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次見面，可以給我你的聯繫方式嗎

「哦，居然是黃政民、柳承龍前輩的學校，大發！」

聽到裴珠泫的感嘆，韓子賢臉上的笑容一滯，張了張嘴，又慢慢合上。

這是今天他第二次後悔當初沒有選擇首爾藝術大學。

反觀裴珠泫大抵是真的分不清首爾藝術大學和首爾藝術學院，小嘴叭叭的說個不停：「哦，我們親故很能幹嘛。」

一時玩心大作，韓子賢嘆了一口氣，故作嚴肅道：「Irenexi，你這樣真的很冒犯。」

「內？」

裴珠泫不明所以，微微一愣。

但是看韓子賢生分的用上了敬語，指定是她有什麼地方說錯了，仔細回味一遍剛剛的對話，然而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她不解的問道：「或許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內，」韓子賢捂著心口道：「我受傷了。」

「為什麼？」

「黃政民的學校是SeoulInstituteoftheArts，縮寫寫作SIA，讀作首爾藝術大學，而我的學校是SeoulArtsCollege，縮寫是SAC，校名是首爾藝術學院。」

居然是這樣？

裴珠泫獃獃的張大了嘴巴，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大抵就像是她只是進了出道企劃組，離出道的距離還很遠，卻誤被親友認為是進入出道組而收到了恭喜，心裡是既無奈又心酸，最後還要耐著性子解釋一通，著實是打擊人。

毫無疑問，她確實有些冒犯。

反應過來，裴珠泫立馬彎下了身子，鄭重道歉：「米啊乃喲~我是真的不了解，不是故意取笑你的。」

沒有等來韓子賢的回復，身旁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她悶悶的抬起頭，就看到韓子賢笑著看了過來。

「哎喲，我是逗你玩的，雖然我們學校不如首爾藝術大學，但是依舊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大學，我才不會覺得丟人。」

「哦~」

裴珠泫舒出一口氣，綳直的身子瞬間松垮下去，撇了撇嘴掃了韓子賢一眼。

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確實可以感覺到她有點小情緒。

真不經嚇唬啊。

韓子賢雙手合十說了聲抱歉，又抱怨道：「不過老是被你們弄錯，最後還要我解釋一通，確實有點傷自尊。」

「所以也不能全怪我，」裴珠泫深以為然，手指捏出了一個微小的手勢：「兩所學校的校名確實是有一點像。」

韓子賢點點頭：「不怪你，要怪就怪首爾藝術大學太出名了，壓得我們首爾藝術學院抬不起頭。」

「別灰心了，你可是大學生，怎麼也要比我強很多。」

聽到裴珠泫安慰的話，韓子賢盯向裴珠泫，一句話也不說，最後還是裴珠泫有些心虛，主動問道：「或許……是我又說錯了什麼嗎？」

韓子賢搖頭，又是盯著裴珠泫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確認沒有夢境碎片掉落，他才好笑的說道：「別以為你這麼安慰我，我就會說你過了兩年還能被SM娛樂撈回去，有多了不起。」

「內？」

裴珠泫秀眉微微顫動，平滑的臉蛋像是被驚動的水面一樣盪起漣漪，顴骨緩緩升天，小嘴緊緊抿著往下壓了一下，但是完全沒有用，最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個同年的勝負欲好像總是著眼於幼稚的地方。

「才不是呢。」

「不是最好。」

韓子賢稍顯可惜的收回目光。

該說不說，裴珠泫的小表情真的是絕了，肉乎乎的小臉蛋像是藝術品一樣百看不厭，開心、困惑……每一個小表情看起來都格外賞心悅目，令人愉悅。

裴珠泫吃吃的笑了好一會兒，低著頭看著兩腿疊放在一起悠悠的晃蕩著，心情輕快，一掃近期以來擠壓的壓力。

是呀，她也很優秀的。

要不然也不會兩年後還會被公司記起，在其他同批次的練習生陸陸續續離開后，她還一直被公司留到了現在。

她抬眼看了韓子賢一眼，小聲嘟囔道：「當然不是了，我才沒有你那麼幼稚。」

一旁，韓子賢拿起手機又放下，扭頭問道：「你說什麼？」

裴珠泫咂咂嘴，忙回道：「我說你修了實用音樂系，是還對出道有執念嗎？」

韓子賢搖頭：「我開始社會生活的時間太長了，性子早就懶散了，出道做愛豆已經不適合我，但是我是不會放棄音樂的，因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音樂拯救了我。」

雖然很好奇韓子賢嘴裡最困難的時候是什麼情況，但是裴珠泫明白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到完全敞開心扉的那一步，所以她謹慎的保持了沉默。

不過韓子賢除了舞感太差落選了SM娛樂的選秀，某些方面跟她還真像。

同樣是91年出生，同樣憧憬著舞台，同樣為了自己的夢想而不懈努力著，看到韓子賢如此拼搏的樣子，她就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想到這裡，裴珠泫微微側過身子，右手握拳道：「fighting！」

「你也是，fighting！」

韓子賢同樣握拳為裴珠泫加油打氣。

兩人相視一笑，周圍滿是輕鬆快樂的空氣。

看眼下的氣氛不錯，韓子賢的心思再次靈活起來，右手摸起了座椅上的手機。

半島的社交文化里，年輕人之間搭訕，然後交換聯繫方式很常見，各種各樣認識新人，擴列的聯誼就更別提了。

比如今天過來的時候，他就碰到了兩個女孩子追上來要聯繫方式，只不過他以已有女朋友婉拒了對方。

心裡最後默數了三個數，他喊了裴珠泫一聲：「Irene。」

「內？」

一開始裴珠泫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她意識到韓子賢是在喊她的英文名，立馬乖巧的應了一聲：「內。」

韓子賢直視著裴珠泫的眼睛說：「或許……我可以得到伱的聯繫方式嗎？」

「內？」

裴珠泫張了張嘴，又慢慢閉上，面露遲疑，最後又低下了頭。

雖然說韓子賢給她的觀感很好，在她心裡已經成為了朋友一樣的存在，但是她很清楚交換聯繫方式這種社交禮儀背後的意義。

這代表著韓子賢對她很有好感，想要試著發展一下兩人的關係。

可是她目前的心思全都在公司的新女團企劃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接受任何異性的示好，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苗頭也不行。

畢竟她已經23歲了，同齡人馬上都要大學畢業，人生已經進入了一個節點，所以不管這次的出道企劃能不能順利推出，這都很有可能是她最後一次機會，她必須全力以赴。

如果再次落選，就算是公司還要挽留自己，她也不會再徒勞的等下去。

可是韓子賢給她的觀感又著實不一樣，作為一個高三就進入SM娛樂的練習生，本就不善交際的她根本沒有幾個朋友……

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又聽到韓子賢說道：「是我太唐突了嗎？或許……這次不行的話，如果我們下次還能見面，可以給我你的聯繫方式嗎？」

嘴上回得雲清風淡，實則韓子賢的心在滴血。

原來要聯繫方式被人拒絕是這樣的尷尬。

阿西。

可是兩個人不是聊得很好嗎？

為什麼裴珠泫會拒絕給他聯繫方式？

單純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只是想變得親近一點而已，又不是說一定要要發展親密關係。

想到了師兄李載秀的勸告，他悔不當初，或許裴珠泫不是怕生，而是單純的只是一個鐵壁女，身體力行的遵守著公司那條可能未必會有人遵守的戀愛禁令。

這次裴珠泫沒有多遲疑，莞爾一笑，點頭道：「好。」

他們兩個一個是進入出道企劃組的練習生，一個是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以後還能見面的機會微乎其微，所以如果真的還能再見到面，她還是很想交下韓子賢這個朋友。

在裴珠泫櫻唇微啟的同時，熟悉的清涼感再度襲來，一首名為《Sugarandme》的甜蜜情歌出現在韓子賢的記憶里。

過分。

他都被女孩子婉拒了索要聯繫方式的請求，哪裡甜蜜了，居然又送了他一首大甜歌。

夢境碎片掉落的原理還真是難以捉摸。

不過有一件事已經很清晰明朗，那就是裴珠泫對他很特殊，就是他的「靈感繆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