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討價還價
秦紹文往下一看，原是一位號稱斬虎刀的江湖人。
「那賊人先是偷盜我秦家牲畜，共盜走了五十頭，隨後被府上孫婆子發現，一時動了殺心，有了殺人隱瞞之意。」
「幸好孫婆子死前慘叫出聲，引來護院查看，才確定府上進了強人，可惜那人武功高強，一時竟被他逃脫了，這次擺脫各位來搭把手，事後必有重謝。」
他把同父親二弟一起編好的說辭講出，忽悠台下眾人。
「原來如此，那倒是問題不大。」
「這，連秦府都抓不住的賊人啊！」
「怕什麼，我們那麼多人，打他一個。」
「你傻啊，多要點錢不行，笨！」
……
交頭接耳聲音響起。
「諸位，還請肅靜。」
秦紹文面色嚴肅，江湖人最難管理，心思太多。
「這樣交談，說不清東西，這樣，你們選出三位代表，來具體談談怎麼做。」
「老夫素有俠名，今日便毛遂自薦一番。」
一名佝僂老者上前一動，輕咳兩聲，理了理衣服縮在袖子里的右手微動，一時間銀芒閃過。
唰！
飛鏢射出，僅存殘影，超越音速的破空聲傳來，定睛一看，竟死死釘在了側邊樹榦上，入木三分。
眾人齊齊看去，飛鏢上竟還帶著一片半枯黃的落葉。
老者得意洋洋笑道：「老夫這手飛鏢之術，浸淫四十餘年，不知如何。」
「當真不錯。」
秦紹文滿意地點點頭。
「哼，老子自己談，別人談我不放心。」
「此事不如交給妾身如何？」
又有數人發聲。
江湖人一時間劍拔弩張，竟還有掏出武器，想要比試一番的。
秦夕退後幾步，看著眾人爭吵。
約莫一炷香后，最先站出來的老頭子，還有一個壯漢，一個白衣公子打扮的青年被推選出來。
「好，那麼我就同……」
「等一下，先和我聊聊，然後再和他們談，我有要事。」
秦夕從人群後方走上前。
為了要萬無一失，這事還得她這個完全的知情者總負責才行。
「這位女俠，已經選好了。」
白衣公子握住劍鞘，和煦說道。
「呵。」
鬼打牆發動，扭曲周圍人的感官。
人影閃動，秦夕握住白衣公子手上的劍，立在他身側。
一抹髮絲緩緩飄下。
「太弱了。」
她拿起寶劍，舉在空中端詳一番。
「此事全聽女俠吩咐，不知女俠尊姓大名。」
白衣公子瞥見自己落在地上的髮絲，冷汗涔涔，連忙服軟。
「顧念。」
目光所及，壯漢同老者都退後兩步，微微躬身。
「顧女俠請。」
秦紹文面色陰沉，做了個請的手勢，同時揮手示意小廝退下，去找父親二弟。
他也修行了道決，剛剛眼中卻詭影重重，還有眩暈之感，顯是有人施展了道決！
……
「不知道姑為何同秦某開這個玩笑。」
秦紹文白骨包裹手掌，宛如骨甲，但極其靈活，端上一杯茶。
「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只是為除詭異而來。」
秦夕看見父親手上骨甲，徹底確定秦家果然非同尋常，放下茶盞，一口不喝，轉向屏風：「秦家主，何必躲躲藏藏，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哈哈哈。」秦佑德緩緩從屏風後走出：「老夫也是剛剛才到。」
「不知閣下對這詭異了解多少。」
道法詭異莫測，哪怕僅在道決這個層面，便不知有多少奇異手段，因此他不關心眼前之人如何得知，只想知道她了解多少。
「秦念實，那個詭異就是秦念實。」
秦夕直接把這個重磅消息拋出。
「這！」
秦紹文同秦佑德對視一眼。
「閣下不要開玩笑了，此事絕無可能！」
「呵。」秦夕冷笑：「等會我們去見他，我自有方法讓他現出原形。」
「好。」
沉默良久之後，秦佑德拍下桌子，終是點頭。
「若你搞錯了，還傷害了念實，我秦家，卻也不是好惹的！」
「自然不會。」秦夕信心滿滿。
她哪有什麼分辨方法，但到時候直接捅一劍，保管現原形。
「秦家主，只是，這報酬嘛……」
「我要查閱秦家所有道法，以及相關書籍。」
「不可能！」秦紹文憤而起身，道法乃是秦家根本，怎可與人。
「還請聽我說。」秦夕擺擺手：「道法最為珍貴，但也最不值錢，沒有的人苦心尋覓，但有的人隨便借閱給別人看一番，也不會付出任何代價。」
「可以，我答應你，但你得做我秦家客卿十年。」秦佑德轉動手中白骨珠串。
如今羽仙祭將近，他想儘快解決此事，而且正如那人說的，道法珍貴異常，同時分文不值。
「但先說好，白骨決，我沒有，在我師尊那，我畫不出含有神韻的白骨法印，根本給不了你。收集的道法，都是道決層次，這些道決，我不敢保證真實性，多半是假的，哪怕其中有真的，也不敢保證禁忌是否準確，恐怕讓你失望了。」
「而且相關書籍，分成三份，道決一份，羽仙相關一份，其它信息一份，解決這詭異后，你可以挑選一份，五年後，你再看一份，最後一份十年後交付。」
秦夕假裝沉思片刻，討價還價：「五年，最多做五年客卿，我現在就要看到一份，擊殺詭異后一份，五年後一份。」
「好。」秦老爺子也是答應下來。
這個關口上，能夠撿到一位正兒八經的道人幫忙，相當幸運了。
秦夕也十分滿意，她根本不會做什麼客卿，打完詭異直接跑路。
「那我現在就要看秦家所有道決。」
「善。」秦紹文轉身，前去隱秘之所取出家中道決。
「不知秦家主為何要招攬如此多江湖人？那詭異顯出真身，他們肯定全跑了，徒惹麻煩。」目送父親離去，秦夕不解問道。
「不瞞顧客卿，我秦家有壯火丹，到時只消在菜里加入，保管他們和那怪物拚命。」秦佑德笑嘻嘻的，便決定了幾十條人命：「再加入屍氣散，保管那詭異沒法以戰養戰。」
「哎，也算是可憐。」秦夕感嘆一句，希望到時候一切順利，不必損耗太大。
萬不得已的時候，再做最壞打算。
「到時候把秦家所有修行道決的人都帶上，讓那些武師都圍住，我會有方法讓那詭異顯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