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懸棺
「咣,咣!」
近兩丈多高的青銅門終於完全敞開,撞擊到石壁上發出兩聲脆響。
青銅巨門一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手電筒齊刷刷的都朝內打去。
長生殿內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裡面有什麼東西。
趙爺捋了捋帶血的長須,把那長刀甩給陸人之後說道:「走,我們進去。」
一行人跨過青銅門檻,進到了大殿內。
裡面的空間很大,漆黑的空間中透著一陣詭異,冷冰冰的彷彿是來自於地獄般的死亡氣息,幾個人進去之後都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
他們進去之後拿著手電筒往周圍照了一圈,光打出十幾米之外都散光的厲害,看不清楚有什麼東西。
趙爺開口說道:「這裡空間太大,我們分頭找,要是遇上事了就大喊,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其他人點頭都沒什麼意見,三三兩兩的就各自分開。
申逸風帶著申無直和吳戀橙,趙爺帶著陸人,他們剛好沿著青銅門的兩個方向靠著邊緣走去。
等到其他人都走開了,王少依飛快的就朝著殿中央走去。
廖總快步的跟在王少依的後面,他不知道後者為什麼突然一下子這麼著急,空氣中透著的那股氣息讓他感覺到十分的不安,走出一段路之後,他弱弱的開口說道:「少依,這地方好陰森啊,我有種到了死人堆的感覺。」
「噓!」王少依身子一頓,轉過頭嚴肅的說道,「墓裡面禁忌說死啊鬼啊的,容易招來不幹凈的東西。」
說完,怕廖總不信,他又補充著說了一句:「筆記上說的。」
廖總趕忙伸手捂住了嘴巴,兩個人繼續急忙忙的朝前走去。
王少依的手電筒大部分時間都往上打著,偶爾往前照著看看眼前的路,他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過了十來分鐘,他終於停了下來,頭昂著往上一動不動的看著。
其他人這會也都是走到了大殿的最邊緣,那手電筒的光線只能看到微弱的一點,隔著的距離應該有百來米遠。
廖總看到王少依一直在盯著看,順著他的目光往上,跟著就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懸挂在半空中,離地的高度有近十米,看的並不清楚,不過那東西長方塊狀,在墓室里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那裝死人的那東西。
看了一會,他忍不住問道:「少依,那上面掛著的是口棺材?」
王少依收回目光,對著廖總點了點頭說道:「那應該是天歸王的懸棺。」
「啊?懸棺?」廖總一愣,「有人把棺材往上掛的?」
王少依把包從背上拿下來,把手電筒含在嘴裡,一邊往裡面翻著一邊說道:「懸棺是有的,福建,四川,雲南的一些地方都還保留有那種葬法,就是把棺材葬到岩縫裡,那些地方淋不到雨,等棺材開始爛的時候裡邊的人正好也差不多了。」
廖總聽著,眉頭忍不住皺起來:「那也太那個了吧,要是遇上點暴雨或者狂風什麼的,萬一掉下來,那不是…」
王少依苦澀的笑了笑說道:「那東西跟人的信仰有關係,有些人認為死後葬的越高,離神仙的距離最近,得到飛升的機會就越大。」
廖總撓了撓頭,他沒見過這些,甚至於也沒聽過,一下子有點兒接受不了。
「不過那些跟眼前的這懸棺不一樣,之前聽唐羽說天歸王是要穿梭在地獄和人間的,按理說應該葬的越往地底下越好,這用懸棺,我也是捉摸不透。」王少依把東西從包里拿了出來,那是一個軍用望遠鏡,他說話的時候已經站起了身子。
那個望遠鏡是他們在黑市場買的,微光夜視儀,可以聚光,距離能放到百米遠,兩千大洋,絕對不是便宜貨。
王少依站起身之後就開始拿著望遠鏡朝上望去,因為帶聚光效果,手電筒的那點兒光線一下子就被放大,懸棺完全暴露在的視線之中。
頭頂的懸棺很大,長四米多,寬近兩米。
只看了一眼,王少依整個人心就跟著「砰砰」直跳起來,張著嘴大半天說不出話。
廖總看到王少依拿著望遠鏡看半天不說話,好奇心一下就被吊了起來,忍不住就伸手搶過望遠鏡自己看了起來。
王少依竟然一下子沒反應。
廖總看了一會,突然手一抖,望遠鏡差一點脫手,他「啊」的一聲,猛地低頭,一臉驚恐的對著王少依說道:「少依,那是?那是?那上面的東西,就是看到的那個東西,紅彤彤的,上面那是,是血嗎?」
……
大殿的兩側,另外兩組人正緩慢的前行著,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或者說他們一直都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大殿里空蕩蕩的,似乎唯一的特點就是大。
但是他們走了這麼久,心裡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黑暗中盯著一樣,他們時不時的回頭,卻發現四周依舊空蕩蕩的一片。
……
大殿的中央,廖總問完,王少依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的說道:「那是一具血棺,你再往邊上看看,你會發現更有趣的東西。」
聞言,廖總又拿起望遠鏡看去。
王少依手裡拿的手電筒也是隨之往邊上擺動。
「這是…這是…」廖總拿著望遠鏡,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看到了吧,這東西越看越像一個儀式,但是又有很多讓人理解不了的地方。」
廖總把望遠鏡放了下來,嘴巴長的大大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們頭頂的位置,正上方是一具暗紅色的血棺,在它的四周,靠上方的位置,密密麻麻的鐵鏈交錯在那裡,每一根鐵鏈也都是暗紅色的,順著鐵鏈再向外看去,就能夠看到一個個黑色的點。
不對,應該是一具具的乾屍,鐵鏈從他們的身體里穿過,那暗紅色說明他們的血順著鐵鏈一直流到棺槨的方向。
或許他們死了之後才被掛到貼臉上,或許是死之前,沒有人知道,但是那些暗紅色的血漬都在說明一件事情,他們的血都流到了中間的懸棺之中。
這像是一個儀式,一個祭祀的儀式,但又不完全是,按理說那血棺是容納不了那麼多的血液的。
只有一種可能。
王少依拿著手電筒就朝地上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