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學法術
「師兄，我想查閱一些關於奇珍異寶的書籍，不知此類書籍藏於閣內何處？勞煩師兄指點。」
傳法閣內，身穿灰色衣衫，面容略顯稚嫩清秀的少年道士拱手行禮道。
少年道士正是陳沐，他沒敢耽擱，收拾一番后便來到了傳法閣，想查一下體內神秘水滴的來歷。
閣內弟子卻不是陳沐上次來時見過的那個少年道士，而是一個鬚髮灰白，面生皺紋的老者。
陳沐見他身著灰衫，於是口稱師兄。
老者聽到話語抬眼一瞧，眼見來者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眼睛一轉大笑一聲：「好說好說，這位小師弟是入門不久的外門弟子吧？」
「正是」
「看你渾身靈氣圍而不散，想必已突破凡俗天塹，真是可喜可賀呀！」
陳沐看到老者如此熱情，雖然感到一些奇怪，但還是笑臉回道：「多謝師兄，師兄才是仙風道骨，氣韻存身。」
老者聽罷一怔，心想：「這小子看著不大，也這般能睜眼說瞎話，我自己什麼樣還不清楚嗎？」
他也沒戳破，反而嘆氣說道：「可惜可惜，師弟入門不久便功法入門，天資聰敏，但想在眾多外門弟子之中名列前茅，卻還差些東西。」
陳沐配合著哦了一聲：「什麼東西？」
「你可知，你等外門弟子，每三個月能領取三塊靈石，用於修鍊那是遠遠不夠，師門長輩為了鼓促你等修鍊，每次領取靈石之時，都會舉行弟子小比，表現優異者可是能多領取靈石的。」
說到這，老者站起身來，配合手勢聲情並茂的說道：「要想表現優異，空有境界，不會運用法力那是萬萬不行的，所以，學有幾道強大的法術，才是制勝關鍵呀！」
邊說邊從身後取出幾枚玉簡介紹道：「像這水刃術、金光術、火球術都是強大至極的法術呀，不知師弟想學習哪道法術？」
聽到這，陳沐大概猜到了老者的心思，加上他有求於老道，便順水推舟的回道：「小子想看一下水刃術。」
老者聽罷嘿嘿一笑：「師弟，宗門規定，像你等外門弟子，這種法術只需一塊兒靈石，便宜吧？」
陳沐面露難色，他只有三塊兒靈石，也不知老者所說真假，另外還想回去嘗試用以修鍊：「師兄，小子囊中羞澀，還是先查閱書籍吧，下次一定找師兄學習法術。」
老者眉頭一皺，臉上笑意漸漸收起，淡然道：「一塊兒靈石。」
「什麼。」
「查閱書籍，一塊兒靈石，閣中數萬書籍，幫你尋找費時費力，影響老道修鍊。」
陳沐聽狀陷入沉思。
「數萬書籍，沒有老者指引，確實不好查找，再加上法術早晚要學…」
陳沐拱手道：「敢問師兄貴姓。」
「免貴孫。」
「孫師兄，小子想再看一下水刃術。」陳沐笑道。
老者頓時喜笑顏開：「好師弟，拿好，師兄這就帶你去找你想查閱的書籍。」
陳沐低頭一笑，他算是第一次見識到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
隨著孫師兄的指引，來到了數十架古樸書籍前。
「師弟，這些都是你要找的，翻看就可，不能損壞。」老者伸手一指，隨即轉身離去。
陳沐隨手抽出幾本。
《凡人修仙傳》。
他大概翻看了一下，發現是一本傳記，記錄的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一位前輩偶得一件寶物，藉此修鍊成仙的故事。
《玄元寶錄》。
看記載是數百年前一個道號玄元真人的金丹修士，將他見識的一些強大法寶給記錄了下來。
《天材地寶圖集》
這本稍微符合陳沐的要求，全是一些珍貴靈材仙藥，但記載很少，很多都沒有圖錄。
…….
走在返回青竹谷的路上，陳沐陷入沉吟。
「翻看數個時辰，也沒能找到有關神秘水滴的一點記載。」
「雖然沒能找到，但是查看了這麼多奇珍異寶的書籍，真是讓我眼界大開…」
「印證來看，這水滴應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得找機會，回去問下母親這琥珀的來歷。」
他不準備詢問師門長輩，弄的人盡皆知也不好，萬一水滴真是個寶貝，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陳沐平復好心情，將水滴一事暫且擱置一邊，步伐加快，往住處走去。
他走到房屋旁的小溪邊上，手上突兀出現了一枚玉簡，正是水刃術。
凝神看了片刻。
這是一手以體內法力為根源，吸引天地間的水行靈力變化成一輪彎刃，按上面所說，術成之後，彎刃好比一把上好寶刀，指哪打哪，威力強大…
陳沐一邊回憶著咒語手勢，一邊施展法力。
空氣中隱約傳來一陣流水聲，隨後消失殆盡…
「失敗了…」
陳沐不為所動，他只是試一試。
想要修鍊成功，必須要在丹田法力漩渦上篆寫屬於這道法術的術紋。
但術紋易篆，圓滿極難，這是修仙界人的通識。
陳沐走了幾步，盤坐到河邊青石上。
靈識來到丹田之中，注視著法力漩渦，以意念凝聚出一把毛筆。
「壬水有令，化水為刃。」
伴隨著一段段複雜拗口的音節，咒語好像有形一樣，衝進了毛筆內，頓時光芒大作。
陳沐控制著毛筆，回憶著屬於水刃術的術紋走向，在法力漩渦一角輕輕一劃。
一道閃著銀光的術紋出現在漩渦上，可沒等繼續，術紋便猶如煙花般潰散了…
「怎麼回事？」陳沐感到奇怪，遂再次出手用力一劃。
同樣一道術紋也潰散開來。
「不對，法訣上不是這麼記載的！就算我篆寫錯了，術紋也不會立即消散，而是需要我用法力把它消磨掉呀。」陳沐慢慢思考起究竟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沒過多久，陳沐神情一動，看向了紮根在法力漩渦中心的藍色水蓮…
「應該是與它有關…可這讓我怎麼修鍊法術呀…」
陳沐望著懸在空中的毛筆，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驅使著毛筆來到了水蓮前。
意念撫平水蓮的其中一朵花瓣兒，輕輕一描…
一道銀色術紋出現在了花瓣兒表面上，閃爍幾下后竟沒有潰散，反而猶如水蓮天生一樣，牢牢印在了花瓣兒上。
過了兩三息之後，閃爍著銀光的術紋黯淡下來，變得毫無風韻神采，好似稚童塗鴉。
陳沐看到這一幕終於放下心來，可算是和記載的一樣了…
至於術紋黯淡很正常，剛剛修鍊法術，篆寫的術紋如果神采飛揚那才是奇怪。
往後多多練習就是了…
陳沐站起身來，後退幾步。
口中默念著水刃術的咒語，雙手掐訣。
「壬水有令，化水為刃。」
瞬時，陳沐感覺到體內法力猶如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噴涌而出。
只聽見一陣悅耳的流水聲響，半空中赫然凝化出了一把彎刃。
他伸手一指，彎刃好似弓箭一般，沖向了剛才所坐青石。
「咔嚓…」
板凳大小的青石瞬間一分為二，切面光滑平整。
陳沐眼見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失神…
怎麼又和法訣上所記載的不一樣了，威力這麼強大…
「這威力還得了？如若剛才是沖著人身而去，那豈不…」
少頃功夫，陳沐突然想起自己修行的功法《時雨訣》里好像也帶有一道法術，連忙拿出玉簡凝神看去。
小喚雨術…
「聽名字好像不是很厲害呀，罷了，趁熱打鐵，先修了再說。」
不過，這次可沒有青石讓陳沐盤坐了，只得找了一塊兒草地。
靈識進入丹田，另找了水蓮一片花瓣兒，描下了屬於小喚雨術的術紋…
過了一會兒。
陳沐雙手掐訣，口中默念。
「癸水有令，澤如時雨。」
竹林上空頓時風起雲來，沒過多久就下起了雨水。
小雨滴答，打得竹葉嘩啦啦作響。
可惜的是沒超過十息，就雨停雲散了。
陳沐一臉蒼白，不是他想停，而是他也沒有想到，小喚雨術明明看樣子不具備什麼威力，怎麼消耗法力這麼快！
如果說剛才水刃術是法力找到了宣洩的出口，那小喚雨術就猶如開了口的大壩，一瀉千里。
三滴靈液沒能支撐十息…
「看來，法術不能以威力來劃分呀…」
此時，天空上的太陽正逐漸西沉，傍晚的餘暉給大地披上了一層蟬翼般的光彩…
陳沐轉身回到屋中，脫下衣衫，盤腿坐在竹床上。
細細回想起這一天的收穫…
先是機緣巧合下成功修鍊出法力，成為了一名凝氣一層的修仙者，丹田裡也住進了一個他目前很喜歡的不速之客，順帶學成了兩道法術…
「昨天的這個時候，我還在發愁怎麼才能修鍊出法力…」
「求仙問道，真是造化弄人，妙不可言…真真令人痴迷呀…」
也不怪陳沐今天如此多想，因為陳沐這一整天都在刻意迴避心中的一個念頭…
今天…也是他的生辰，往年都是父親母親還有弟弟一起陪他度過，今年乍一來到宗門，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
「九月二十七，真是一個好日子…」
陳沐神思飛轉，帶的嘴角也上揚。
「我也…十二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