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山為聘,天地為媒
慕容遷譏笑的仰起頭,眼中滿是豁出去的狠惡:「大哥,這江山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女人么?要不,臣弟與你換,你要美人,我要江山,如何?」
這江山果然是得噴噴的誘耳,所有人都不惜以命相拼,只為坐上那個孤獨的位置。
皇位……他看得非常淡,卻不會讓給慕容遷這樣的卑鄙小人。
錦心的命,他要救,慕容遷的命,他也要拿。
「不交出袁錦繡也可以,那本宮現在就去將邊疆的事如實相告之父皇,本宮倒要看看,你是落個午門抄斬的罪名,還是落個流放銀川島的下場?」
說罷,慕容衍不再與他爭辨,衣袖一甩,快步往裡殿走去。
慕容遷的眉心一擰,他深知,皇上對太子的骨肉之親,遠遠在他之上,即使沒有證據,皇上也會選擇相信他。
更何況,如今正處在風頭火勢之上,皇上臨死之前必定要為慕容衍除去絆腳石,而他慕容遷便首當其衝。
想到這裡,慕容遷快速的一躍,攔在了慕容衍的前頭:「談個條件!」
「說!」慕容衍不看他,一臉的陰戾,相較之前的謙和,確實是改變了不少。
「即使你現在請了聖旨去抄我的府,也絕對找不出袁錦繡的下落,你若是想要錦心活命,我只有一個要求,待大哥登基之後,我要賞封地,一方為王!如若不然,我寧願玉石俱焚!」
他知道,讓慕容衍讓出皇位是不可能的,即使慕容衍肯為了袁錦心放棄這大好江山,皇上也不會同意,慕容寒更不會同意。
放眼整個大齊,除了皇上,只有慕容寒手權軍權,掌管著大齊國半數精兵,若是要爭,他也絕對爭不過慕容寒。
再加上太子歸來,如今篡位便是名不正言不順,必定要臭名千年。
因此,慕容遷想了一個更為長遠的打算,他要一方封地,坐地為王,養兵蓄銳,總有一日,會強過慕容寒,親手奪下那寶座。
慕容衍大笑了起來,他這個自小一塊長大的二弟啊!
原來他不止看輕了他,更看漏了他。
他的野心和膽識,遠遠超過了慕容衍的測量範圍之內,到了這一刻,他還不忘拿捏手上一切有利的東西,與他交換封地。
三日三夜,冒雨苦跪乾清宮的門口,不是因為痴情愛戀,為的只是拿捏住袁錦繡這顆棋子,向慕容衍索要更為貴重的東西。
沒錯,他也算是費盡心機了。
難為他處處謹慎,考慮周全了。
慕容衍一轉頭,精睿的眸子里清冷如月,嘴角微勾:「好,我就許你一方親王,西北封地!任你為所欲為!正月十五之期,你將袁錦繡送進宮來!」
「好,只要大哥聖旨一下,我立即將袁錦繡雙手奉上!」慕容遷滿意的點頭,那張臉上再也掩飾不了的讓人痛惡的陰險。
慕容衍看著他悠然離去,只覺得那背影是那樣的刺眼。
居然矇騙了他足足二十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慕容衍的臉上冰霜一片,他快步走進內室,只見那龍榻之上正靜靜的躺著一個人,此時他面色灰敗,原來的威嚴和銳利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疾病消磨得無影無蹤。
皇上半躺在床上,侍候在一旁的不是樓貴妃,也不是皇后,而是一名面生的新秀,這些日子,據說都是那位年輕的女子在伺候著。
「父皇,兒臣不同意袁家三小姐前去暮北和親!」慕容衍一拂袍擺,單膝跪下,足以證明,他此時前來請求是帶著義不容辭的決心。
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傷害他的錦心,即使是皇上,也不行!
「衍兒,你回來了!」一句平淡而簡單的話,皇上卻說得滿是疲憊,布滿血絲的雙眼混濁朦朧,他似乎早已料到慕容衍會回來。
沒有驚訝,沒有欣喜,平靜而蒼桑。
那名新秀喚劉才人,她輕輕的將皇上的身子托起了幾分,手中的葯碗擱下,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慕容衍雖十分不喜別人在場,但此時事發緊急,他也顧不得旁人,立馬就說道:「父皇,錦心是孩兒的側妃,孩兒豈有將側妃送去和親的道理,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額頭與大理石地面碰撞發出一聲脆響,在這安靜的寢宮裡,顯得格外的響亮。
皇上的呼吸有些微急,他閉上雙眸,先是呼了一口氣,而後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再次睜眼,已是睿光一閃,凌利銳氣。
「胡鬧,朕這是為你著想,為了你能坐穩這萬里江山。袁敬之滿門抄斬,即使皇后求情饒下她一條性命,也洗刷不了她帶罪的身份,罪臣之女,又哪裡來的資格入我皇碟,你可知道,你一旦登基為帝,她便是妃,到時候滿朝文武該如何看待你?大齊的百姓該如何信服你?」
皇上激動的喝斥著,額頭上青筋暴跳,這些日子,他都不曾動過怒,為的只是忍一時,得保大齊的安穩。
但慕容衍此時的一念之差,卻有著動搖大齊根本的能力。
各方人馬蠢蠢欲動,一旦他被人拿住把柄,那麼……這些人便有理由謀朝篡位,到時候,大齊必將陷入水生火熱之中。
「父皇說的話,兒臣都明白,兒臣向父皇保證,絕不會讓父皇擔心的事發生,還請父皇開恩,成全孩兒和袁錦心!」
慕容衍雙目緊擰,臉上的堅定沒有因為皇上的一番話而動搖分毫。
他……早已不是以前的慕容衍了,這三個多月來,袁錦心教會他的除了做人的道理,還有就是識人、用人的根本。
如果,今日,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將來又如何保衛這萬里江山?又如何給黎民百姓一個安穩繁華的家?
「混帳!」皇上氣得一手打翻了桌子上的琉璃杯盞,扶著床沿大聲的咳嗽起來。
「你這個逆子,你就忍心你的親妹妹去暮北和親?」顫抖著手指,皇上的臉漲得通紅,怒憤交加,讓他渾身都緊繃起來。
劉才人忙扶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替他順背。
「皇上,千萬不可動怒啊!」溫柔婉約的聲音如同她的人一樣柔情似水。
慕容衍瞪了這個女人一眼,隱隱覺得這個女子此時侍在皇上的身邊,絕不會只想討個名份那般簡單。
「父皇,德馨長大了,要懂得做人的道理,即使不願意,這也是她的使命,又怎可推卸他人?」
是的,作為大齊國的公主,被選上和親是逼不得已,但是這是她的使命,又怎能推給錦心,讓她替她去受苦。
「你……」皇上指著慕容衍,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布滿血絲的雙目瞪得像血球一樣可怖。
慕容衍大驚,立即起身去喚太醫。
「來人啊,來人啊……」
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中迴響,好半天卻沒有任何人回應,身後卻傳來那劉才人淡漠的聲音:「太子殿下不必喊了,皇上已經駕崩了!」
無憂無喜,無痛無傷,慕容衍猛的迴轉身去,只見劉才人的一隻手正點在皇上的太陽穴上,見他看過來,她淡然的收回手,看著皇上的身子慢慢的朝著龍榻上倒去。
「如今,皇上已逝,你可以自行廢除聖旨了,太子殿下萬喜!」劉才人整理了衣衫,慢悠悠的起身,優雅的半蹲下身子,行了個標準和宮禮。
萬喜!他確實是該萬喜!
慕容衍幾乎不敢相信,他的父親鐵馬金戈了一輩子,居然是死在一個小小的才人手裡。
「哐……」的一聲,抽出寢宮裡供於上位的尚方寶劍,他毫不遲疑的架在了劉才人的脖子上。
父皇可以死,但他絕不允許父皇死在一個小小的才人手上,這對於他一世尊榮的父皇來說,是人生的一大敗筆。
即使到了陰曹地府,只怕父皇也會心有不甘。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有了慕容遷的前車之鑒,慕容衍已經變得十分的謹慎,在他的心裡,除了袁錦心,其他的人,他都不再輕易的相信。
劉才人雙目一閃,一絲慌亂劃過,而後,她的視線慢慢的落在袁錦心的身後。
清冷的室內,腳步聲一聲一聲的響起,像是在敲打著人的心床。
「是哀家派她來的!」長長的鳳尾鶴毛披風,拖了好幾米長,鳳冠霞披,以及頭上那鑲金鳳凰金步搖,每晃一下,便發出一聲叮鈴的響動,像是輕風拍打著屋前的風鈴,說不出的凄涼惆悵!
「母后!」慕容衍的劍,『鏗鏘』落地,砸得大理石地板『哐當』作響,滿室的雕梁畫柱,滿室的金碧輝煌,滿室的飛龍舞龍!
他的頭微微玄暈,一手捂住額頭,慕容衍的耳邊只聽到:「先皇駕崩,太子即日登基」的話,便陷入了無力的黑暗。
三日無眠,再加上父皇的死訊,讓慕容衍一下子抽空了所有的精力。
喪鐘響起,九九歸一,內侍總管太監哽咽著喧告了先帝駕崩的哀訊。
文武百官入宮,連綿的宮道上跪滿了正裝朝服的大臣,痛哭聲響起,喊聲一片,塵埃落定!
先皇遺詔,太子即刻登基為帝,大赦天下。
睿王府密室
披頭散髮,衣衫凌亂,此時的袁錦繡狼狽落迫,自慕容衍回宮后,她便被關在了這裡,暗無天日的密道里,除了慕容遷來時會帶來一縷光明,其他時候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她的雙眼,幾乎在這裡哭瞎了,哀求過無數次,卻仍舊換不回那個男人的一絲同情。
慕容遷的心就像是鐵做的,沒有一絲縫隙,任她哭瞎了雙眼,他也毫無反應。
「烘……」的一聲,一道火光從洞口直飛牆壁上的油燈,一連點亮四盞,照亮了整個密室。
袁錦繡不適的伸手遮擋住雙眼,從那手指的細縫中,只見慕容遷的褐色金絲錦靴停在了她的面前。
袁錦繡害怕的往後縮了縮,凌亂的髮絲遮了她大半邊臉,卻仍舊可以從那對閃爍的眸子里看到她此時的驚慌。
在這些個暗無天日的日子裡,她每日聽著滴水石穿的聲音,彷彿被押入了無邊的地獄,飽受著身與心的煎熬。
這個男子……比惡魔還可怕。
他高興的時候可以對她百般溫柔,不高興的時候,卻又像野獸一樣對她為所欲為,用針扎,用火烙,用鞭抽,所有能想到的極刑,他都在她的身上用了一遍。
以至於,如今的袁錦繡,滿身傷疤,慘不忍睹。
她驚恐的往後縮,還殘留著長長鞭痕的後背抵上了冰冷的牆壁,她仍舊沒命的退著,直到慕容遷緩緩的蹲了下來,用一隻手輕輕的撩開了遮住她臉頰的髮絲。
「別怕,我今天不會傷害你!」
今日是慕容衍登基的大好日子,大赦天下,百官齊賀!
明日一早,他接了旨,便會帶著自己的部下前去遙遠的西北,落地為王,這個女人他會雙手奉上。
因此,今天,他特意來與她道別。
慕容遷的眼中流動著溫柔的光茫,好似有水流在拍打著心靈,脫去了平日里的冷酷,他透過袁錦繡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慢慢的看得更深。
每一個輕巧的笑意,每一記狠厲的眼神,每一抹自信卻從容的笑意,不知不覺已經深深的埋進了他的心裡。
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能影響他如此深。
亦從不知道,這世上竟會有這麼一位能憾動他心的女人。
「錦心……」他看著袁錦繡那張酷似的臉,輕輕的溫柔的呼喚著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的名字。
閉上雙眸,他吻著她的額頭,秀麗的鼻子,直到甜美的唇瓣。
一路往下,落在她白晰的脖子上輾轉流連,大手已經撕開了那殘餘的掛在身上的束縛,撫摸著傷痕纍纍的背部,另一隻手開始遊走……
慕容遷的呼吸變得異常的粗重,醉眼迷離的眸子里滿是情動的色彩。
「錦心,錦心,你是我的!」他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別人的名字,好似眼前的女人就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袁錦心。
袁錦繡渾身一僵,而後默默的承受著,承受著慕容遷在她身上發泄著**。
這一回,至少他是溫柔的,即使是因為別的女人,她也無所謂了。
攀著他的脖子,她忘情的回應著。
「王爺,求你要我!」她下賤的乞求著,為了她這微渺的生命,她已經變得與府中的那些舞姬無異了。
只要慕容遷讓她活著,她便無所謂他對她做什麼。
慕容遷含糊的應著,一隻大手利落的解開隨身衣物……
「嗯嗯……」身下的女子發出一聲低叫。
隨著起伏,女子的叫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堪入耳。
慕容遷像是受了鼓舞一般,動作也猛烈起來。
起初只是猛烈的進攻。
而後,他的雙眸開始清淅起來,這是一種讓人寒顫的清淅,似乎每一眼都能看進人的靈魂深處,惹得正陷入**的袁錦繡顫得打了個寒顫。
那抹清冷再次回歸,突然,他眼中凶光一現,一隻大手一把抓住她的……。
像是捏軟柿子一樣,用力的搓柔按壓,那片肉,在他的手中變得毫無形狀,搓圓搓扁,力道之大,惹得袁錦繡尖叫起來。
「不要,不要啊……王爺,求你了!」她痛得眼淚直流,一隻手試圖去拂開他的大手,怎賴慕容遷像是發了狂的雄獅一般,雙眼泛起了血紅,見到她反抗,他的力道越加的大了,直到那片肉在他手中變得青紫一片。
身下的動作也越來越猛烈,直撞得袁錦繡渾身亂顫。
「啪……」的一巴掌打在袁錦繡美麗的臉頰上,立即有五根鮮明的手指印滲透出來。
「王爺,不要,王爺,求求你,不要!」袁錦繡哭喊著,乞求著,但在身上發泄獸慾的男人根本充耳不聞。
許久……
慕容遷一聲低吼……
他平靜的穿上衣服,不帶半分**過後的餘溫。
「明日,我帶你出府,想活命就好好獃著!」慕容遷沒有看她,而是整理好衣衫之後,決然的快步離開。
這裡剛剛發生的一切,似乎只是發生在袁錦繡的身上,對於慕容遷,似乎沒有絲毫的留戀。
袁錦繡緊抱住身子,縮在角落裡『嚶嚶』的哭著,如今的她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這條殘賤的命,她不知道慕容遷留著她做什麼。
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她知道慕容遷必定是留著她有用。
正月十三,天微微亮,登基大典便如茶似火的舉行著。
十里紅毯,文武百宮,從乾慶宮一直跪到了玄武門,莊嚴肅穆,場面之浩大,慕容衍龍袍加身,脖子上掛著繁索的掛飾,寬大的袖口上盤龍齜牙咧嘴,站在那高高的帝位上,威嚴自然天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齊喊。
慕容衍寬袖一擺:「眾卿平身!朕今日榮登大典,故大赦天下,普天同慶,必匡我大齊國威,壯我大齊疆土,眾民齊樂,百官齊心!」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整齊而響亮的朝呼再次響起,朝臣再跪。
慕容衍慢慢的走下百階,由祭祀官引著前往神台舉祭祀典禮。
一切禮畢,由新的太監總管曹福宣讀了由德馨公主前赴暮北和親的聖旨,以及為慕容遷封親王賜封地的旨意。
此旨一出,百官議論紛紛,人人都覺得皇上此舉甚為不妥。
唯有慕容寒看出了些許貓膩。
登基第一日,慕容衍便引起朝堂不滿,之後的封后詔書以及封妃詔書也就擱淺下來了。
無可非議,這皇后之位,自然是太子名媒正娶的妻子映月公主一馬當先了,她不僅擁有尊貴的身份,也是眾望所歸。
對於這一點,慕容衍倒並不十分堅持。
先皇后即榮升為太后移居福壽宮,樓貴妃榮升為太妃移居福祿宮,北親王封戰神北親王。
乾清宮裡,袁錦心聽著如喜從外頭聽來的這些喜事,輕輕的點著頭。
慕容衍不是糊塗之人,自然不會拿著豺狼當兄弟,他這麼做,無非是受了慕容遷的要挾,說到底,還是為了她。
「如喜,你用去前殿等著,皇上一旦回宮,讓他立即來見我!」袁錦心的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這幾天氣色更是慘敗得厲害。
只怕,這個月圓夜再抓不回袁錦繡,她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她非常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而慕容衍自然比她更清楚。
因此,她必須阻止慕容衍去做傻事,更不能因為她,而讓他淪為千古罪人。
未待如喜走出房門,慕容衍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他一身龍袍,越發的襯得他眉目如畫,貌比潘安,人神共憤。
「皇上!」袁錦心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眉心微擰,並不是給他這風光的一日添睹,而是用這兩個字來點醒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同了。
慕容衍聽到袁錦心的這一聲『皇上』,原本激昂的心,猛的涼了下來,他的心兒在提醒他。
冥冥之中,他們似乎有了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他慢慢的開始讀懂這譚無底的深淵了。
「心兒,來,看看我為你選的妃號,你滿意否?」慕容衍遞上名冊,輕輕的翻開,『錦妃』兩個字便呈現在眼前。
他欣喜的看著她,待錦心身上的毒一解,她們便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了。
袁錦心微微嘆了一口氣,而後輕輕的合上那冊子,將其推還給慕容衍,臉色一沉,她嚴厲道:「皇上,你初登大寶,局勢動蕩,許多原先支持你的大臣如今都心有異樣,你怎能整天沉浸在這些冊妃,擬稱號的事情中呢?況且,我是罪臣之後,按大齊律例,我是沒有資格封妃的,這旨一下,必定又是一場爭議不休,你這皇位,到幾時才能做穩,皇上想過沒有?」
一席話,讓慕容衍的臉色變了變,他十分不明白,為何袁錦心一介女子要整日想這些朝堂大事,她憂國憂民,憂天下,卻唯獨沒有憂他。
「朕知道!」帶著幾分負氣,慕容衍改口稱『朕』。
「知道就好,我乏了,皇上請回吧!」袁錦心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一個翻身鑽進了被子里,背朝外,臉朝內,給了慕容衍一個後背。
慕容衍剛才被她潑了一盆冷水,此時已經從登基大麴上的激昂情緒中冷靜了下來,他細細的思索著袁錦心的話。
一拍腦袋,自己怎麼會這麼糊塗呢?
若是此時給錦心封妃,豈不是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朝中大臣一定會合名反對,到時候,這事便要鬧得天下皆知,即使他拚命護著,也敵不過這千萬百姓的民憤啊。
不僅他要成為昏君,就連袁錦心也將成為千古罪人。
罪臣之女,不得入皇碟,這一條,將慕容衍深深的難倒了。
他該給她一個什麼身份呢?
既然不能給她名正言順的名份,那麼……他只好,以這江山為聘,天地為媒了!
這麼想著,慕容衍的嘴邊慢慢的勾起了一絲笑意,他俯身在袁錦心的耳邊輕輕的印下一吻,而後緩緩的退出了室內。
正月十四,慕空遷應約奉上袁錦心,楚修辰等人秘密進宮。
袁錦心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袁錦繡,即使經過一番刻意的裝扮,依舊掩飾不了她被打腫的臉頰和脖子以及手腕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些日子,她在睿王府中是如何渡過的,可想而知。
袁錦心輕哼一聲,不想再多說廢話,袖口一拂,幾名苗疆師傅立即將袁錦繡架了起來,準備抽刀放血。
一切珍稀藥材都已準備妥當,以至於整間屋子都弄得葯香滿溢。
袁錦繡起初以為袁錦心宣她進宮不過是為了折磨她,如今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子,她立即嚇得花容失色,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哭著求道:「三妹,三妹,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畢竟是你的親姐啊,你看在父親的亡靈上就放過我吧,我給你做牛做馬,我給你洗腳,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不殺我,三妹,三妹,我求你了!」
凄勵的哭喊聲迴響在整間屋子裡,只不過,即使她叫得再大聲,這裡也沒有人會對她表以同情。
袁錦心狠狠的抽了一口氣,突然雙目一沉,她像王者一般轉身逼來,眼中迸射著駭人的冷光:「袁錦繡,你給我仔仔細細的看清楚了,瞪圓你的狗眼,看著你自己的血是怎麼流干,看著你的身體是怎麼冷卻,不僅如此,我還要你活著,活著去祭奠我的允兒!」
那個孩子,她為他取名為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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