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雨欲來
王少依會意，把那塊玉從褲兜里掏了出來，平放到桌子上。
通體琉璃狀的古玉，之前經過吳局長的那一通敘述，此刻彷彿在散發著一陣詭異的色彩。
吳局長伏身上前把玉從桌子上拿起來，手不自覺有些發抖，雙眼露出隱隱的精光。
這也正常，畢竟他調查了申無直他爸近十年時間，為的很可能就是眼前的這塊玉。這就好比你追了女神十年，有一天她終於答應和你「啪啪啪」了。
只是王少依還是很委婉地提醒他，這塊玉是他們在關隘的攤位上得到的，按照吳局長之前說的，他們幾個當時是誤打誤撞進了一個設計的局，從可能姓上來說這塊玉基本上是贗品了。
吳局長雙手抖動著凝視著玉，並沒有太在意王少依說的話。說來也是，就算是贗品，對於他這樣苦苦追尋的人來說，也是一個相當大的收貨。
失神了一陣，吳局長回過神來，他說要把玉拿去做鑒定，王少依沒有拒絕。
時間過得很快，從他們坐定算起，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杯子里那原本熱氣騰騰的茶水也已經涼了下去。
在把古玉裝進口袋之後，吳局長又說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其中就有關於申無直的一些推測。
其實在很早的時候，他就已經調查到申耿，就是申無直他爸，而且推測他就是那個申之遠的後代，所以一直在暗中監視，直到差不多兩個星期前，申耿突然神秘的失蹤了，他安排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無奈之下他就把全部精力放在了申無直的身上。讓他們有些吃驚的是，他的女兒吳戀橙也是他的一個眼線。
說到這裡的時候，吳局長咳嗽了一陣，不知道是因為說的久了，還是因為先前過於激動，口中感到有些乾澀，他端起來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接著又敘述起來。
原來，在他們班級畢業旅行的時候，吳局長一直是派人暗中監視著的，在山洞的那些遭遇發生之後，事情就已經開始脫離了他的掌控，他派去的手下也沒發現申無直消失的端倪。
最後令他有些無語的是，他們三個人在八達嶺的那一鬧，把這局攪得一趟渾水。好在帶回來這個極有可能是贗品的殘玉，才讓他感到些許安慰。
他還推測，極有可能是申耿把他的兒子秘密地接走了，因為據他調查，申無直應該是對這一切都不知情的，為了避免申無直收到傷害，把他保護起來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雖然沒有找到申無直，但是得知他很有可能被隱藏起來以後，他們三個綳著的心稍微鬆了一些。
說完這些，吳局長又跟他們說了他目前的處境，他本想沿著線索繼續查下去，但是上級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紙死命令，就是不許查，而且山東那邊的調查似乎也被叫停了。
「你有沒有查過申無直的爺爺是誰？」聽了這麼多，王少依緊著眉頭思索了一陣，問了一個關鍵姓的問題。
「查過，我一直都懷疑申耿的爸爸，也就是申無直的爺爺就是盜了燕山墓地的申之遠。」吳局長開始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有點兒興奮，但是接著神色黯然，又懊惱的說道，「我查了很久，但是一無所獲，就好像有張無形的網阻止了我的繼續，關於那個申之遠，除了民國時那段歷史，其他地方都沒有相關記載，就放佛消失了一樣。」
連XX市的局長都無法繼續查下去的人物，想必是相當有背景。
又跟吳局長寒暄了一會，事情談論的差不多了，他們三個就此打道回府。
回到學校，剛好趕上禮拜一上課的曰子。臨近正午的教室，是一堂珠寶鑒賞的選修課，老教授在上面唾沫橫飛地講著夜明珠的鑒別，趙傑在旁邊噼里啪啦地玩著廖總的手機，廖總在後面趴著悶頭大睡，王少依在下面認真的記著筆記。
老教授講的很快很有激情，板書寫的飛快。
王少依正奮筆疾書，急趕慢趕的時候，趙傑突然「咦」了一聲。就這一聲讓他驚了一下，再抬頭時，已經被老教授拉開了好長的一段距離。他不由嗔怒的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趙傑正盯著手機屏幕發獃。
他往那邊探了探腦袋，看到屏幕上是一條簡訊，字不多，一眼就看到了全部的內容：廖總，趙傑在嗎？
再往上看了看聯繫人，熟悉的字眼，是吳戀橙。
說起來上次他們一行人從她家出來以後就沒見過了，本來先前就是為了申無直的事情才找她的，現在又不是一個班的，自然不會去主動聯繫。
而且上次從吳局長那裡了解到她還是眼線的事情，他們就很自覺的和她劃清了界限。誰也不想出門辦個事還被人盯著不是。
趙傑本來想刪掉簡訊的，可接著一條誘惑姓十足的簡訊讓他無力抗拒，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只見簡訊上寫著：我知道申無直在哪裡。
戳中要害，致命一擊！
沒辦法，趙傑只能回復道：「好，你在哪裡？」，沒一會兒，吳戀橙就回了一條簡訊告給他們，說她在3樓上課。
下了課，王少依把身後鼾聲四起的廖總給搖醒，拉著他就出了教室。往前過了樓道，他們正想循著樓梯上去，可剛到樓梯口就看到吳戀橙站在二樓在那裡等了。
她今天明顯是打扮過的，頭髮綁成了兩根小辮子，直直的垂在腦後，身上穿了一件超級可愛的連衣裙，衣服的胸口還銹了一隻超級萌的兔子，再搭配上那個胸型，散發出一陣陣領家小妹的清純氣息。
那刻意的打扮，像是早有預謀。
下午沒課，他們被吳戀橙逼著去了市區，一下午他們三個就像保鏢一樣的陪著她逛來逛去，手上的東西已經夠放一大籮筐了。
他們抗議了很多次，可每每那個時候，吳戀橙就嘟起她的小嘴巴，一臉哀怨，可憐吧唧地望著他們。那種賣萌似的眼神殺傷力太大了！無奈他們只能繼續做苦力。
期間王少依一直追問申無直到底在哪裡，可是小蘿莉這回很是堅決，說要陪完她這一天才肯說。
這裡面的貓膩越來越大。
終於，在他們就累到快爬著走的時候，這個小妮子終於逛完了。
接著又受命陪她吃飯。即使他們心裡恨得牙痒痒，也只能暫時屈服在她的銀威之下。
他們一行人在附近的一家烤魚店點了份烤魚，下午累的夠嗆，也餓得夠慘，王少依跟廖總都沒裝客氣了，狼吞虎咽地在一刻鐘之內把一隻三斤重的魚給解決了大半。
吳戀橙被他們的吃相逗得花枝亂顫。不過不得不說她笑的時候還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特別是那波濤洶湧的雙峰。
吃完飯，她交代的所有任務都完成了，不說也得說了。
「其實，我爸爸沒有對你們講他所知道的全部。」吳戀橙一開口就變的嚴肅了起來，那種調皮勁兒瞬間就沒了，「你也要理解，他不可能把這麼多的秘密告訴你們，一方面你們畢竟只是學生，另外一方面，其實很多東西都是他耗費心血才查到的，之所以告訴你們這麼多，是因為少依帶回來的那塊殘玉。」
聽到吳戀橙這麼說，他們三個都認可的點點頭。這確實可以理解，他們幾個是純屬意外的出現，經過這次的折騰，估計吳局長也會派眼線盯著他們了。攪和一次已經夠了，要是下次再搞砸什麼重要的事情，說不定會出現無法挽回的局面。
等她說完，趙傑和廖總都看了看王少依，意思是你問吧。
王少依會意地點了點頭，對吳戀橙問道：「那你說的你知道申無直在哪裡，到底是真的假的？」
「真的，但是我爸不讓我說。」她說話的時候似乎有點兒掙扎，但還是繼續說道，「這也是非得約你們出來的原因，我想給自己一個理由，一個可以下定決心去做的借口。」
說完就很是曖昧的看著趙傑。
「咳咳~」略顯尷尬的氣氛，讓趙傑顯得有些尷尬。
「我之所以會冒這個險來告訴你們申無直的消息，還有一個原因。」看到他們都不說話了，吳戀橙忽然又說了句，把他們的胃口再一次吊得老高。
這次不僅王少依和廖總，趙傑也是抬頭盯著她看。
「我之所以會來找你們，其實是因為我父親最近發現申無直的消失不止是因為他爸爸，有可能還有另外一撥人。」吳戀橙說到這裡沉吟了一陣，接著正色地說道，「有很大的可能，申無直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妙，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