永逸。

「這個，跟剛才的建議不是一樣的嗎？」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說法而已，劉備忍不住吐槽道。

但，不知道為什麼，劉備忽然覺得這才是他想要的建議。

楊紀沒說話，就這樣看著劉備，建議他已經給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就是劉備自己的事了，反正不論劉備的想法是什麼，他無腦支持就是了。

畢竟，劉備能做出什麼離譜的決定嘛。

別看楊紀現在調侃劉備的道德水平有點低，需要繼續拉高。

但是，就劉備的道德水平，在這個時代，除了那些真正的道德之士以外，還真沒有可以與劉備水平相當的存在。

迎著楊紀的注視，劉備沉默了許久，還是沒有給楊紀一個準確的答覆，這件事他需要好好思量。

「話說，為什麼是你們幾個跟我去徐州啊？」楊紀斜眼看向曹操戲志才程昱陳群以及曹仁樂進。

「別問我，要問你去問陳子川那個傢伙，是他讓我幾個跟著你的。」曹操不爽說的說道，他才不想跟著楊紀前往徐州呢，他最想去的其實是兗州，跟關羽一起並肩作戰，哪怕是在關羽帳下聽命。

但，陳曦那傢伙就像是跟他有仇一樣，就算是他把劉備拉上說情了，那傢伙直接一句【這是命令】，讓曹操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畢竟陳曦都說是命令了，難道他曹操還能抗命不成？關鍵是，不讓他去徐州也就罷了，陳曦那傢伙竟然還讓他把戲志才程昱陳群這幾個一起帶上，獨留荀彧荀攸在奉高。

這意思很明顯了，除了折騰他曹操以外，陳曦那傢伙還想折騰一下荀彧，畢竟此時的荀彧陷在了思維衝擊的混亂當中，最是好欺負了。

「陳子川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把你們塞進來不是誠心搗亂呢嗎。」楊紀很是不滿陳曦隨意安插人手的行為。

雖然知道陳曦是擔心他玩不過周瑜，所以才把曹老闆以及其他幾個人塞進來充當保險。

但是，楊紀需要這玩意兒嗎？不需要的啊，就算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大軍直接踩上去將其踩爛，一巴掌糊在周瑜臉上就是了，哪用得著相互算計這種麻煩的手段啊。

「喂，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啊。」戲志才面色不虞的說道，楊紀剛才那話不就是在說他們幾人在接下來跟周瑜的戰事當中沒什麼用嗎。

「嗯，我知道你聽見我說的話了，然後呢，你能做什麼？」楊紀扭頭看向戲志才輕笑一聲。

戲志才一噎，他還真的沒辦法對楊紀做什麼，人家是上級，打又打不過，而且這趟徐州之行很可能真的用不上他們出謀劃策，到時候楊紀直接統帥大軍碾過去就完事了，根本用不著種種謀划。

曹操戲志才陳群皆是嘆了口氣，陳曦那傢伙是會玩弄人心的。唯有程昱雙眼放光的看著楊紀，楊紀這副姿態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啊。

「仲德，你該不會是學習楊子余這傢伙的這副狂妄的姿態吧？」戲志才扭頭就看見了雙眼放光的程昱，忍不住出聲問道。

「當然，要是我有子余的實力的話，我會比他還要狂妄。」程昱直接點頭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更何況，子余現如今都不到二十歲，狂妄難道不是應該的嗎？」程昱向戲志才反問道，反正他認為楊紀狂妄是很正常的，要是楊紀的性格跟他們這些老傢伙一樣，那才叫糟糕呢。

戲志才沉默良久，只能說道：「我無話可說。」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戲志才又能說什麼呢。

程昱的話還提醒了戲志才一件事，劉備帳下的文臣武將簡直年輕的可怕啊，尤其是作為文武核心的陳曦楊紀二人，二十歲都不到的年紀，卻吊著天下英傑好一頓打。

同時沉默的還有曹操陳群二人，雖然很不想承認程昱說的話，但是事實就擺在這裡，由不得他們不承認。

「子余啊，到了徐州之後，你打算怎麼打？」程昱看見戲志才不說話之後，扭頭向楊紀問道。

「怎麼打？當然是直接碾過去了。怎麼，你有什麼想法？」楊紀理所當然說道，然後向程昱詢問他的想法。

「嘿嘿，我確實是有點想法。」程昱嘿嘿笑道，他對戰場早就有想法了，只不過之前都被政務廳牽住了手腳不得上陣，現在既然有機會了，當然要在戰場上好好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內氣離體啊。」楊紀有些咋舌，程昱這傢伙還真是敢想啊，竟然想著在戰場上突破內氣離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