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太粗糙了
回到了帳篷,陳軒心中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擔,喘了口氣,搞了這麼多事情,又驚又累,不由感到有點餓了,想起有肉乾去拿了些吃了起來。
估計是風乾的野獸肉,味道還是不錯,非常有嚼頭,很頂餓,應該只有白甲兵才有這樣的享受吧。
坐了些時間,想到帳篷後面有個小山坡,陳軒爬到坡頂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此處視野開闊,陳軒便邊扯肉乾吃,邊欣賞風景。只見一邊是連綿的低矮山脈,另一邊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蒼蒼茫茫,地和天在遠處相交。
陳軒不由的想,自己以後怎麼辦?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現在是在明朝什麼時期,自己不可能在這個地方終老一生,可是自己又沒地方去。
還有明朝是有路引制度的,沒有路引,官府會有嚴厲的懲罰。還有自己的衣服在明人看來是奇裝異服,頭髮還這麼短,說話時會不時蹦出前世現代的語句來,搞不好會被當成妖物一燒了之。最好有個大明身份,平時少說話,可能還能混淆過關。
唉,頭大啊,怎麼辦呢?「老天爺,你讓我穿越過來就這樣了嗎?讓我來荒野求生的嗎?還搞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來嚇唬我,這個理到哪裡去講啊?」好像已經有了精神分裂的傾向了。
」一模一樣」,陳軒忽然靈光一閃,我可以冒名頂替弓箭手的身份啊,一模一樣,別人也無法分辨啊。
陳軒興奮地跳了起來,差點滾下山坡去,真是想睡覺就有枕頭從天上掉了下來。陳軒連忙穩住身形,不由大笑,「哈哈,老天爺原來是在這裡等我啊」,人逢喜事精神爽,感覺身體都輕了起來。
雖然頂替了弓箭手融入明朝有一定難度,比如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世,不知道他的親朋好友等等,雖然有挑戰很危險,但總比沒有去處強。
過一下,陳軒又憤憤不平起來。這是什麼穿越啊?自己穿過來,然後原先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接下去的餘生我來走,接力賽啊!
知不知道這樣非常危險,明朝迷信非常盛行的,搞不好就被當做妖怪給燒了,然後化成灰土,被當成肥料給施了肥。唉,那最後好歹總算還是對大明有點貢獻,但我命休已。
陳軒不由吐槽,這是什麼類型的穿越?接著別人的人生路走下去。原先的人走上半段,自己走下半段,這穿越應該是續穿。老天爺,你這穿越設計的粗糙了些,啊不,是太粗糙了,非常沒有責任心。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怎麼樣,現在自己是一個平民,實在是難,很容易被人滅了,來了衙役什麼的都可以滅自己,最好還是想個辦法,搞個一官半職,可是談何容易呢。
陳軒在小山頂上吹夠風,吃光了肉乾,便回到了帳篷。想到那些馬和裝滿金銀的馬車離得有些遠,萬一有人經過,給別人做了嫁衣可不行,前面明兵的反面例子還在呢。陳軒趕緊去牽了馬匹,到那小溪邊飲了水再牽回來,都系在帳篷邊上。
陳軒一邊系著韁繩一邊想,這些建奴巴巴的搶了這些財物送到這裡給我,雖然是野人,但還是有優點的嘛,想著不由笑出聲來。
陳軒忽的又想到了弓箭手說過的話,拿著建奴的頭顱可以去領賞錢,應該還可以搞個一官半職,不知道行不行?
實際上不用弓箭手說陳軒也知道,平時從歷史書上和看了這麼多網文中早已了解了這些。
想到自己發了一大筆橫財,而且又有機會弄到一官半職,陳軒雙眼發亮,於是便想要拿了刀去割首級。
雖然經歷了上午的拼殺,還用箭殺死了一個白甲兵,但第一次拿刀去割下一個人的首級,陳軒心中還是發怵。
但想到建奴殺了那麼多明人,侵略大明,放火燒毀明人的房屋,殺光老弱病殘,搶掠婦女兒童和青壯,搶光明人的財物和糧食,建立清朝後閉關鎖國,讓歷史倒退,更使中華民族受到了百年屈辱,這樣的建奴靼子可恨可殺。想著陳軒怒氣衝天,心中害怕已經少了許多。
最好還是用老辦法,先用布蓋住建奴的頭和胸,露出脖子再砍下頭顱,這樣不直接面對自己心理負擔少很多。
陳軒去割了些布,提著刀來到了白甲兵的屍體邊,用布蒙住頭和胸,舉起刀對準白甲兵的脖子,猛的一用力砍了下去。隨著頭顱和身體的分離,脖子上就有黑血流了出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頓時沖入鼻尖,陳軒硬著頭皮忍住了。
但等到第二個首級割下來時,那腥膻氣味更加濃郁,陳軒實在忍不住了,跑到一邊大吐特吐了起來,剛才吃的東西都吐了個一乾二淨,連胃裡的酸水都吐了出來。
天殺的,我堂堂的一個大學生,現在竟然淪落到砍人頭,實在是人有旦夕禍福,天亦不可測也。
陳軒吹了吹冷風,待完全沒有吐意,再回去如法炮製,割下了另外三個建奴的首級。這次竟然沒有再吐了,可能也有點習慣了。
唉,到了明朝的第一天就殺了一個,還割了五個首級下來,一個大學生穿越后干起了劊子手的活計,估計說出去別人還不會信,想來自己實在丟了眾多穿越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