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又一大捷
先前那人先是驚愕,然後一臉失望,情緒低落。
忽的想到陳軒已失憶,心中釋然:「大哥你失憶了,從你父親開始就經常接濟看顧村人,到你這裡自然延續下去,這幾年你打獵,利用你父親的遺留的關係掙錢,到底沒讓村人餓死。」
什麼,整個村的人都要自己看顧,懵逼了。
多少張嘴啊!陳軒差點軟倒,來時不知道這個情況啊。
「大哥你有沒有路上看到別的村幾無人煙,而本村活口眾多,這都是你們父子兩代人之功,不然整個村的人都早已化為塵土了。」
看著陳軒在那愣住,先前那人顯的很是擔心陳軒不想繼續此舉。
來時還擔心村裡空了,沒人了,現在卻這麼多人。
突然回過神來,自己應該高興才是,雖然壓力巨大,但這些人都是自己,是以後發展所需的基本盤。
陳軒笑容復返臉上:「自然,要繼承父輩的優良品行,快快,每戶半擔米,給我分下。」
先前那人明顯鬆了一大囗氣,興沖沖奔出門外:「我大哥說了,每戶人家先分半擔米。」
外面一陣欣喜的吹呼,立時又吵鬧起來,牛二和橫巨漢等人一起出去看著分糧。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陳軒回來了,在裡面嗎?」
有人答應了聲,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走了進來了。
似是看到了什麼驚人的物事,突然眼睛瞪開,嘴微張,一副見鬼般的樣子,身子微擺。
看的陳軒擔心此人要隨時摔倒在地。
正待要上前去扶時,那老人忽的伸手指著陳軒:「你,你你!」
臉色漲成豬肝色,非常氣憤,氣的頜下的鬍鬚不斷抖動。
咋的了,莫非自己臉上有什麼,至於這麼驚訝嗎?我也沒有陰陽鬼的黑白臉,太誇張了。
不知此人是誰,不請自來是為何事。
陳軒心中正嘀咕著,那老人終於「你」好了:「你這個不肖子孫,今天我非要執行族規,按規該浸豬籠。」
什麼,陳軒如墜冰窟窿,浸豬籠啊,一陣一陣眩暈襲來,忙扶住椅背,穩了一下神:「老丈,你為何人?」
老人先是滿臉不可思議,接著一呆:「怎的,你要離宗自立嗎?都不認得的老夫。」
先前那人剛好走了進來,嚇了一跳:「大哥,這是族長,是你族叔。」
啊!陳軒吃驚不小,忙上前抱拳揖見禮,心中懍然,古代族長權力極大。
自古皇權不下鄉,只到縣一級,很多事情都在宗族內處理,犯事處死一個人都不是事。
老人卻不理,冷然道:「陳軒你身為副族長,當應為表率,今卻剪掉頭髮,須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損,你實為大不孝,應浸豬籠謝罪。」
知道這不是玩虛的,後背發冷,忙跪下低頭道:「族長家再加二擔精米。」
又大聲的,急吼吼解悉了,落馬傷了腦袋之事,唾沫亂飛,但前面老人聲響俱無。
看來通不過,又仔細講解。這時,先前那人俯下身:「大哥,人都走完了,不要講了。」
陳軒抬頭,哪裡還有人影,忙站起來趕到門外,人影俱無,原先那三百來人也都消失了。
咋的,自己夢遊了,對剛才的一幕感到非常不真實。
不由精神恍惚起來,也許真是做夢。
先前那人看著陳軒神情很是詭異,忙道:「大哥,就不要再想了,剛才族長被他老婆叫走了。」
這麼草率啊,原說是要浸豬籠的啊,太不嚴肅了,嚇自己一大跳。
穩了穩神,陳軒問道:「為何就全走了?」
「大夥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有米了,當然急著回家煮了吃飯。族長自然也是,他孫子都快餓的不行了。」那先前人回道。
看樣子送糧這招起了效,吃人的嘴短,確有其事。而且,自己頭髮又不是無故剪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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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陽縣衙門口,張策剛走來,待要去辦事,正為那五個真奴頭的功勞,自己沒份生悶氣,那縣衙帶民壯之人,被主薄佔了。
忽的有人叫喊:「師爺,稍候,有要事相告。」
往左邊一看,一個秀才模樣的人領著一個夥計,趕著馬車正徐俆而來。
似很眼熟,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張策疑惑問題:「不知兄台是哪位,有何要事?」
「大喜事,大捷啊。」
「何喜之有?」
心想,應該是擒了個毛賊來領賞,還說是什麼大捷,一副興趣闌珊的斜視著金遠他們。
下了車,行禮后,金遠俯耳低聲說道:「我是陳軒屬下,剛在縣衙大堂見過。」
張策點了點頭,想起了,那時這人就在陳軒隊伍里。
金遠左右看了一下,並無他人:「在路上遭遇土匪,不想滅了匪頭陰陽鬼,特來獻功。」
什麼陰陽鬼,原來此人是術士,張策正欲舉步行去。
金遠急了,走上前拉住:「就是威震山西的土匪頭陰陽虎。」
身子巨震,不可相信的盯著金遠的臉,似想從其臉上看出真假。
心跳加速,後背發麻,張策慢慢轉過身來:「所說可真?」
金遠沒好氣的說道:「這有何難,一觀便知真假。」說完往馬車上用布蒙著的物事一指。
這時張策心中期望已升起,走向馬車時,忐忑不安,要是上去一看是假的。
那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很想這距離越長越好,患得患失起來。
伸手扯開蒙布,當即震的七葷八素,臉色蒼白,後背出汗,竟被那一白一黑,分界線極為規整對稱的臉嚇到了。
多次聽人說起陰陽鬼的黑白臉,今日一見,這視覺衝擊,竟承受不住了。
扶住馬車,整了一下心態。是傳說中的大匪頭陰陽虎無疑了,又一大捷,名副其實啊。
正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這次大捷上說什麼也要分潤些功勞。
臉色興奮異常,讓金遠他們運到后衙去。今天悲喜轉換的太快了,張策有點吃不消,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了。
縣衙後堂,縣令正坐那裡喝茶,人逢喜事精神爽,陞官指日可待,哼著小曲,巴適的緊。
忽見張策帶著人趕了一輛馬車,竟然往後堂而來,難道這老貨沒有給他分潤功勞,要整出什麼幺蛾子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