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學拳（下）
「聽說了嗎，梨花巷又死人了。」
「誰啊？」
「就是那潑皮成五，被發現時掛在梨花樹上，看著真的很嚇人。」
「這莫不是又遇到不幹凈……」
「應該是，聽說官差以及慶雲觀道長、積雲寺大師都去了。」
「這可怎麼辦啊，這城裡有惡鬼作祟，我們這平頭百姓日子真沒法過了。」
「還能怎麼過，數著日子一天天過唄，真找上了算自己命不好。」
「也是，真離開了這裡，我們家都得去乞討度日。」
武轅穿著短衫面不改色向著平山坊走去，眼神已經有了思索的神情。這江川城鬼怪事情還沒有平息，看來得先辦法多找一些克制鬼物的物品。
……
「武轅，把速度提起來。你這麼慢也想打中人。奔雷拳快若雷電，以快制慢，想要打贏打死別人，就必須快。」
「不僅要快，還要准，要狠。」
「你這是給別人按摩呢，這麼輕，怕對方不舒服嗎？」
武館內，方老頭摸著鬍鬚，一臉嚴肅的指點著練武的武轅。
此時武轅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因為不斷的極速出拳，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此時他感覺好累，體能在不斷劇烈消耗中已經快到極限了。
他沒想到，打個拳還這麼累。
「怎麼，這就不行了。這拳打的軟綿綿，還不如娘們。」
此時武轅發現，方老頭是一個嘴碎的讓人咬牙切齒。
「怎麼不服氣？」
方館主嘿嘿一笑。「麻六，出來。」
「來了，師傅。」
「給他演示一下該怎麼打拳。」
「好。」
疾風一般的拳頭，打的沙包澎澎作響。
此時方老頭隨手從兜里摸出一把花生，以不同角度像暗器一樣颼颼的不斷向麻六射去。
「啪啪啪～」
結果無一例外都被麻六擊落在地，關鍵在於這其間，麻六擊打沙包的頻率根本沒有變過，依然澎澎作響。
隨著擊碎的花生越來越多，麻六身邊一地的花生碎片。
「看懂了嗎？」
「有些懂了。」
「這天下武功為快不破，奔雷拳講究的就是一個快。你快你先打中人，你慢你該被人打。而且除了快之外，拳要准，也要狠，最好一拳就把別人打趴下。」
「館主好見解，我懂了。」
「你懂個屁。」
只見方老頭繼續說道。「快、准、狠，各式武學都為此追求這三點，但是一個人精力有限，再加上資質的限制、怎麼能面面俱到。所以能選一個點練到極致，就已經很厲害了。想要各方面兼顧，往往是得不償失。我們奔雷拳以快為主，在做到你最快的基礎，然後再選擇兼顧吧。」
「是，館主。」
「麻六你帶帶他。」
「是，師傅。」
高大威猛的麻六剛打完拳，武轅發現對方連汗都沒出，看來這位麻師兄是一位高手。
「有勞麻師兄了。」
「不必客氣。」
「練我們奔雷拳是有技巧有口訣的，我先交你技巧，出拳前要慢、要緩，出拳時要快，盯准你要打的部位迅速出擊，能打多快打多快。」
武轅這會聽懂了，這是利用快慢不一的動作迷惑對手。
「另外，我們口訣也很簡單，你聽著就好。身是浮雲，輕是風，雙腳紮根力由生。」
這口訣聽著比大哥教的黑虎站樁法簡短多了，不過武轅知道這越能說明問題。
奔雷拳的確不簡單。
「接下來需要練練力氣。」
「練力氣？」
「就是耍石鎖，看我示範給你看。」
說著，麻六雙手各提起一個八十斤的石鎖上下揮舞著。巨大的石鎖在麻六手中這一上一下的揮舞，居然十分的濕滑柔順，略顯出一絲浮雲感。
不過武轅也看到，雖然麻師兄揮舞石鎖十分的洒脫，但是雙腳卻宛如生根了一般，固定在原處，看起來真的好像浮柳一樣。
「你也來耍耍。」
麻師兄的盛情相邀，武轅此時有些心動，他挑挑選選拿起了兩個四十斤的石鎖。學著麻師兄的樣子，也耍了起來。這還是武轅摸到了氣血境，要不然他連最小十五斤的石鎖，都耍不到這麼久。
跟著練了一下午，武轅練的渾身酸痛，渾身無力。
「練完石鎖，館里有湯藥可以喝一碗。可以化解酸痛。」
「多謝麻師兄。」
「不用謝，這湯藥是要收費的，不過不貴兩錢銀子可以喝一碗。不過效果很好，保你第二天依然生龍活舞。」
交錢喝過這碗黑乎乎的湯藥，武轅感覺渾身無力的身體升起了一股暖意。
武轅此時離開了武館，他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向慶雲觀而去。這城裡鬼怪作祟，不多準備一些香灰，他內心不安生。
……
隨後的日子裡，武轅日子就枯燥且單調，每天都是家與武館兩點一線。
一轉眼，就是一個月之後。
呼……
武轅舉著手中的五十斤石鎖，不斷的揮舞著。在他身邊，也有館內其他漢子，在打熬著力氣。
麻師兄在指點糾正他一段時間之後，就不再管他，而是指導著一名新來的。
武轅每天練著，雖然孤燥無味，但是感受著這種自己不斷變得強的感覺，十分的心安。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武轅才知道自己當時能斬殺食陰魔汪成任是多麼的僥倖。要不是一開始對方大意再加上失誤，自己根本沒有機會，死的只會是自己。
同樣經過這段時間的不斷學習，武轅也沒了修改器在手天下我有的傲氣。
怎麼說呢，這修改器肯定是好東西，也是武轅在這個世界最大的依靠，但是修改器並不完美。它像是一個作弊器，讓武轅跳過中間的學習，直接獲得成果。
這好比造房子，不打地基就開建。能建幾層只有天知道。而且這樣不牢靠的做法，讓他最多只能發揮該武學的五成實力。
而深入學習就是打地基，可以讓房子變得更加牢固。所以沉下心學習，是武轅目前最應該做的事情。
「武師弟，你這石鎖耍的越來越好了。」
「范師兄，你也不差，都上三十斤石鎖耍了這麼久了。」
武轅口中的范師兄，並不是方老頭的弟子。而是武館一干學員的自我稱呼罷了，有點像口嗨，根據入館時間分的。武轅因為來的晚，所以基本都被叫做師弟。
至於他口中的范師兄，是城裡糧商範式米行的弟子范明，家中財力雄厚。每天湯藥喝著，葯浴泡著，羨慕死一群人。
「武師弟，今晚醉仙樓喝一杯？」
「多謝，這家裡走不開，改日吧。」
武轅當然知道對方為什麼邀請自己，在長青武館里，武轅雖然入館的時間不長，但卻是館內有數的幾名氣血境學員。
其他人都在賭，誰能成為方老頭下一個弟子，武轅也是他們預測弟子人選排名前三的存在。
提前交結投資一二，作為商人弟子的范明並不會陌生。
武轅之前也去應酬過，但是並不怎麼喜歡這種場合。所以婉拒之後，相信范明就不會再提出去喝酒了。
「嫂嫂，我回來了。」
一天的練習之後，武轅返回了家中。
「武轅，你大哥有信送回來。」
大哥終於有消息了。武轅三步並做兩步，立刻迎上去。
「大哥傳回來的消息如何，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