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此間的青年3.984375
「無重力和有重力的差別,好像只會影響xing狀,而不會影響基因吧。」
就在扁鵲憧憬太空旅遊的時候,蘇軾的聲音突然傳來。
扁鵲立刻興奮起來。「子瞻兄不愧是我的偶像,連這種生物學術語都知道。」一旁的蘇頌聽到這句話,不禁撇撇嘴,心道:「這有什麼,上高中的時候就知道。」
扁鵲卻說道:「只是子瞻兄有所不知啊,這地面上營造出來的無重力環境,跟太空中的可不一樣。」
段譽奇道:「怎麼個不一樣法?刨去電磁輻shè的因素,還有什麼不一樣的?」
扁鵲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段譽,大概是沒想到這個少爺羔子居然也知道點兒相關知識。「光照,你們考慮過大氣層的感受嗎?」
蘇頌這才想明白,這壓根和有無重力沒關係,也和有無太空輻shè沒關係,也的確不太容易影響到遺傳基因,只是影響到形狀而已。但是,大氣層中的臭氧層對於紫外線的反shè作用,所以在大氣層內外的無重力環境,並不是完全相同的。
「紫外線嗎?」段譽說道。
「恐怕不止是臭氧層吧。」蘇頌補充道,「難道沒有濾鏡薄膜的功勞?」
說其散逸層內那塊人造的「濾鏡薄膜」,眾人都將好奇的目光投向天空,迄今為止,民間學者都無法掌握那其中的奧秘,官方則一反常態的對泄密人員進行嚴厲的懲罰,但這只是引起了更多學者的好奇而已。
「那麼,這次還真是個好機會。」蘇軾說道。
扁鵲聽到偶像也認可自己的安排,興奮的差點蹦起來。不過立刻就被蘇頌的一盆冷水潑醒。
「《星際旅遊行李管制條例》」
扁鵲不禁失望的坐回看台低矮的椅子上,失望的說:「恐怕會有很多實驗儀器上不了太空。」
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三人都多少有些不忍。段譽便從中勸道:「也許舍長會有辦法。別看他平時夠古板的,但我能感覺得到他也是個古道熱心的人。」
蘇頌皺著眉頭說道:「總不好給舍長添麻煩。畢竟有很多規定,就連皇帝也不能例外。」
段譽卻笑道:「怕什麼?」
蘇頌不滿的看了段譽一眼,斥責道:「你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段譽一臉無辜的看著蘇軾和扁鵲,似乎是在求救一般。蘇軾剛想打打圓場,但扁鵲就開始反唇相譏了。他心裡實在是太想到太空中去做那個對比試驗了。
「他作為舍長,難道就不應該支持舍員的理想嗎?」
蘇頌反駁道:「他難道沒有支持嗎?」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剛剛製作完成的地心天球數據儲存器。
扁鵲繼續反駁道:「那他怎麼不為我的理想開一次綠燈。」
「撇開他沒有那個義務不說,你的要求壓根就不符合規矩,憑什麼強迫別人答應你?」
「規矩規矩,你們這些科思派,怎麼比那些頑固不化的老夫子還像文思派?」
蘇頌哂笑道:「有些人抱著君子派頭卻從來不知道收斂,這難道就是文思派的作風?有的人更是自私而又不知道檢點反省,你以為別人的存在就是為了你的成功而當墊腳石嗎?」
扁鵲勃然大怒。「每個人都有追求理想的權力不是嗎?」
蘇頌繼續哂笑道:「連初中沒畢業的孩子都知道,行使自己的權利不應該超過相應的限度,相比有些人是急功近利,利令智昏了吧。」
扁鵲變得更加氣惱,但他一時半刻之間卻沒有辦法反駁,正此時,卻見尼奧和邦德聯袂而來,後者更是出言譏諷道:「想不到文思派也有人想在科學實驗上做出點成就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扁鵲已經是急火攻心,口不擇言道:「文思派生來就是為了統馭你們科思派的,為了防止你們隱瞞相關數據,我們拋下君子風度,從事這種賤業,憑什麼受到指責?」
他這話雖然是自身政治理念的一種極端表達,但也只能算是有失考慮,而並非完全的基於憤怒。所以,在說完這句話后,他也只是小小的感覺到有些過火了。
但對面的尼奧、蘇頌和邦德顯然是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三人相繼開始還擊,先是蘇頌不失君子風度的諷刺道:「一千多年前的某些清流們,固步自封以至於讓祖國遭受到百年恥辱,如今有了你們,我只能感慨歷史真是驚人的相似啊。」
尼奧雖然悟xing很高,但他平時不怎麼愛說話,不過只要他一張嘴,蹦出來的不是經典就是毒舌。只聽他像是說笑話一般說道:「早就聽說欠扁閣下對基因技術頗有研究,以至於對傳統的雜交技術頗有微詞,沒想到閣下自身竟然是個雜交產物,文不像文,科亦非科,二不像啊,稀有!真是稀有物種啊!」
邦德是極少講究幽默的,所以他的諷刺顯得直接很多。「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自戀狂,你以為你是尼采嗎?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說這話之前怎麼不先照照自己是什麼樣子,你們這些舞文弄墨的腐儒們不是最喜歡二十一世紀的鏡子嗎?照照去!買不起古董的話,也可以找個低成本的方式,尿素的水溶液你會排嗎?撒泡自個兒照照。」
他們三人輪番轟擊完畢,扁鵲的臉sè從血紅變成蒼白。如果他手裡有把激光槍的話,恐怕會當眾想那三個人掃shè一通。
段譽聽到三人辱罵扁鵲的話,甚是氣惱,直截了當的斥責道:「這麼尖酸刻薄的話,你們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過分?」邦德將目光投向段譽,「自以為是、自命不凡之徒就一點不過分了。」他旁邊的蘇頌則說道:「要說我們的爭辯為什麼會越來越過分,再怎麼著也離不開你這個挑事兒的吧。」
段譽沒想到自己的好心提議,竟然變成了挑事兒,一時半刻之間甚至沒法理順邏輯關係,當下便不再作聲。
邦德三人本來還想著乘勝追擊,沒想到蘇軾卻在此時站了出來打圓場道:「既然我們找到了事情的源頭,那就以解決事情為首要前提,在這裡互相對攻,哪怕是引經據典也於事無補。」他刻意把身子挪到扁鵲身前,迫使三人的眼睛只能盯著自己看,繼續說道,「我知道子榮對舍長很尊重,也很欽佩,那麼我們就讓舍長來決定好了,你們不都很相信他的能力嗎?」
尼奧對趙頊有多大能耐並不清楚,所以不會亂下結論。善於搜集信息的邦德卻很清楚,而且三人中還有了解趙頊皇族身份的蘇頌,自然是不能反對蘇軾的提議。只是蘇頌還有他擔心的問題。
「你們難道忘了剛才發生過什麼嗎?」
蘇頌的話,讓當時在場的蘇軾和段譽一個機靈。好奇心最重的段譽問道:「我們當中究竟誰是目標?」
他這話一出口,當時沒在場的邦德、尼奧也都緊張起來,把目光投向蘇頌。就連扁鵲的臉sè也逐漸變得正常,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蘇頌沒想到段譽竟然把這麼秘密的事情說了出來,登時氣得就要揍他一頓,幸虧蘇軾擋在段譽身前,要不然一頓臭揍是少不了的。
此時,邦德的腦子裡正在分析著蘇頌的顧慮。他當然不會認為蘇頌有意隱瞞他們什麼。連違禁品的藏匿處都能告訴自己的人,還能對自己隱瞞什麼呢?那麼,蘇頌知情,而自己和尼奧卻從沒聽他說過的事情,是有六七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了。
於是邦德小聲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情?」
蘇頌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臉凝重的對他說:「把清單上最後幾樣東西都找出來,我們很可用的上。」
邦德驚訝的看著他,但是沒有說什麼。清單上最後幾樣東西,他和尼奧都知道,其中有一些在朝廷的實驗室里也只有理論模型而已。
聽到這句話的尼奧不禁咽了口唾沫,道:「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有個對帝國未來很重要的人正在面臨刺殺的危險。而我們極有可能是他的爺爺jing心挑選出來的守護者。這個時候,任何實驗研究和詩賦歌詞都不如這件事情的意義重大。」
這時,段譽終於想明白了。尤其是趙禎那句「老夫沒有看錯你」,更是點亮了他的思路,爺爺要不糊孫子,而趙禎就有個孫子和自己住在一起。他將佩服的眼光投向蘇頌。不能不說,自個兒的能力比起蘇頌來差了十萬八千里。於是趕緊補救道:「那實驗器材什麼的還是不要麻煩舍長了。」
蘇頌的眼裡,段譽這個小屁孩終於懂事了。
蘇軾現在還有些稀里糊塗。他現在只知道,暗殺組織鎖定的目標在他們幾個人中間。至於是誰,他無從判斷。但顯而易見的是,內部成員之間如果還這樣繼續吵下去,只能給敵人創造動手的空間。
「這麼說來,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嘛?」尼奧說道,「大家才剛認識,還沒有多久嘛。不過,既然有人把我看成一名重要的守護者。似乎很值得我做些什麼嘛……」
在場的幾人很驚訝的看著嘴裡念念有詞的尼奧·安德森,這麼多天來,一句廢話也不多說的他竟然也自然自語起來。
「的確是很有意思的感覺,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顯然不在我們中間。要不然,老蘇是不會在我們面前說穿這件事兒的。」邦的說道。
段譽還是難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問道:「為什麼不能點透?」
邦德沒有理他,而是將目光移向蘇頌,後者一開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目光投向球場。
這時,大伙兒彷彿才聽見解說員的聲音:「七號李尋歡送出一記漂亮的單刀球,九號趙頊反越位成功,單刀破門。」
這時,蘇頌才淡淡說了一句:「單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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