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鐵血手段
陳淵一下子想到，楚帝用於暗中監視自己的那個眼線，會不會就是許七？許七之所以現身，會不會是奉楚帝的命令，監視著今日發生的所有情形？
由於不知保皇者的存在，故而他推理的方向，是往眼線那方面想。
但不管是哪種可能，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許七絕不只是普通秘使這麼簡單。
他解除夢境，回到現實。
大宗師行刺之亂，總算塵埃落定，他可以鬆口氣了。
他取出姜小白送給自己的那枚納戒，瀏覽著裡面的儲藏，不禁暗暗咋舌，為了報答這次的人情，姜小白確實挺大方，捨得送出這麼多誘人的資源。
「對我來說，天階靈器的作用不大，我主要靠夢境殺人，靈器帶不進夢境里。而在現實中，那支文運筆是聖器，牽連著文聖的氣機，比這些天階強得多！」
「至於八品靈丹，也派不上用場。我主要的修行方式是靠輔助一，九流的功法能修鍊出至少兩倍以上的真氣，比嗑藥更有利於長期發展，根基更穩固。」
「這兩種資源都很珍稀，我可以留著，等到學宮正式成立后，拿它們跟九大流派的人換取功法。我不缺，不代表他們也不缺，或許能換回上乘的功法！」
想著這些，他隨意取出一枚八品靈丹服下，走向院里。
趁著眼前沒事，剛好可以練練神隱無極，體驗它在外界施展時的美妙感覺。
……
……
第二日。
臨淄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有人派使者前來，匿名獻上顧若虛的屍體。
這條消息一經傳開，頓時轟動朝野。
滿城都以為，秦國的兩位大宗師被逐走後，已啟程回國，卻沒想到，神隱竟然被殺死了，並且屍體沒被帶回秦國安葬，而是送進臨淄城。
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思忖過後，得出同樣的結論，那就是昨天顧若虛昏迷后，沒能被搶救過來，在逃亡的路上斃命。
也就是說，殺死神隱的功勞，記在昨天圍攻他的那些人身上。
皇帝姜小白大喜之餘，則清醒地意識到，這樁天大的功勞，其實歸於樓主。
陳淵當初果然沒吹牛，這天底下，沒有樓主刺殺不了的人！
姜小白下令，將顧若虛的屍體掛在城門之上，公開立威，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就是膽敢侵犯大齊的下場。
哪怕是大宗師，都必須死！
處理完這件事後，姜小白遵守約定，親自挑出他認為可靠的二十個人，充當組建龍淵堂的班底，送到書院。
陳淵並未立刻見這些人，而是讓他們站在院里，先獻出精血，讓自己煉化。然後，他再派柳軒然統計身份信息，回醉美閣抽調這些人的檔案。
有譎秘樓搜查多年的情報檔案在，這些人都是什麼淵源背景，有何缺陷和陋習，便清晰地呈現在紙上，一目了然。
很快，有七人被淘汰出局，被陳淵催夢后，被柳軒然當場抹殺。
干密探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身份保密，他們既然見過其他成員的面孔，知道加入龍淵堂的都有誰，那麼，就沒有活著離開的機會。
陳淵這才來到院里，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仔細端詳著剩餘的十三人。
「陛下親自遴選，把你們送到我面前，說明他相信你們的忠誠和能力。但從我的視角來看，你們未必合適，因為當一名合格的密探，各方面都要有過硬的素質，而你們，恐怕連最基礎的都做不到！」
他緩緩說著，能敏銳地捕捉到，這些人目光深處都藏著傲慢和輕蔑意味。
因為在這些人看來，自己身經百戰，遭受過各種戰鬥和磨難的洗禮，都是憑藉強大的實力和功勛，一步步走到今天，贏得皇帝陛下的認可。
他們有自己的驕傲，經得起質疑，也不允許別人隨便質疑、輕視自己。
而他們面前的這個青年，初出茅廬，跟他們比起來太過稚嫩，只是靠著陛下結義兄長的身份，飛黃騰達，混成他們的首領。
區區三境下品，有何資格對他們訓話？憑什麼說他們不合格？
在他們眼裡，陳淵就是小人得志。
陳淵繼續說道：「干密探這一行，最重要的不是能力和手段，而是服從。你們歸我管轄，從今往後，只聽命於我本人，可以無視皇帝的指令，這點你們明白嗎？」
場間陷入沉寂，無一應答。
來書院之前，他們確實得到命令，從今往後，只受陳淵一人差遣，卻從沒聽說，可以無視皇帝姜小白。
這樣的承諾，他們不敢做。
陳淵看向最左側那人，問道：「你明白嗎？」
那人沒回答。
氣氛一時尷尬。
陳淵眼眸微眯，下一刻，那人當場昏睡過去。
他走上前，扭斷對方的脖頸。
他直起腰，轉而看向第二人，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明白嗎？」
那人雙腿開始打顫，連忙答道：「明白！」
陳淵掃視向其他人。
無需他再重複，所有人齊聲答道：「明白！」
陳淵繼續問道：「你們能做到嗎？」
「能！」
回答聲極其整齊。
陳淵坐回椅子上，悠悠說道：「既然能做到，那就給你們每人發一支筆，分別寫出自己來書院之前，是如何被陛下選拔出來的，他對你們交代過什麼。」
他要這些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賣皇帝姜小白。
聽到這話，眾人神色驟變。
其中一人厲聲質問道：「陛下組建的密探組織，難道不該效忠於他？你想挑選出的，難道都是貪生怕死、買主求榮之輩？」
他啪的一下，將筆扔到地上。
陳淵淡漠一笑，下一刻，這人再次昏睡，被他當眾抹殺。
「說你們連當密探的基本素質都沒有，你們卻不服。靠耍嘴皮子、耍小心思，以為說一番煌煌之詞，就能令上司改變命令？自作聰明，不服從命令，就只有死路一條！」
眾人聞言，肝膽俱裂。
這個青年殺人不眨眼，手段太狠毒！
「我要的是無條件服從，而不是要你們動腦子，替我分析該怎麼做。我現在讓你們貪生怕死，賣主求榮，那你們就得做，如果不做就去死，我再找姜小白要下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