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植物人長谷雲
「聽說了嗎？今天加入的轉學生。」熊貓向狗卷和真希兩人傳遞著自己的小八卦，「他把四名同學『塞入』置物櫃。」
三人並肩而行，中間的真希正背著新取得的太刀咒具，聞言一挑眉：「殺掉了嗎？」
「美乃滋」背著雙手的狗卷棘也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問話。
「沒有，好像是重傷。」
「那也沒差，敢囂張我就教訓他一頓。」真希本人對於向同學施暴的傢伙沒什麼好感，「說起來，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五條老師了。」
「蜜汁柴魚。」狗卷的謎語向來只有身為異類的熊貓才聽得懂，
「沒錯沒錯，所以之後一段時間都由長谷雲老師來代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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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大家都已經認識我了。」站在講台上的長谷雲感覺還不錯，伸手推了一下象徵著知識的眼鏡，「不過還是自我介紹一下。」
「特級術師長谷雲，愛好是可樂和武術。」
「擅長基礎的咒力控制和體術。」
「夢想是達到武術的巔峰。」
……
「雲老師！」熊貓率先提問，「這麼稱呼您沒問題吧？」
「當然。」
「您不是已經成為最強咒術師了嗎？」熊貓同學繼續問道：「這樣還算不上實現夢想嗎？」
「當然不算。」長谷雲微微一笑，「首先要搞清楚，武術和咒術可不是一種東西。」
「另外，成為最強並不意味著就是巔峰，無論武術還是咒術，都是沒有極限的。」
「五條老師去哪了？」禪院真希也舉手提問，她是見識過長谷雲與五條悟一戰的，
對於她來說，精通近戰的長谷雲作為老師更能讓她感覺到期待，只是對於五條悟的去向有些疑惑。
「據說夏威夷那邊最近有不少特級事件，所以他需要出差一段時間。」
「問題的話，之後再說。」長谷雲輕輕拍了拍手，「下面給大家介紹一位新的轉學生，大家鼓掌歡迎一下。」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只有心虛的熊貓試圖配合一波，但是看到旁邊兩人沒什麼動作，也停下了自己的雙手，
「聽說是個麻煩人物。」真希左手扶著下巴，右手搭在膝上，輕輕晃動著自己的大白腿，「我不想為那種人營造出歡迎他的氣氛。」
「欸？哪裡聽到的消息。」長谷雲盯著熊貓，不知道為什麼，只有這傢伙能從夜蛾校長那邊聽到什麼吧，「熊貓，是你小子在八卦嗎？」
「呃……」熊貓沒想到一下就被逮住，只好露出一副白痴的表情，眼睛向上翻起，示意自己只是一個無害的普通熊貓。
「不過沒關係，慢慢相處就會好起來，那小子的話，跟你們應該很合得來。」長谷雲扭頭對著門外說道，「進來吧。」
……
「感覺得到裡面的氣氛冷冰冰的。」門外等候多時的乙骨同學有點社恐，再三鼓勵自己，終於下定了決心，伸手擰開了門把手。
隨著乙骨走進教室，他的每一步就像一桿重鎚敲打在三位同學的心上，「踏。」「踏。」
那外泄的大量咒力，背後跟隨的咒靈祈本里香，讓三個涉世未深的小同志不由得抄起了自己的傢伙什，
「我叫乙骨憂太……」看著腦袋旁邊，深深插入黑板的長太刀，乙骨瞪大了雙眼，
「這是什麼考驗嗎？」真希雙手扶著刀，以便自己隨時可以將對方的腦袋斬下來，「你這傢伙被詛咒了吧，這裡是學習詛咒的地方，被詛咒的傢伙不該來這裡。」
……
「霓虹國內年均超過一萬人，離奇死亡或者行蹤不明。」
「其中大部分是來自人類肉體產生的負面情感，也就是【詛咒】造成的。」
長谷雲看著劍拔弩張的幾人，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漏做了什麼事，於是趕緊開口解釋，
「其中有些是詛咒師惡意所為。」
「能對抗詛咒的，只有詛咒。」
「這裡就是為了祓除詛咒，而學習詛咒的地方。」
「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怎麼不事先告訴我……」這是委屈的乙骨同學。
「你現在才告訴他嗎？」這是突然感覺新老師貌似不太靠譜的真希三人組。
「抱歉抱歉。」長谷雲摸著後腦勺，一臉歉意的笑道：「第一次做老師，經驗不足也是難免的吧。」
……
「大概就是這樣。」
「這位就是被最愛他的里香醬詛咒的乙骨憂太同學。」長谷雲向眾人介紹完了乙骨憂太的故事，
看著下面幾個被裡香錘的滿頭包的三人組，忍著笑繼續說道：「攻擊憂太同學的話，祈本里香的詛咒隨時會發動。」
「不管怎樣，大家都要小心喔。」
「說起來，你們三位我也不是很了解，總之先向新同學介紹一下自己吧。」
「禪院真希，擅長使用咒具祓除咒靈。」真希還有點惱火，新老師跟五條老師一樣不靠譜，害的自己遭了無妄之災。
「咒言師，狗卷棘，為了防止意外發動術式，他只能說一些食物的名字。」幫狗卷同學進行自我介紹的是熊貓，「我是熊貓，請多指教。」
「昆布。」
「三個人和一隻熊貓……」乙骨從講台上慢慢走到三人身邊，「而且為什麼會有一個熊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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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谷雲還不知道現在五條悟的教學已經變得十分狂放，上午拉進學校，下午就敢讓人直接去祓除咒靈。
他還遵循著自己在高專學習時的經歷，帶著四人組來到操場準備先來一波教學。
「關於你們幾個，我大概了解一點點。」長谷雲伸了個懶腰，看著真希問道，「你沒有咒力吧？」
「是啊？那又怎樣。」真希暗道這傢伙不會歧視我吧。
「沒有歧視你。」長谷雲好像能聽到她心裡在想什麼，「我想先進行一些咒力應用方面的講解，既然你沒有咒力的話，接下來麻煩你配合我進行教學。」
伸手指著真希手上的盒子，「用你那把刀來砍我。」
真希聞言掏出刀迎面就是一招力劈華山，然而長谷雲卻一動不動，就那麼淡定的看著真希手上的長刀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為……為什麼您不躲開？」真希完全看不出對方肌肉有發力的跡象，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因為你沒有殺氣，我知道伱會停下來的。」長谷雲繼續說道：「要抱著殺死我的決心來揮刀。」
「原來如此。」真希心想還真是被人小看了，就算你是最強又怎樣，「那麼，這次我不會停了，可以嗎？」
「當然。」說話間長谷雲身上的咒力已經包裹住了全身，金色的咒力不斷閃爍，像是有細小的閃電在他周身迸發。
「來了！」真希橫向揮出一刀，這次她可不管長谷雲究竟想幹嘛了，總之砍了再說。
「叮~」
長谷雲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額前，就擋住了那鋒利的刀刃，
而真希看到對方如此輕視自己，也是一陣火大，雙手將刀舉過頭頂，又是一刀砍下。
「叮~叮~叮~叮~叮~」
……
好似金石相撞的聲音不斷響起，真希不斷揮刀進攻，卻被長谷雲以一根手指全部擋住。
而就在兩人交戰的同時，長谷雲的聲音也在場內響起，「雖然你們沒法使用反轉咒力，但普通的咒力也是一樣。」
「通常情況下，在近身交戰時，要讓咒力正好跟上身體發力，就能給敵人造成最大程度的傷害。」
「但要做到這一點並不簡單，因為咒力產生的位置在腹部，將其搬運到身體的其它部位，這一過程叫做【流動】。」
說話間，感覺手指有點酸痛，但為了裝逼，長谷雲偷偷摸摸的放下了右手，轉而用左手繼續接招，嘴裡的話也沒停下，
「從腹部到肩膀，再到手臂和拳頭，既然存在【流動】，就必然會造成【延遲】。」
「雖然讓咒力【流動】的想法本身沒有錯，但不能過於被這個思維所限制。」
「注意觀察我身上的咒力。」
真希又是一刀砍出，但長谷雲這次並沒有用手指去擋，
在狗卷和乙骨幾人眼中，明顯可以看到他原本附著在腿上的咒力突然變多，
「叮~」大量的咒力防禦再一次彈開了這一刀，
「目前高等級術師中比較普遍的做法，是將身體視為一個整體，不是從腹部去調動，用思維去控制，直接以拳頭作為咒力的源點。」
「這樣使用咒力的速度很快，是一種規避【延遲】的技術。」
「對於你們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就能夠得上一級的門檻了。」
「但是這種做法也有著缺陷……輸出會受到限制，畢竟腹部生成的咒力遠比其它地方更快，更多。」
長谷雲一個下蹲，躲開了揮向自己脖子的一刀，身上本來可見的咒力突然全部收斂。
與其他術師戰鬥時難以控制的咒力外泄不同，即使在不斷的受到真希手中咒具的攻擊，也沒有一絲咒力從他的體內逸散出來。
只是不斷響起的打鐵聲告訴眾人，他並沒有停止使用咒力。
經過多年的苦修，長谷雲的精神境界已經變得像植物一樣麻木，對於咒力的控制已經做到了極致，此刻，他身上的咒力安靜的讓人害怕。
「真正頂級的術師，除了必要的強化肉體，首先要做的是讓咒力【安靜】下來。」
「在發動進攻的瞬間，再控制咒力進行【流動】。」伸手揮拳打向真希的腹部，在幾人完全沒有察覺到咒力波動的情況下，長谷雲的拳頭上突然就亮起了金光，「從極靜到極動的轉換，敵人就無法通過咒力來預判你的行動。」
真希被一拳打飛出十幾米遠，但這過程中，她能感覺到體表始終有一股柔和的力在保護著自己，最後只是輕輕落在草地上。
而長谷雲也結束了自己的講解，「大概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