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心眼子
何歡歡眯起眼：「所以，你也看不出羅振羽……」
說到這裡，她頓住了。
「羅振羽？他怎麼了？」楊眉茫然。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都忍著笑，說：「沒什麼。」
這種單純的傻妞兒，在如今搞不好比大熊貓還珍稀幾分，得保護好了。
不過，「羅振羽」這三個字，卻一下打開了楊眉的話匣子。
她臉上浮出慍色，重重「哼！」了一聲，「一說到羅振羽，我就來氣！」
劉曉銘與何歡歡齊齊一愣，異口同聲地問：「怎麼了？」
楊眉巴拉巴拉地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後，憤氣填膺地道：「他這分明是故意欺負新同學！太過分了！以前我就覺得他討人嫌，現在是翻倍的討人嫌了，太賤了！」
何歡歡：「……你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啊？」
楊眉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哪會知道他犯了什麼病啊。」
劉曉銘決定給這傻妞兒一點提示：「他會不會是嫉妒了？」
「嫉妒？」楊眉疑惑，片刻后，露出恍然之色，「我知道了，他八成是嫉妒陳予璋比他長得帥！這傢伙，上輩子應該是個日本女人，叫小心眼子！」
劉曉銘的嘴角抽搐。
「小心眼子，哈哈哈……」何歡歡直接笑趴在桌子上，粉拳用力錘著桌面，「小心眼子，小心眼子……哈哈哈，楊眉，你真是個笑話小天才！」
楊眉得意：「嘿嘿，我厲害吧！」
劉曉銘拍拍她的肩，目光寵溺：「加油，繼續活在清澈里吧。」
笑完了，何歡歡抬手抹了把眼淚，又想到什麼，托著香腮，目露異彩，「話說回來，你們不覺得那個陳予璋確實長得挺帥的嘛？比我們學校的其他男生都要帥，也就是之前高三那個叫陳嘉魚的學長能比一比了。」
楊眉不解地說：「交朋友又不是談戀愛，你老關心別人長得帥不帥幹嘛？」
劉曉銘冷靜地說：「因為她是狗，顏狗。」
何歡歡：「……」
……
上午第一二節課都是語文。
語文老師叫盧曉蘭，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女人，講起課來斯斯文文，秀秀氣氣，好在帶了小蜜蜂，所以最後一排的陳予璋也聽得清。
托黎銳的福，到第二堂課後的課間操結束時，陳予璋已經把班級的大致情況都弄清楚了。
高二（十五）班共五十二人，其中有近三十個是原高一（十五）班的原班人馬，包括楊眉、羅振羽還有黎銳在內。餘下的二十幾個人，則是來自其他班級。
當黎銳提到楊眉時，陳予璋不禁朝那邊望了眼。
她正托著下巴，聽身旁的女生說話，薄薄的劉海下，目光明亮專註，嘴角帶著個甜甜的微笑，於是，那個小酒窩便顯得更深，更動人了。
陳予璋忽地有些恍惚。
今天之前，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小丫頭還停留在八九歲。
如今時隔數年，乍一見面，時光像是在她的身上施展了某種不可思議的魔法，讓她陡然變得光彩奪目，也讓他的記憶，似是出現了某種巨大的斷層，甚至有種恍然如夢之感。
捕捉到陳予璋的視線，黎銳露出了一個「我懂」的笑：「怎麼樣，她長得漂亮吧，我們年級公認的級花，性格也挺好的，就是有點大大咧咧。」
陳予璋收回目光，笑了笑：「是挺漂亮的。」
第三節課是歷史。雖說十五班是理科班，但在會考結束之前，幾門文科課依然不會退場，每周都要佔據一定的課時。
期間，徐汪洋不時過來逛一圈，鎮鎮場子，免得失去約束的學生們翻了天。
終於到了上午的最後一堂課。
快響鈴時，學生們才陸陸續續地來到操場。
一名體育老師吹響口哨，提示十五班的學生過去集合、排隊。
因為剛分班，用了近十分鐘，整個過程才完成。
再安排學生們繞著操場跑了兩圈后，體育老師讓人拿來些體育器材，便揮手宣布自由活動，只要不離開操場太遠即可。
今天依舊頗熱，除了幾個閑不住的男生在打籃球，大多數學生都選擇了躲在操場邊的陰涼地帶，三兩成群地閑聊著。
「都快九月了，天氣還這麼熱，我真是要瘋了~~」何歡歡邊從口袋裡摸出防晒霜，細心地給臉上和手臂補了一層，一邊抱怨，「也不知道誰說過完暑假教室里會裝空調，我都信以為真了。今天來了一看，還是電風扇！啊啊啊，救命啊！！！沒有空調和冰凍西瓜的夏天，叫人怎麼活？！」
劉曉銘漫不經心地笑著：「苦不苦，想想長征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上學又不是度假，你還想要空調和冰凍西瓜？能有現在的條件，我們都得感謝那些前仆後繼英勇犧牲的革命前輩們了。」
何歡歡翻了個白眼，將防晒霜放回口袋：「神經，我不過隨口發點牢騷，你就給我上一堂思想政治課，至於么？對吧楊眉？」
半晌沒等到回答，她一抬頭，就見女孩兒正有些出神地盯著某個方向。
何歡歡眨巴了下丹鳳眼，抬起手，在楊眉的眼前來回揮了幾下。
「喂——發什麼呆？」
楊眉嚇了一跳，扭過頭：「啊，你說什麼？」
「我說你在看什麼，比上課還認真一百倍。」何歡歡探出腦袋，當她看清不遠處的陳予璋后，吃吃地笑了起來，打趣道，「該不會是在看那個轉學生吧？」
沒想到，楊眉居然點了點頭。
「嗯。」
何歡歡和劉曉銘都有點訝異，莫非這傻妞兒突然開竅了？
「全班就只有他是一個人，看上去孤零零的。」傻妞兒眸子澄澈，神情認真，「他剛轉到一個陌生的學校，應該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感覺好可憐噢……」
而且，他偏偏還和自己小時候的童年玩伴同名同姓！
一想到小陳予璋搬了家，轉到新的學校時，說不定也是這般的孤獨、寂寞……
她的心就彷彿是浸透了檸檬汁一般，又酸又澀的難受！
唔——忍不了了！
噌，楊眉站了起來。
何歡歡愣了一下，問：「你幹什麼去？」
「我去和他聊聊天，免得讓他認為我們實驗高中的學生太冷漠、太沒有人情味兒了！」
何歡歡，劉曉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