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路見不平
一個潑皮持長棍撲向牛二,在巨大的刺耳的破鑼笑聲中,那波皮嚇的不輕,渾身發抖。
壯著膽才衝上來,這下被這巨漢大笑聲嚇的腿軟,轉身就逃。
餘下的潑皮也一看形勢不對,這些人的眼神很是奇怪,手上肯定有幾條人命,不然沒有這樣殺氣十足。
汗毛都立起,見有人帶頭,都呼啦一聲轉頭就跑。
對付老百姓,這些潑皮還可以撒潑欺壓,可在歷經戰場的人面前,就象紙糊般,都不敢對上陣。
陳軒等人看著都哈哈大笑,而那糧店的老人卻苦著臉:「這下可如何是好啊!」
牛二愕然:「老丈這是為何?潑皮不是已退去。」
那老人苦笑幾聲:「大禍至也,孫女快,咱們關了店吧,明日就把店盤出,回老家去。」
陳軒奇怪的看著老人:「老丈何至於此,此事由我們起,自也我們會了結的,不要怕。」
「客官,你們不知道,壽陽這些糧商背後是壽陽最大富商張曰士,為頭成立了糧會,必須統一售價,不得低於此價,還勾結官府,我們是外地人,被擠壓經營不下去了,只想低價售買庫存糧食,然後回老家。」那老頭一臉凄涼。
陳軒笑道:「老丈,無需慌張,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事是我們做下,等下且看我們的。」
剛說完,七個衙役執鐵尺和鐵鏈而來,後面卻跟著那些潑皮,大呼小叫:「這下有你們好看了,還敢再猖狂?」
領頭衙役鐵鏈一甩,往金昌頭上套去:「你們這些是什麼人,竟敢來此擾亂糧市」。
牛二見此,直接舉錘就要往那衙役頭頂砸去,領頭衙役嚇的臉色發白:「反了,有人要造反了,快去叫人。」
眾衙役撥刀的撥刀,使鐵尺的使鐵尺,就要衝上來拼殺。
陳軒忙舉手阻止牛二,喝道:「怎可不問青紅皂白,胡亂就抓人。」
這時那糧店的爺孫二人已是臉色灰白,一臉絕望之色,還微微顫抖著,這下肯定完了,想安穩回鄉,已是奢望。
那領頭這時朝陳軒看來。
嘶!
我這是出門沒有看黃曆了,領頭衙役如是想著,這不就是剛才在縣衙大堂里獻那些建奴頭顱的那批人嗎?
頓時頭皮發涼,自己總比不過建奴頭硬吧,看著要舉刀和拿鐵尺衝上去的幾個衙役,都不夠他們塞牙縫的,忙大叫:「給我退後。」
那些衙役一聽,當場就呆在那裡,頭是怎麼個意思?
「還不退後。」一看眾衙役愣在那裡,心中大急。
那些衙役見領頭的發怒,忙退了下去。
領頭衙役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走上前抱拳行禮:「誤會誤會,原來是陳公子在此,恕在下眼拙,未認出來,恕罪。」
怎的捕頭要笑著和對方恭敬的見禮,這是怎麼回事呢?莫非自己眼花,眾潑皮擦了幾下眼睛,可還是原樣。
本來潑皮助威般不停叫嚷,現在立時沒有了聲響。
陳軒細看了一下這個領頭衙役,確實沒有見過:「不知你是?」
不待陳軒說完,那衙役笑意更濃:「公子,我是壽陽的捕頭,剛才在縣衙大堂見過公子,總之小人佩服緊,真是大英雄也。」
估計是縣令下了封口令了,如傳的沸沸揚揚,縣令自己怎麼說明其中三個建奴頭顱是自己的功勞。
眾潑皮聽得越來越不對頭了,估計今日是動不了這些人了。
那糧店的爺孫二人已是獃滯在那裡了,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竟能讓捕頭陪笑,現下又被稱為大英雄,這是那跟那啊。
陳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本縣捕頭,失敬失敬,不知貴姓,碰到縣尊我也可以提起一下。」看著這捕頭恭敬有加,倒也不能不給臉,可能還可以拉攏一二,以方便以後行事。
那捕頭笑的更加燦爛,眼睛都眯了起來,諂媚的回道:「公子乃是大義,我姓沈名利,請公子千萬在縣尊面前多提則個,在此謝過。不打不相識,要不小人在醉鶴樓擺酒席請眾位公子。」
捕頭沈利很是殷勤,陳軒卻搖頭:「謝過沈捕頭美意,在此正有事需談,改日我請如何?」
「那能要您請,改日我請,那我就不打擾了。」捕頭沈利笑著行了一禮,轉身帶著人就走。
那糧店爺孫二人徹底石化,我是誰,在哪裡?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走了百步,轉過彎,潑皮疑惑道:「捕頭,怎的不拿了那些人。」
「你們懂個屁,那糧店以後就不要去動,那陳姓公子剛和縣尊見過面,稱呼縣尊為世叔。」那捕頭臉嚴肅的說道。
「我們張家京城裡都有人,怕個甚?」一個張族遠支的人語氣兇狠。這個是張家人在潑皮中的領頭。
捕頭陰陰能轉過頭來盯著那張氏族人:「這次不行,如若再去鬧事,別怪我不客氣。」
張氏族人無奈點頭,倒也不敢輕易得罪捕頭,裡面定有內情,才使捕頭向著那伙人,回去告知管家再議。
逐帶著潑皮告辭而去。
糧店爺小孫二人好久才反應過來,知道陳軒等人非是常人,忙請進後院敘話。
那姑娘上了店的門板,也同往後院。
那老者讓孫女去上茶,自己恭敬的請陳軒入座。
自己卻緊張站立在旁,可能這些人大有來頭,心中由一陣驚懼。
「今日全仰仗公子,實是不知如何報答。」老者愁緒滿臉,背心發冷,心中想道,這些人到店裡,不知是福還是禍。
也不知道陳軒等人來路,總之是非同尋常,稱為公子總沒有錯。
這時孫女端著茶水上了茶,看向陳軒的眼神泛著異彩:「公子,請喝茶。」
陳軒伸手接過,四目相對,立時看到那姑娘的樣眼神。
在前世自己也在大學淡過幾次戀愛,怎不知這眼神中含有的意思。
忙轉頭喝起水來,隨即又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
可能剛才我幫這爺孫二人解了圍,所以這姑娘對自己感恩和崇拜。
自己可不能胡思亂想,這時那姑娘已退下,遂溫和的對那老者說道:「老丈,無需多禮,路見不平相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