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河坊市
陳沐靈識內視丹田。
二十七滴靈液匯聚在一起，圍繞著水蓮蔓延，隨即又凝成一團。
顏色幽藍耀眼，閃爍著誘人的色澤，好似一口醇香濃厚的瓊脂玉液…
境界已經穩固。
陳沐睜開雙眼，拍了下腰間儲物袋，頓時五十餘枚靈石擺成一摞出現在他面前。
「還剩五十四枚靈石…」陳沐臉上浮現起得意的神色。
這些就是他三年時間，在不耽誤修鍊的情況下，攢出的靈石。其中大半部分都是弟子小比中贏來的…
可以說，現在的陳沐已經算是外門弟子中的靈石大戶了。
他揮了揮手，將靈石收起，起身離去。
剛剛走到谷口，就看到了正在一旁等候的牛大力。
「走吧。」
牛大力右手微掐放到嘴邊，用力一吹。
一道嘹亮的哨聲就響徹在了天際…不大會兒，兩隻流雲鶴就盤旋而來。
這是牛大力為這次出門特地借的，這也是他晉陞為內門弟子的好處。
陳沐和牛大力各坐上一隻，然後在哨聲的命令下逐漸消失在天邊…
他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離山門不遠的天河坊市。
天河坊市是由水雲澗作保創辦的坊市，規模不大，平常主要是些散修前去。
像這種小規模的坊市，水雲澗勢力範圍內還有許多，大部分都是由宗門作保創辦，但也有一些是實力強大的散修建立起來的…
陳沐和牛大力已經來了數次天河坊市，多少有些輕車熟路。
本來陳沐想像往常一樣走著前來，可牛大力卻非要坐坐這流雲鶴…
一炷香后。
「到了。」陳沐看著前方雲霧飄繞的半山腰說道。
陳沐運轉法力，充斥雙眼，再向那雲霧看去。
頓時一番景象出現在他眼前。
一些外表裝飾簡單的亭台樓閣，隱隱約約的建在半山腰處一片較大的空地上，道路兩旁還有一些窩棚攤子，後面都坐著身著黑袍的攤主。
牛大力揮手驅散仙鶴，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期待道：「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進入坊市后，陳沐二人並未留戀路旁的小攤，雖然數位攤主大聲嚷嚷著，自己這有絕世神功、逆天仙術…
走走轉轉沒多遠，二人就來到了一個洞口處，一旁還站著一個束冠道士。
道士拱手相迎道：「牛兄，陳兄，多日不見，風采更加照人啊，快，裡面請！」
陳沐二人隨著道士入了洞穴，越往裡走越顯狹小，憋屈著走上數十步，向右一轉，一片寬大洞窟映入眼帘，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豁然開朗的感覺。
此時洞窟內已經熙熙攘攘的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身披黑袍，周身靈力波動大概凝氣四五層的樣子。
道士引著二人的目光向洞窟中間看去：「家師等候二位多時了。」
「兩位賢侄，速來。」中間一個身穿黑色金線錦袍的中年道士招手道。
陳沐、牛大力見狀揚起笑臉拱手行禮道：「烏前輩。」
中年道士名叫烏金海，乃是方圓千里赫赫有名的強大散修，綽號黑木散人。
一身凝氣九層的修為讓他鮮有敵手。
因其常在天河坊市舉辦小型交換會，與陳沐二人相識。
再加上烏金海刻意交好，每場交換會都以傳聲玉簡相告有何種珍惜靈物，所以相處的還不錯。
這一次，陳沐二人就是奔著一會兒交換會上的一件法器而來。
「烏前輩，不知…售賣法器的前輩可來了？」牛大力行完禮笑問道。
烏金海哈哈一笑：「必不讓兩位賢侄失望，那位道友已經落座…」話沒說完，他臉色微變：「牛賢侄，可是入了凝氣四層…」
牛大力謙虛道：「前日僥倖功成。」
烏金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笑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牛賢侄天資驚人，大道有望呀。」
據他了解，眼前的牛陳二人入門不超過四年，現已有一人凝氣四層，成為水雲澗的內門弟子了…
牛大力恭維兩句，就和陳沐尋了處地方坐下，等待交換會的開始。
一刻鐘后。
烏金海站上中間隆起的一處小台，右手高高舉起道：「各位道友…今日是烏某舉行的第四十七場交換會，諸位能來，那是信得過烏某，烏某倍感榮幸…但如若哪位道友想試試烏某的黑蛇木，大可以搗亂試試…」
「烏兄，誰不知你黑蛇木的威名？還是快開始吧。」左側一個黑袍修士傳出沙啞的聲音。
烏金海冷笑一聲：「開始吧。」遂走下台去。
說話的黑袍修士見狀第一個走上台，拿出了一根通體赤紅，還不時閃爍紅光的木頭。
「火蟻木，是鍛造火屬法器的上好材料，還能讓法器附帶一些蟻毒…價值不用我多說，換取靈晶花三株。」
見台下無人反應，又張口道：「二十枚靈石也行。」
他本就不報能換取成功的希望…
「區區一根火蟻木不值那麼多靈石，十五枚我要了。」一名灰衣老者開口道。
黑袍修士思索片刻后，道：「可！」
兩人遂去一旁交易。
這時又有一人登上了台，卻是一個老嫗。
張口說話卻又像少女一般：「補氣丸十瓶，一共十五枚靈石。」
補氣丸…陳沐神色一動，他能修成凝氣三層，這補氣丸可功不可沒…只是隨著他境界的提升，補氣丸已對他效用不大了。
「我要兩瓶！」
「我要六瓶…」
丹藥一般都是供不應求，很快就交易完了。
「一階下品妖獸流雲鶴…的蛋，流雲鶴大家都不陌生，附近大宗水雲澗精挑細選過的坐騎，溫順聽令，成年之後還能算是一名凝氣三層的幫手…一口價，兩瓶玄元丹或者五十靈石！」台上一名身材矮小的黑袍人說道。
話語一出，台下一個同樣身披黑袍的修士笑出聲來：「你這小矮子，想的倒挺美，玄元丹可是對凝氣後期也有效果的修鍊靈丹，你倒敢要…如說是一隻馴服好的流雲鶴自然超過這個價，你一個未孵化的蛋，也敢要這麼多？」
矮小修士聞言大怒，張口道：「關你何事，沒有靈石就閉嘴！再在這犬吠，別怪我不客氣！」
台下那人蹭地站起：「怕你不成！」
砰的一聲，卻是烏金海拍了拍桌子，語氣平穩的說道：「坐下，繼續。」聽不出怒意。
台下坐好，台上繼續。
「玄元丹我估計在座的都沒有，四十枚靈石如若可行，我就要了。」台下有修士喊道。
矮小修士也知一個蛋能換四十枚靈石不錯了，答應下來。
下一個登上台的，是一個光頭壯漢，眼神兇狠異常。只見他右手抬起，一柄黑金小錘正在他掌心飛舞。
「撼山錘，可稱得上下品法器中的精品，通體採用黑金礦石打造，堅硬異常，可大可小，威力甚至比得上一些中品法器…我只換靈石，七十枚！」
牛大力已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就盯上了那柄飛舞的小錘，眼神好像在瞧著自己心愛的美人。
陳沐內心失笑，還是第一次瞧見牛大力這樣…
七十枚靈石可不是小數，一時間台下紛紛響起砍價聲、以物換物聲、求情聲…
「我要了！」牛大力站起身，大聲道。
台下眾人皆看向聲音傳來之處，想看看是哪方神聖如此豪爽？
原來是水雲澗的弟子…
台上光頭壯漢聞言也一喜，他著實厭煩唧唧磨磨地討價還價，當即朝牛大力走來。
「陳弟，借我十五枚靈石，改天還你。」牛大力回頭傳音道。
陳沐當即劃了二十枚靈石給他。
牛大力嘴角一笑，拍了拍陳沐肩膀。
交易完成後，牛大力喜形於色，坐下后扭過來扭過去的，心底好像被貓妖輕撓一樣…如若不是顧忌烏金海的感受，早就起身離去了。
一件件靈材丹藥被交易，眼看這次交換會就要結束了…
一名剛才上過台，拿一些不值錢的東西換取靈石的青年，咬了咬牙，又走了上去。
「各位，本來今日是不打算拿出這件物品的，但我仍差些靈石，所以…」青年右手拿著一枚玉簡，繼續道：「這是我偶然尋來的一道符道傳承，只嘆我無這份天資承繼，現特尋有緣人，內有一階下品靈符繪製方法三種，一階中品靈符繪製方法一種，我要五十枚靈石…」
台下本來還有些興趣的眾人頓時哄散開來。
「五十枚，想靈石想瘋了吧，先不說值不值，就論學習繪製靈符，沒個幾十靈石也學不純熟，這換算下來…」
「就是就是…」
青年眼看眾人紛紛散去，急忙大喊道：「四十枚也可。」
眾人不理，他們大多年歲偏大，怎麼可能再耗費數十靈石，去學可能血本無歸的符道…
片刻后，台下僅剩陳沐與牛大力二人。
青年眼眸一亮：「你們可願換？」
陳沐微微一笑道：「願換，可我只有三十四枚靈石。」
牛大力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青年眼神閃了閃，遂下定決心：「換！」
交易完成後，陳沐和牛大力二人與烏金海告別。
出了洞穴，陳沐二人對視一笑。
出坊市的路上，陳沐在經過的小攤上買了一些繪製靈符的符紙、硃砂，買了一支上好狼毫筆。
當然，牛大力付的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