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戀愛商為小學生

陳予璋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羅振羽聳了聳肩。

陳予璋眯起眼。

羅振羽微抬下巴。

「咦，這本書怎麼破了？」一旁，楊眉走了過來，她看到陳予璋桌上的書，疑惑地問了聲后，似是想到什麼，視線轉向了羅振羽，質問道，「羅振羽，你是不是故意把破書發給別人？」

「沒有啊，發到他的時候，剛好就是這本，」羅振羽一臉無辜，「只能怪他運氣不太好，正巧輪到一本破的。」

楊眉皺了皺眉，說：「那你給他換一本。」

「怎麼換？」羅振羽撇了下嘴，「書的數量是固定的，給他換一本，那這本破的給誰？」

楊眉連一秒都沒猶豫，直接拿起那本數學書，「給我。」

陳予璋和羅振羽一起看向了她。

楊眉說：「好了，你現在給他換一本。」

羅振羽的臉色難看起來。

陳予璋看著她，說：「我不用你和我換。」

「沒事啦，反正我也不喜歡數學課，再說了，回頭用膠帶粘好，再包個書皮就看不出來了。」楊眉揚起眉，一臉無謂地笑笑，等看向羅振羽時，笑容就消失了，「快點，給他換一本。」

許是幾人耽擱的時間有些長了，徐汪洋的目光投了過來，吼道：「羅振羽、楊眉，陳予璋，你們幾個在做什麼，動作搞快一點！」

羅振羽面孔陰沉，將一本嶄新完好的數學書摔在了陳予璋的桌上，便繼續往前走去。

發完了書，陳予璋回到座位。

幾分鐘后，他來到實驗高中的第一個早自習便結束了，隨著徐汪洋的離開，教室里變得熱鬧起來。

本學期的新課表已經被貼在黑板旁邊，陳予璋去抄了一份。等他剛回來坐好，旁邊的那個微胖男生猶豫了下，開口問道，「陳予璋，我去廁所，你要不要一起？」

方才點名時，陳予璋已經知道了新同桌的名字，黎銳，他也正好有點便意，便說了聲好。

黎銳頗為熱情與健談，他邊走，邊主動開口問陳予璋：「對了，你之前是哪個班的？」

陳予璋笑了笑，「不是哪個班的，我今天剛轉學過來。」

「啊？你是轉學生？」

黎銳恍然，難怪對方沒穿校服。

「那你對我們學校應該不熟吧，我幫你介紹一下。」

「好，謝謝。」

「我們高二有二十三個班，理科十五個文科七個，還有一個班是體育生和藝術生……對了，男廁所在二樓和四樓，我們這層樓是女廁所，你別走錯了。另外那邊是老師辦公室，飲水機也擺在那邊……」

走到樓梯口處，黎銳選擇了上樓，陳予璋跟在他身後。

而後，兩人沿著走廊，一起往位於盡頭處的男廁走去。

「四樓這邊是六班到十班，最上面一層是一班到五班，這兩層除了兩個文科普通班外，其他都是快班。」

果然，樓上的氛圍明顯不太一樣，即便現在是課間，走廊里有著三三兩兩的學生，但依舊沒有太大的喧嘩。再從窗戶玻璃望進去，教室里，多數學生都在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比如看書，比如刷題。

十班、九班……

在經過七班的教室時，忽然從前門裡走出了幾個女生。

陳予璋的視線掃過，接著，微微一怔。

她們中的一個，竟然是他今早遇到的那個叫「黃芩」的女孩。

而下一秒，對方那雙如夢似幻般的眼睛，也像是看到什麼驚訝的事物般，微微睜大了少許。

顯然，亦是認出了他。

與陳予璋擦肩而過後，黃芩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過頭，目光悄悄地從陳予璋的背影上掠過。

居然是早上那個奇怪的男生……

他也是自己學校的學生嗎？

和她並肩而行的是一個叫做鄭依瓊的女生，微顯黝黑的皮膚與黃芩的白對比鮮明。此時，她循著黃芩的視線望去，同時，有些疑惑地發問：「怎麼了，你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黃芩扭回了腦袋，露出個安靜的微笑，「我們走吧。」

……

高二（十五）的教室內。

楊眉的桌上，剛發下來的課本、練習冊亂糟糟地堆了一桌子。

她在書包和筆袋裡找了個遍，才嘆氣：「唉，我沒帶透明膠帶……」又轉頭問同桌，「劉曉銘，伱有沒有透明膠帶？」

「沒有。」

劉曉銘是個長得很「酷」的女孩子，有兩道濃密且長的眉毛，目光明亮，高鼻薄唇，此時聽到楊眉的問話，很言簡意賅地回答了兩個字。

楊眉想了想，拿起一隻筆，用筆頭戳了戳前面女生的後背。

那女生回過頭來，瓜子臉上，纖長的丹鳳眼眨眨：「怎麼了？」

「你有沒有透明膠帶？」

「沒有哦~~」她笑眯眯的，「不過，我帶了雙眼皮膠帶，要不將就用用？」

楊眉：「……算了，我回家再粘吧。」

這時，劉曉銘問：「你要透明膠帶幹什麼？」

楊眉從書堆里抽出了那本封面破損的數學書。

「我想把它粘一下。」

「原來是這樣，沒事兒，我讓人給你買去。」

說罷，那丹鳳眼女生抬腳踢了一下身旁男生的椅子，漫不經心地開口，「喂，去小賣部買卷透明膠帶來。」

「哦、哦……好，我馬上去。」

看著那男生慌不迭地跑出教室的瘦高身影，劉曉銘搖了搖頭：「何歡歡你別太過分了，仗著江啟明暗戀你，天天因為屁大的事情就使喚他。」

「切，能被我使喚，沒準他心裡還樂著呢。」何歡歡挑起眉毛，滿不在乎地說，「這啊，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楊眉則是一臉疑惑。

「江啟明暗戀她？我怎麼沒看出來？」

兩個女生注視著她，下一秒，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劉曉銘：「戀愛商為小學生水平的人，看不出來也很正常。」

何歡歡：「上學期，某個人被男生接連不斷地送了一個月的小蛋糕，都不知道什麼意思。別人得不到回應不送了，某個人還很失望，跑去問人家蛋糕在哪裡買的，她覺得挺好吃……」

楊眉有點不服氣，嘟囔道，「我還以為就是朋友間分享吃的呢，平時我不是也經常給你們零食嘛……」

何歡歡，「還有上上次在食堂門口，八班的那個小帥哥鼓足勇氣來問某個人能不能把微信號給他，結果，某個人直接當眾說你沒有微信不會自己註冊一個嗎要我的幹什麼？」

劉曉銘搖頭嘆氣：「嘖嘖，人家搭訕不成，當場社死。」

楊眉：「……我真沒看出來那是搭訕……再說了，就算看出來了我也不會給他啊，莫名其妙，我們彼此又不認識，也不了解，他喜歡我什麼啊？因為我長得漂亮？那也太膚淺了，我才不會和這麼膚淺的人做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