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傳授步法
筆直的官道上。
吳正倚獨自一人背著厚重巨大行囊在對向的人流中走著,過往人們無一不為他矚目。
還有不少人誇他年輕人就是身體好、壯實,這麼重的東西背著走都能健步如飛。
但只有吳正倚自己知道,這是便宜師傅給他的試煉。
吳正倚停下腳步喘息幾口,回想起走出銀城沒多遠師傅就躲進虛空藏著休息去了。只給他丟下這個破蛇皮袋子,還不讓他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只能背著。
就在吳正倚氣的想錘人的時候,凌劍明在虛空中和一白髮女子碰面。
「虛空雖然只有稀少的時間存在,但仍舊沒有辦法阻止你傷勢的惡化。」
白髮女子看著把自己放在鍋里煮的凌劍明不帶感情的說道。
「唉,最後還是走到這地步了。讓你這個古修過來幫我。」
凌劍明盤坐著鍋中,向女子傳音。
白髮女子掐訣造出一塊巨大冰塊,隨後又拿出一具由各種生物的血肉拼裝成的傀儡: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瞞天術也只剩這點施術材料,只能做出假的事實玄冰了。」
凌劍明從鍋中起身,只見那英俊的頭顱下面竟然滿是蛆蟲腐蠅偶爾還有毒蟲撕破皮膚從體內衝出,露出其中空虛的內在!
白髮女子不忍見到他如此模樣,在虛空刻畫陣法后將事實玄冰和傀儡交給他:
「這塊冰已經被我刻印上了不死,直到它全部融化之前你在裡面都會保持不死的狀態。而這具傀儡是我殺了一個剛成金丹的修士再加上幾十種妖獸草藥製成的。」
白髮女子想了想,在傀儡身上留下一道符籙:
「這是拿道羊的皮做的符籙,藉助它你可以發出幾次化嬰境巔峰的攻擊。並且用掉了以後它還會鎮壓這傀儡被天地牽引的力量,讓你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可以拿這東西自爆。」
凌劍明點點頭,無聲的謝過她。
白髮女子看著他千瘡百孔的身體,有話在嘴中含著。猶豫了半天剛要張嘴說出,就被他伸手攔下:
「怎麼?大名鼎鼎的循古魔教聖女的斷情絕欲功不練了?」
白髮女子看著的如此模樣還能笑著勸她不要破功,貝齒緊咬櫻唇,心中還在不斷抉擇。
就在此時,司空泫到來。
看著兩人扭捏的樣子頓時明白自己來早了,剛要先離開就被那白髮女子喊住:
「小泫!過來。」
已經只剩一隻腳還在原地的司空泫聽見這話只好先停下跨越虛空,轉身問道:
「呃,還有我的事情嗎?」
司空泫一步走到白髮女子身旁,她交給司空泫一支旗杆然後傳音:
「這旗名為無垠轉生旗,只要每天對著已經只剩一點真靈或者只有一絲魂魄的人舞動九十九次,十五天後就能將其靈魂肉體全部招來,原地重組。」
司空泫看著手中如此神物疑問道:
「這東西沒有一點代價的嗎?」
「沒有,此物當世只有此一支了。乃是上古時期強奪天地造化的東西。代價已經被創造他的人承受了,現在除了我教寥寥幾人再無人知曉。」
司空泫剛要把旗杆還回去,白髮女子就化作飛雪消散,不給他一點開口拒絕的機會。
司空泫只好收下旗杆,同時看向凌劍明。
他已經將自己絕大部分靈魂和肉體封在玄冰中,玄冰之力使他身上的毒緩緩凍結。毒素被凍結后,肉體和靈魂也在漸漸凍結。
一縷靈魂進入那傀儡身內,傀儡猙獰的外貌瞬間變成了凌劍明的模樣。
「魔教啊……」
凌劍明低頭看著和自己全盛時期無一點不同的軀體感嘆道。
司空泫走過來問他:
「你準備堅持多久?」
凌劍明活動下筋骨回答道:
「再撐二十年。」
回到現實。
吳正倚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這路上的一處驛站中。
吳正倚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進驛站,推開門順勢坐在靠門口的椅子上。
「老闆!來一碗臊子面,再加倆燒餅!」
「好嘞!」
吳正倚坐在椅子上,背上行囊越發沉重但他還不能卸下來。因為那便宜師傅說過必須背夠一天才能卸下,期間還不能使用太多次靈氣卸力。
「客官你的面。」
店小二端上來一碗羊肉臊子面和兩個燒餅上桌,吳正倚接過碗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其他桌的客人看著這好像逃災過來一樣狂吃的少年都不由得笑出聲來。
只有一人坐在背光的角落看著少年那高高大大鼓鼓囊囊的行囊起了些別的心思。
吳正倚,先是夾了幾大塊頭麵條吸溜進嘴。然後把碗捧起喝了一大口湯。品味了一番羊肉湯和勁道麵條的美味后,拿起旁邊的醋壺和辣椒加進碗中。攪拌均勻后又大口吃起來,很快的吃完面后又拿著燒餅沾湯吃起來。
吳正倚剛吃完,一道聲音傳入耳中:
「乖徒弟,來外面的小山坡。」
吳正倚擦了下嘴留下一兩銀子就踏出驛站走向對面的小山坡。
只見司空泫帶著那具傀儡身出現在山坡後面,吳正倚向司空泫行禮后,他點點頭又踏入虛空離開了。
吳正倚轉頭看向自己師傅,只見他越變越小。最後變成了一串白色項鏈落在地上。
吳正倚疑惑的撿起,熟悉的聲音從手中項鏈傳來:
「好徒弟,這是為師一個友人煉的傀儡。你也知道,為師本體不方便出來,所以整了這麼一個傀儡來跟著你也方便你歷練。」
「所以你就變了個項鏈?」
吳正倚拿著項鏈吐槽道。
「怎麼?不喜歡啊,那我變成個戒指給你套食指上?」
吳正倚邊說邊把項鏈戴上:
「還是算了,項鏈挺好的。」
「這不就得了嘛!不過你別說,還挺像那種話本里的什麼老爺爺一樣的哈哈。」
「可不是嗎!您都快二百多歲了,我連您零頭都沒有。」
倆人一邊嘻嘻哈哈一邊繼續上路。
「對了。」
項鏈中的老爺爺凌劍明忽然想到,
「光讓你負重忘記教你步法了!」
此話一出本來走的挺順暢的吳正倚瞬間呆住:
「您意思是,我白背著這幾百公斤的東西走了一天?」
「哎呀也不算白背,就當……鍛煉鍛煉身體嘛!」
聽著師傅這個打著哈哈的解釋吳正倚伸手摘下項鏈就要丟出去。
「別丟啊!這次確實是為師的錯,作為補償呢為師決定多教你一部根本不傳的秘法。」
聽見這話吳正倚才把拿著項鏈的手放下,然後期待的問道:
「啥秘法呀?」
「等你學會這焰流步就教你!」
「切。」
吳正倚撤下項鏈一把丟出,但沒飛出去多久又自己飛了回來:
「怎麼之前沒看見你這麼個急性子呢。」
「您來背這個東西來,就知道了。」
「好了不胡鬧了。」
凌劍明正色道。
隨著話音落下一同變化的是周圍的景象:
原本帶著些許青草樹木的筆直大道赫然變成了流動著滾燙岩漿的河流。
於此同時,步法焰流也被傳入吳正倚的腦中。
「這步法是我年輕時遊歷天下看見那飛火瀑布的時候突發靈感創造的。夠你用到結丹前了。」
說完凌劍明的聲音就不在出現,只留下吳正倚一人踏在岩漿河流上感受著腦中的步法。
吳正倚將背上的行囊交給項鏈收著,自己開始研究起這步法:
開始的靈氣運轉步驟還是跟控火訣一樣,進行三個輪迴后沿著經脈通過丹田到達腿部。附著了一絲明陽火的靈氣進入小腿,強烈的酸麻針刺感讓吳正倚臉上表情抽搐不已。
但很快這種感覺就煙消雲散,多虧了今天負重訓練一整天才能使激活小腿上的靈穴如此之快。
隨著第一輪激活靈穴的結束,吳正倚才敢解除體內明陽火的保護踏上這岩漿。
滋滋聲從腳下傳來,強烈的灼燒感只在一瞬之間傳入大腦,疼的吳正倚上躥下跳也不頂用。
「靠!這連路都走不上去還怎麼練步法啊!」
項鏈中的凌劍明沉默的看著又釋放明陽火保護自己的吳正倚吐槽道:
「你為什麼不用跑的呢?我這是焰流步啊!焰流步!不是讓你站在原地發獃的好嗎?!」
「啊,要跑的嗎?我以為你是跟之前一樣讓我適應環境呢……」
吳正倚說完變再次解除明陽火落在岩漿上,不過這一次他聽話了,落在上面就開始跑。
隨著吳正倚在岩漿上跑起來,體內按照步法運轉的靈氣開始加速循環。體現在外表的就是吳正倚的小腿旁出現了些許隱約的火焰在流動。
「這樣跑起來確實是不燙腳了欸。」
吳正倚邊跑邊向項鏈傳音,這會他奔跑的速度已經讓聲音出現了短暫的延遲。
「現在一邊運轉控火訣一邊跑!」
隨著項鏈指令的下達,吳正倚立馬開始幹活。
一邊運轉控火訣將火靈氣存於丹田蓄海,一邊控制部分火靈氣流向腿部充能。
隨著吳正倚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體內輪轉的速度也在加快。
就這麼跑了兩個時辰后,吳正倚終於來到了自己的臨界點。
只見這一次的靈氣運轉稍慢了些許,使得那藏於火海中的靈魅焰花找到機會在那縷火靈氣上附著了一絲。隨著經脈流動至小腿靈穴處噴發出去,讓他的小腿旁瞬間出現朵朵靈魅焰花。速度跟是在此基礎上翻了幾番!
吳正倚如飛火流星般在這官道旁狂奔著,本來兩日多的路程被他跑了幾個時辰就快要到了。
剛好就在此時,腳下的岩漿河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小河出現在腳下。
腿上的火氣感受到小河自然散發的水靈氣刷的熄滅了,搞得吳正倚從高速前進的狀態瞬間退出跌落在小河中。
「師傅,這是怎麼回事?」
吳正倚渾身濕透的從河中爬出,奇怪地問著項鏈。
項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掃射小河,然後向著吳正倚傳音:
「這河的上游應該有幾個開脈巔峰的修士在,他平日里坐在河邊修鍊使得這河也有了些許自然靈氣生成。而你那三腳貓功夫的步法,遇見一點靈氣干擾就被破解了。」
吳正倚不好意思的撓頭,隨後問道:
「那我該咋辦?」
「該繼續練焰流步提升對體內火焰的運用。」
項鏈突然一頓,
「不過今天不早了,剛好附近有個村莊。先進去歇息吧。」
吳正倚點頭,隨後再次運轉焰流步想在河邊跑起來。但是不出意外的再次被自然水靈氣干擾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