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宴會上的問題

雖然是專門歡迎珀菲科特的宴會，但總體來說卻顯得多少是有些無聊了。

至少是對於珀菲科特的無聊。

依舊和過去沒有什麼區別的宴會流程，珀菲科特甚至可以閉著眼睛走完整個流程。

進門多少步有人介紹身份，微笑幾秒鐘、露幾顆牙齒，有多少人上來自我介紹、握手，又或者需要停留幾秒等其他人鼓掌……

只能說隨著社會的發展，當整個社會發展到一定繁榮程度的時候，這一套東西自然會形成一套固定的流程。

即便是珀菲科特這樣身處高位的實權大貴族，也同樣要被這一套東西束縛著。

她並不能有多麼的隨心所欲，雖然她可以這麼做。

但除非她想看到所有人驚掉下巴，否則她不能這麼做。

隨心所欲的前提是，能夠承受其所帶來的後果，以及你真的不在乎這件事所可能帶來的麻煩。

珀菲科特可以承受自己隨心所欲帶來的後果，但她討厭麻煩，尤其是她本可以避免的麻煩。

所以雖然感到很無聊，但她還是得體的應對著宴會的整個流程，並且摸魚一般的在打量著其他人，審視著他們的衣著舉止，同時也在觀察著這場宴會當中所流露出來的她所關心的細節。

從宴會上能夠在她眼前晃悠的人來看，他們的生活基本上還是能夠維持體面和光鮮的，而且不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體面與光鮮，而是實力允許的範圍之內。

雖然和珀菲科特在朗頓繁榮時期見過的場面相比，已經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但從這些人衣著的光鮮程度，以及做工用料來看，其生活水平雖然確實下降了，但依舊維持在一個十分奢侈，或者說與其身份地位相稱的層次。

比如衣料，過去貴婦們的裙子是名貴的天鵝絨或者綢緞，由手藝最好的裁縫純手工製作。

現在她們穿的依舊是北境最好的天然衣料，而非珀菲科特用來解決普通民眾衣著問題所使用的合成纖維。

身上披著的也是品質最好的皮草，而且看得出來不是陳年舊貨。

至於說男士們相對來說衣著的品質下降的沒有那麼明顯，他們身上的禮服和其他飾品大體上與他們在朗頓時期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其實也好理解，畢竟貴族的臉面就是這些衣服和首飾，首飾可以靠祖傳，而且是越古老的越有價值。

但衣服相對來說就得跟得上潮流，必須時常換新，以保證自己能夠站在潮流的前沿，而不被人說成過時。

曾經珀菲科特吐槽安妮長公主的衣櫃里七年前的衣服都沒有穿過一次，而現在她自己的衣櫃里也有她幾乎不可能穿的衣服。

這倒不是她奢侈，而是有些衣服真的一年碰不到一回需要穿著的場合。

而且每一次都必須維持在最體面優雅的狀態，這就使得這些衣服要麼花大把的精力去維護打理，保養它們的狀態，要麼乾脆做新的。

珀菲科特已經相對算是節儉了，她研發了一些特殊的煉金道具用於這些衣服的保養，確保它們不會因為長時間的放置而損壞，同時也不用花費大價錢維護。

這些小道具被勤儉持家的老管家拿去生產之後小規模的在切諾伯格的上層圈子裡出售，目前銷量很好，也從一定程度上貼補了領主府的日常開支。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珀菲科特花在衣服、臉面這些方面的錢還真沒這些人多。

不過從目前來看，至少在貝洛伯格的上層社會中，基本的必要開支還在他們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也就是說當地的經濟至少有一個托底的底線在。

而相對來說，真正反映出這些人消費水平的，應該是宴會的餐飲水平。

珀菲科特看得出來，今天的宴會應當還是用心準備了的，只是在食材方面確實反映出了當下帝國的現狀。

曾經朗頓餐桌上那豐富多彩的異域美食基本上消失不見，幾乎能夠在每一次宴會上看到的烤孔雀也被一隻巨大的火雞所取代。

各色的水果數量要比新鮮的肉食更少，蔬菜更是顯得稀缺了起來。

畢竟肉食還可以通過狩獵獲取，以北境的體量來說，這相對來說並不算特別難以獲取。

至少相對來說，即便是一般的富裕市民也是可以做到每周在餐桌上出現一次肉食的。

這一信息來源於珀菲科特對各個城鎮的走訪調查，也來源於北境民政部門的報告，總體來說數據是可信的。

但水果和蔬菜，這已經成為了稀缺品。

或者相對來說其稀缺程度已經和肉食出現在普通民眾的餐桌上是一個頻率了，情況自然可以說已經很明顯了。

儘管北境目前絕大部分普通民眾都是靠壓縮餅乾來維持溫飽，但在珀菲科特的努力下，至少市面上還是能見到蔬菜水果供應的。

按照她當初的規劃，每個庇護所也都是要有一個可以種植蔬菜水果，以及正兒八經糧食的溫室，用以保障庇護所的食物供給的。

雖說現在她通過鍊金術製造壓縮餅乾解決了糧食供給這個最大的難題，但這些溫室並沒有被取消或者挪作他用，它們依舊在發揮著為庇護所民眾提供食物的職能。

只是相對來說，大部分的普通民眾並不太消費這些。

各個庇護所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將大部分的產出都輸送到了城市中，從而換取其他生活物資。

這不能說錯，但在珀菲科特看來，這多少還是有些打破了她原有的布局和計劃，造成了一些問題的。

最起碼，原本設計中應當滿足所有人需求的溫室現在表現出了數量不足，並不能做到滿足所有人，這自然就是問題。

甚至於就算周邊城鎮將蔬菜水果和糧食穀物等產出輸送到了城市，可在歡迎她的宴會上蔬菜和水果的分量依舊可以用稀少來形容，這多少還是能夠說明一些問題的。

「看來下一階段的重點將會是農業問題了，北境現在的這個農業水平還真是不夠用。」珀菲科特微微搖頭，心裡倒是感覺今天的宴會算是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