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這位……兄台
軟飯明靠著一眾女學員撐腰,以及詭異的下毒手段在辟雍學宮聲名遠播,
但和接下來的一項比起來,完全不算什麼。
近十年來,頭一個由辟雍學宮總學政官司徒有德親自處罰的學生。一般來說,學員犯錯,交給各學生會處理就行了,極大的過錯才會有學政給出指點,親自處罰的非常少。
總學政親自處罰,許多學員聽都沒聽過。
而那禁閉室有多可怕。
只有傳說,沒有人進去過。
陸鴿進去了。
辟雍學宮學政禁閉室,位置並不在辟雍星,而是在宇宙中。
陸鴿被扔進去之後,門關上的瞬間,陸鴿感覺不到時間、空間、沒有光、沒有聲音……
僅僅十分鐘,陸鴿被自己的呼吸與心跳聲就整的非常壓抑。
陸鴿扯著嗓子怪叫了一聲,聲音很快消失,沒有迴音。
第二十分鐘,陸鴿感覺自己要瘋了。
禁閉室外,司徒有德就站在控制台前,旁邊有一個倒計時器,顯示是總計三十五分鐘,剩餘十分鐘。
這個禁閉室有多可怕,司徒有德是知道的。
禁閉半天,只是說辭,時間到了會換一種模式,讓人置身於無盡的星辰中,雖然依舊可怕,但比起最初的這種讓人感覺不到時間、空間、沒有光、沒有聲音的要好上幾百倍。
禁閉室內,陸鴿突然安靜下來了。
他耳邊響來一連聲音。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
陸鴿開始隨著默念,一遍又一遍的默念。
控制台前,司徒有德驚呆了。
屏幕上顯示的數據,陸鴿的心跳恢復正常、血壓正常、心率正常……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有人能適應絕對空寂環境?
這不可能。
司徒有德直接關掉計時器,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眼睛盯著屏幕上陸鴿的身體數據。
不可能。
司徒有德甚至懷疑儀器壞了。
讓電腦自檢了三次,然後接入辟雍星主腦開始分析數據。
禁閉室內,心完全靜下來的陸鴿,因為一天的疲憊,睡著了。
終於,半天過去了。
陸鴿被拎出來的時候,還在呼呼大睡。
「醒一醒。」
「啊……」陸鴿伸了一個懶腰:「幾點了,早上吃什麼?」然後陸鴿看到一張嚴肅而冰冷的臉后,摸了摸頭:「這位大叔,您哪位?」
司徒有德:「本官,學政,司徒有德。」
陸鴿用力的拍了拍腦袋:「抱歉,我這腦袋前段時間受了重傷,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最近也經常忘事,學政大人,我這是在哪裡,有什麼事嗎?」
司徒有德一揮手,兩個黑甲機器人架起陸鴿就塞進了飛行器內。
看著飛行器進入星梯,回到星球表面,司徒有德抬頭看了看屏幕上的數據,罵了一句:「我還當遇到一個奇才,竟然是個腦殘,能在禁閉室里睡著,辟雍學宮從未有之,可笑,非常可笑。」
陸鴿呢,飛行器直接把他帶到了精英第一學生會。
陸鴿機械的跟著機器人往裡走,腦海中只有一句話,就是那個聲音,那個救自己的人在禁閉室中傳給自己的聲音,只有一句話:在辟雍學宮去掌控並且擁有力量。
很大的場地,所有大門都關閉著,只有會長室門開了一道縫。
陸鴿眼中一位很儒雅的,披頭散髮,留著滿臉短須的消瘦男子在學政派出的黑甲機器人處簽了字,然後示意陸鴿:「跟我來。」
一處鐵架前,兩個黑甲機器人把陸鴿雙手掛在鐵架上,便離開了。
陸鴿回頭看著那帶倒刺,電光四射的皮鞭,是真有的點虛:「這個,要不要預先叫上醫護機器人?」
那位沒接話,只是安排機器人給陸鴿套上戰鬥服,然後掄起皮鞭,啪,啪,啪,就是十鞭。
一點也不疼,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感覺。
十鞭打完,陸鴿的雙手被自動鬆開了。
陸鴿跑到那男子面前:「這位大哥,您真是仁義,謝過了。」
「咳。」那位輕咳一聲:「我只是生病了,還沒辦過成年禮呢。而且,我也不是大叔,我是女學員。」
「啊!」陸鴿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失禮,失禮。」
「沒事,習慣了。」
「沒請教?我叫陸……那個六號宿舍樓里的伴讀生。」陸鴿差一點脫口而出,就報名字了。
「知道,辟雍星現在最有名氣的人,話說你能在禁閉室半天,沒被送進精神院,也算是辟雍學宮第一人。我叫花子櫻,精英第一學生會的會長。現在十鞭已經打完,你可以走了。」
陸鴿沒走:「討口水喝。」
「請到屋裡來吧。」
進屋坐下后,陸鴿說道:「你是好人,十鞭真打到我身上,我估計要進醫館了。冒犯一下,你這個沒辦法治嗎?就是,滿臉的鬍子這個。」
花子櫻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異於常人,很平淡的說道:「治了,最初很有效果,但用不了幾年就要重新治療,而後發展到每個月都要治,再到每半個月要治一次,我就放棄了。」
陸鴿問:「你這個叫精英第一學生會,難道是因為你,那個臉上有鬍子,人散了?」
「不是。」花子櫻說道:「大概五年前吧,這裡有兩名副會長,一名叫蕭天佑,一名叫張秀。因為我的病情,蕭天佑代管會長職責,張秀認為蕭天佑無能,兩人爭鬥的很厲害,是我處理不當,張秀退會,轉到了精英第三會。」
陸鴿來了興趣,坐下認真的聽。
「張秀僅用半年時間,壓制了原先精英第三學生會的會長、副會長,大半的組長,並且將他們全部踢了出去,重組精英第三學生會,口號就是,女子不弱於男。」
「精英第三學生會開始崛起,甚至壓住了我這個精英第一學生會的風頭,蕭天佑在那個時候離開,接管精英第二學生會,成為會長,將原本就為數不多的女學員給強制退會,發起了與精英第三學生會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