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術法四境
台下眾人驚呼不斷。
台上卻沒停歇，只見陳沐反手用力一挑。
一道藍色匹練從上而下打在林玄珠身上。
林玄珠硬扛不住，腳步錯落地後退幾步。
「咔嚓…」身上土鎧已有碎裂跡象，法力崩潰。
陳沐眼神凌厲，換手再刺。
「我認輸！」林玄珠扯著嗓子大喊道，生怕別人聽不見，陳沐真刺下來。
陳沐見狀收回靈力，站好之後，拱手看向張師叔。
張師叔此時也有些不敢相信，像陳沐這個年紀，大成境界的法術他不是沒見過。
只是…都是些水刃術、飛石術之類的低階法術，而像重浪劍法這樣的中階法術，一個也沒有…
術紋易篆，圓滿極難…
這就是說的法術的特點…根據修鍊的情況可以大概劃分為四個階段。
也稱作術法四境。
第一境是入門。只要在丹田中篆寫好術紋，能夠釋放出來，就可以算作是入門。
第二境叫做小成。這一境界是法術運用熟練，釋放起來，不僅速度快速無比，威力也很強大。
第三境就是大成了。這一境界也是絕大部分人對於法術練習的終點，到了這一境界，很多法術都會有些奇妙變化，比如說重浪劍法，就可以以指為劍了。
最後一境，稱作圓滿，很少有人能達到這一地步，就算達到，也是一些低中階法術……
「看來，陳沐應該是對術法一道，天賦了得呀…」張師叔心想道。
陳沐見他久久不語，開口道：「張師叔？」
這才回過神來宣告：「嗯…林玄珠與陳沐此次爭鬥，陳沐獲勝！」說完停頓兩三息功夫後繼續說道：「至於祝月蓮和陳沐的比試…」
「師傅，我想比試一番！」祝月蓮上前一步，臉色堅毅，拱手道。
張師叔欲言又止，隨後擺了擺手，看向陳沐：「罷了，陳沐，你可需要恢復法力？」
陳沐搖了搖頭，其實剛才他並未斬出幾劍…
「陳師兄，請賜教。」祝月蓮拱手一禮。隨即手持一面紅銅鏡，照向陳沐。
陳沐不知銅鏡底細，不敢硬扛。
身形快速一繞，朝祝月蓮跑去。
祝月蓮倒也不跑，靈力一催銅鏡，鏡中頓時射出一道紅芒射向陳沐將要到達的地方。
陳沐連忙止步，紅芒卻一轉朝他追了上來。
陳沐掐訣喚出水盾，與紅芒接觸，霎時間，水盾被燒成了焚燒殆盡。
陳沐臉色一變，好大的威力，扭頭跑了起來。
好在紅芒速度不快，一直被他甩在身後。
可每當陳沐想靠近祝月蓮時，紅芒卻總會預判到他要走的位置，來逼他停步。
繞了好幾圈，就是進不去。
「不能這樣糾纏下去，不然早晚會被紅芒追上。」
想到這，陳沐突然停了下來。
祝月蓮眼中剛閃起疑惑，就聽見陳沐大喊了一聲：「水刃術！」
同時在祝月蓮身後傳來一陣流水聲響。
祝月蓮猛地回頭看去，什麼都沒有…
而陳沐在他回頭的一瞬間，法力流轉到腿下，右腳用力一蹬！
「不好。」祝月蓮得知自己上當，連忙看向陳沐。
卻見陳沐已經衝到面前，對她微微一笑…
「我認輸。」祝月蓮遺憾道。
在台上一直盯著看的張師叔連忙提醒：「認輸了認輸了，把靈力都給我散了…」
陳沐聽話的將靈力收回體內，向張師叔拱手行禮。
這時，祝月蓮靜悄悄的走了過來，和陳沐並肩站好，也跟著向台上拱手行禮。
之後稍稍轉過頭，對著陳沐說道：「下次，我不會再上你的當！」
陳沐勾唇一笑，沒有說話。
「咳咳…這次弟子小比，第一是陳沐…」張師叔在台上咳了兩聲，看向台下陳沐。
陳沐道：「多謝師叔。」
眾弟子相繼離場，陳沐領取完靈石獎勵后，也領著杜小奎和小雙走在後面。
祝月蓮走到張師叔面前，撅嘴埋怨道：「師傅，我也想修習中階法術…」
張師叔聞言笑著安慰道：「好徒兒，你不用學，《灶燎訣》自有適合的體系，方才你只是大意，輸給了陳沐，如若不然，他根本近不了你身…」
……
回到住處后，陳沐靈識進入丹田，望著水蓮之上印有四道術紋的花瓣兒。
四道術紋，其中一道閃爍著銀色光芒，莫名生有一股鋒利氣息，而剩餘三道則銀光四溢，靈韻十足！分明是圓滿之像…
「經此一戰，顯露出了重浪劍法的大成境界，這是我的疏忽，對敵不夠仔細…但如不使用，誰勝誰負就不好判斷了…還好大成境界倒也說得過去…」
「倒是…我那三道低階法術，不可再顯露出來了，至少時間間隔不能太短，或者一股腦地暴露…」
陳沐心緒飄蕩，陷入回想之中。
在他開始修鍊法術之始，他就發現，修鍊法術好像並沒有大家說的那麼困難…
每次練習法術，釋放一次就會有許多感悟，所以進度飛快。
接下降雨任務的一年後，小喚雨術就第一個修鍊到了圓滿境界。
本來陳沐還不知道，但當他發現，施展小喚雨術，竟不再需要他掐訣念咒，並且耗費法力極少時，查閱典籍后，才確認已修至圓滿。
往後施法，只需意念一動，以體內法力為源，小喚雨術就可自行吸收天地間水行靈力，來支撐法術所耗…
接下來的時間，直到現如今，水刃術、水盾術、重浪劍法相繼圓滿或大成。
陳沐不相信這是自己本身的天賦，全歸功於了那神秘水蓮。
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他從未顯露。
真正實力，自己知道就好了…
陳沐收回心神，取出靈石準備修鍊。
一個月來，雖然他沉迷於制符，但修鍊卻不曾拉下。
丹田之中，新增了三滴靈液…
……
驕陽初升，春風習習。
修行了一夜的陳沐正伸著懶腰朝谷外走去。
他準備去傳法閣一趟，找那個愛忽悠人的孫伍德孫師兄。
一進入傳法閣，就看見灰白頭髮，皺紋橫生的孫伍德正拉著一個外門弟子侃侃其談。
弟子聽得眉飛色舞，眼帶嚮往…
陳沐走上前，敲了敲身前桌子。
孫伍德扭頭看了過來，霎時間，他眼眸下意識的一轉，大聲笑道：「好師弟，怎現在來了？可是好久不見啦！」
陳沐笑道：「師兄，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呀。」說著故意看向一旁的弟子。
「咳咳…」孫伍德咳了幾聲，繼而神情一動，一手指向陳沐，對那弟子說道：「外門弟子第一，你總得知道吧！就是從我這學了幾道強大法術，才能如此風光啊…你還猶豫什麼？」
弟子聽狀，神情振奮，拱手道：「我自然是認得陳師兄的，昨日，師兄在台上的風姿，令我印象深刻，以下品靈根之資，接連擊敗中品靈根的林師兄與祝師姐，真是我等榜樣啊！」
陳沐面帶微笑，拱手回禮。
孫伍德見弟子遲遲說不到點子上，隨即提醒道：「陳師弟的重浪劍法！真是威力強大又瀟洒自如呀！」
陳沐默然。
你一句我一句，孫伍德終於得償所願，將四塊靈石兒放進了儲物袋中。
然後看向陳沐笑問道：「陳師弟今日到此，是所為何事呀？」
陳沐小聲回道：「不知師兄，可否聽說過…伏波引水符？」
孫伍德見陳沐頗為認真，於是思索一番道：「一階中品水屬靈符，可對？」
「沒錯。」陳沐點頭道：「實不相瞞，師弟這次來是有求於師兄。」
孫伍德聽狀忍不住一笑，眼睛習慣的轉了一圈，開口道：「誒，好師弟，咱們師兄弟，這般客套作甚？師弟有何訴求，只管說與師兄聽！」
「不知閣內可有法術…伏波引水術？」陳沐問道。
孫伍德連忙點頭道：「有，自然是有。可是師弟想要修習此術？」
陳沐聞言，心中一喜，面上卻不敢表露太多，回道：「沒錯，麻煩師兄了…」
「不麻煩不麻煩，師兄這就為師弟取來。
片刻功夫后，孫伍德拿出一枚玉簡，故作為難道：「師弟也知道，宗門規定…」
陳沐點了點頭：「知曉，需要多少靈石？」
「八塊兒靈石。」
「八塊？怎如此多了，上次重浪劍法不還是四塊兒靈石，兩術都是中階法術，差別怎如此之大？」陳沐一怔，問道。
孫伍德伸手捋了捋他的幾根山羊鬍須，嘿嘿直笑，解釋說道：「師弟，這是宗門的良苦用心啊，怕爾等貪多嚼不爛，尋常弟子，一道中階法術就夠他摸索十年了…」說到這，他試探的看向陳沐：「不然，師弟先不修習…」
見陳沐竟真思索起來，又怕陳沐真不修習，忙道：「不過師弟天資異於常人，若修習此術，定能手到擒來…我再贈予師弟一道水蛇術！」
陳沐內心失笑，他倒不是捨不得八枚靈石，剛才只是在想要不要現在修習…
他下定決心，手上出現了八塊兒靈石，遞給了孫伍德。
孫伍德眼睛好似放光，一張老臉控制不住笑意，五官快皺到了一起。
他連忙把靈石收入儲物袋，將手中兩枚玉簡交給了陳沐手中。
陳沐願已達成，當即告辭。
只留下孫伍德一人還在朝著他的背影大喊道。
「師弟常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