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辭退！
欠債人名叫於欣桐，跟朱勝強有過一段同學經歷，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也正是因為這層關係，哪怕很久沒有聯繫過，但在危難的時候，於欣桐還是想起了朱勝強，從他手裡借走了十幾萬塊錢。
「朱很強，你跟這個於欣桐到底是什麼關係？」陳言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朱勝強愣了愣，旁邊的夏妮眼睛瞪得老大，感覺就要掉出來一樣。
陳言絲毫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妥，反倒質問的眼神死死盯著眼前的朱勝強。
朱勝強有些心虛：「沒有，真沒有，就是普通的同學。」
陳言當然不會相信，普通的同學張口能借到十幾萬？如果真是那樣，那就是陳言真的小瞧人間真情了。
「你的公司都是幹什麼的？除了這家公司你還有別的什麼資產沒有？」
這次陳言沒有叫名字，所以夏妮的表情就沒有那麼誇張了。
「我這公司主要做進出口貿易的，我名下還有兩家超市一個燒烤店。」
聽到燒烤店，陳言立馬想起來的時候經過的一家燒烤店，名字很響亮「強勝燒烤」，一問才知道，那還真的是朱勝強的燒烤店。
陳言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樣吧，你把於欣桐約出來，就約到你的那家燒烤店裡，到時候，我就裝作你的秘書，就說燒烤店要裝修了讓你拿錢，於欣桐要是聰明的話，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錢不久回來了？」
不得不說，陳言還是有些小聰明的，畢竟是個凡人，還是貧窮的凡人，催債這件事，陳言沒少干過，全都是生活閱歷。
「行啊陳哥，挺雞賊啊你。」旁邊的夏妮也豎起了大拇指。
朱勝強還是一貫的做法：「好好好，行行行，都聽你的，只要能拿到錢就行。」
凡事就怕夜長夢多，雖然時間還早，陳言還是讓朱勝強打了電話，怕他臨時變卦一直站在旁邊監督。
事情定了下來，陳言和夏妮也沒閑著。夏妮還是以往的習慣，拿到客戶信息之後就開始調查客戶的社會關係，爭取用最短的時間理順。
陳言怎麼看都覺得朱勝強不像是靠譜的人，用了不少時間寫了預演方案，將事情發展中可能出現的問題都總結了出來。
這其中就包括於欣桐借口開溜的時候朱勝強要怎麼挽留，以及如果於欣桐沒能明白約會目的時，朱勝強要怎麼配合陳言。
一切準備就緒，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三點多。
朱勝強雖然窘迫，但還是請陳言兩人吃了午飯，花費一百多標準並不低。
吃完飯，夏妮把陳言拉到一旁，小聲提醒道：「你到時候可別露餡。」
陳言一臉不屑：「怎麼可能？我像那麼不靠譜的？」
夏妮搖頭撇嘴，痞里痞氣的說道：「你靠不靠譜我不清楚，不過你上午叫朱很強的時候，我都要罵娘了你知道么？」
「啊？你確定？」
顯然，這都是湯源惹的禍，要不是開會的時候這廝突然來了一句「他為什麼不叫朱很強」陳言也不可能印象如此深刻。
眼看距離約會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夏妮給富誠叔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富誠叔就開車趕到了現場，還帶了一箱東西過來。
陳言打開一看：西裝、手錶、公文包、文件夾，甚至連鞋襪都準備好了。
「這是幹什麼？」陳言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富誠叔一笑：「你不是要當秘書？這些都是秘書標配的裝備，你不想剛一露面就被人看出貓膩吧，那多尷尬。」
富誠叔主管後勤，但陳言怎麼也沒想到，所謂的後勤連服裝道具都包括在內了。
讓陳言驚訝的何止這一點，富誠叔一早就讓湯源調查了朱勝強的個人信息，知道他是突然富起來的暴發戶，也從公司網站的宣傳照片上大體知道了朱勝強的處事風格，所以特地準備了一套一萬多的西裝。
連襪子都是一百多一雙的品牌貨。
「不至於吧。」陳言還是有些不解。
「咱們這叫有備無患，這個你拿著，多看看。」
隨後，富誠叔又扔給陳言一本資料，上面記錄的都是朱勝強公司和產業信息，甚至還有朱勝強近兩天的活動安排。
儘管陳言早有準備，但他還是低估了湯源的調查能力，當然富誠叔的細緻入微也讓他嘆為觀止。
六點多，朱勝強如約去了燒烤店，於欣桐還沒到，陳言怕出意外又提醒了朱勝強一些細節。
沒一會，朱勝強看到了窗外的於欣桐，陳言也趕忙躲開。
「來了，快坐，咱們都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
於欣桐剛落座，朱勝強就拿出菜單讓於欣桐點菜。
於欣桐隨手點了幾個，朱勝強覺得太少，把菜單上能點的菜都點了一遍。
「就咱們倆吃不了的。」於欣桐奉勸朱勝強。
朱勝強呵呵的笑著：「沒事，這些菜都很好吃的，你嘗嘗。」
……
陳言故意等了半個小時，等兩人聊的差不多了，陳言才收拾收拾衣服走了過去。
「朱總，於小姐也在呢，」看出於欣桐有些疑惑，陳言趕忙解釋：「我們朱總總提起你，我之前看過您的照片。我是朱總的秘書。」
簡單的握手之後，陳言直接插入正題：「朱總，這是咱們燒烤店的裝修改造方案和預算，您看一下。」
朱勝強接過陳言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剛看了片刻，陳言就立馬提醒朱勝強：「預算是十八萬六千塊錢，後面可能還會有追加。」
十八萬六正好是於欣桐借款的數目，陳言覺得但凡於欣桐不是智力有什麼問題，肯定能聽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陳言剛說完，於欣桐卻突然轉向陳言：「你是朱總的秘書？以前沒見過你呢。」
陳言一陣緊張，好在早有準備：「之前都是在公司，現在也兼做朱總的司機。」
「這樣啊，」於欣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對了，朱總公司的財務，那個小陳，以前都是她跟朱總出來的，我上次還見過她。」
聽到這話陳言就是一身冷汗，幸好他穿了西裝並不明顯。
富誠叔的資料救了陳言，上面還真的提到了朱勝強的財務，不叫小陳而是姓李。
險些露餡的陳言故作鎮定的解釋：「於小姐您記錯了，是小李，不是小陳。她最近工作太多了，您也知道朱總的業務太忙，財務上肯定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說到這，於欣桐才算是不再懷疑陳言的身份。
她倒是沒有裝傻充愣，當即說道：「盛強，我那年借了你十六萬多，到現在加上利息得二十萬了，我明天就把這些錢還給你，都這麼多年了，多虧了你幫我。」
聽到這話，陳言差點沒笑出來。
這也太簡單了，前前後後一天的時間就順利解決戰鬥，簡直輕鬆加愉快。
然而，讓陳言怎麼都沒想到的事，人家都主動開口還錢了，朱勝強卻出了岔子。
「沒事兒，那點錢對我來說沒什麼，再說了我怎麼可能要你的利息，你別著急還，先用著。」
朱勝強說著就往於欣桐的碗里夾菜，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知道要壞事，陳言急中生智，趕忙補充了一句：「於小姐您誤會我們朱總了，您跟朱總這樣的關係，朱總怎麼可能要您的利息？朱總早就跟財務交代過，於小姐借的錢只用還本金，利息一分都不用還。」
陳言本來是救場的，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剛當了一下午的秘書，就被朱勝強給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