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奈的漢靈帝
劉明跟著蹇碩繼續四處溜達觀光。
但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蹇碩與張讓、趙忠等人的矛盾，看來十常侍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宦官間的矛盾，其實與後宮嬪妃間的矛盾一樣，無非就是要在皇帝面前爭寵，他們所有的成長都依賴於皇帝的寵幸。
「如果能善用他們之間的矛盾，或許倒是可以周旋出一片天地來。」劉明心中暗想。
夜市上的那些嬪妃們看到陛下來了，也扮作貨郎更加賣力地叫賣起來。
劉明則按照蹇碩的提醒，表現得吊爾郎當、漫不經心，東瞅瞅西看看，隨意地打著招呼，不時色迷迷地與嬪妃們調笑兩句。
引得陣陣歡呼。
她們都是妙齡女子，正值青春勃發之時，久未得到皇帝的雨露滋潤，早已饑渴難耐，如今突然見到皇帝現身，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耳目眾多，這些嬪妃們恨不得立刻就投懷送抱。
很快劉明就適應並喜歡上了這種感覺，玩不正經似乎也不是那麼難嘛，而且貌似很上癮的樣子，怪不得昏君靈帝樂此不疲。
好在是晚間，燈光閃爍，劉明也沒有與他們進行特別近距離的互動，因而也沒人發現異常。
之後又去了趟裸泳館，觀摩了一番裸泳美女們的曼妙身姿，當然也看到了不少穿開襠褲的宮女。
只可惜，蹇碩始終跟在身邊，劉明也只能過過眼癮，不可能有啥實質性的動作。
真是太監不知光棍的難熬啊，這麼好的尤物棄之不用，真是暴殄天物。
當天晚上，劉明便宿在長樂宮，有兩名小宦官服侍。
而蹇碩則去前面的嘉德殿服侍漢靈帝。
漢靈帝躺在病榻之上，仍然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時不時地咳嗽連連。
「那個替身表現得怎麼樣？」靈帝有氣無力地問道。
「托陛下的福，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蹇碩回稟道，「那人打扮一番后，還真就與陛下前幾年鼎盛之時一模一樣，只是……」
「只是什麼？」靈帝發現自己的這位心腹似乎話裡有話。
「只是陛下久未寵幸後宮嬪妃，她們思念陛下心切，見到那個替身就往上湊，微臣擔心時間長了會出現意外……」蹇碩小心翼翼地道。
靈帝的手緊緊抓住被角，臉色蒼白、眉頭微皺，眼中似有掙扎之色。
良久之後，神色舒緩，像是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
「哪有皇帝不寵幸後宮的？何況是朕這種喜歡享樂的帝王。」靈帝長長吐出一口氣，悠悠道，「但是也不能完全放手任他打著朕的旗號在後宮胡鬧。蹇卿有什麼主意？」
「為了保險起見，不如直接把他閹了吧。」蹇碩建議道，「如此便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擔心他穢亂後宮了。」
靈帝露出一絲笑容，擺了擺手道，「愛卿說笑了，強行閹了，他豈會心甘情願為朕做事？再說後宮人多眼雜，難免會被某個嬪妃發現他是閹人，豈不弄巧成拙？此策不妥。」
「既如此……微臣愚鈍，有個冒昧的想法，還請陛下恕罪。」蹇碩小心翼翼道。
後宮中的一切都屬於皇帝陛下的，在這件事上的任何建議，必然都會有損皇帝的威嚴和利益，因而自己的建議稍有不慎就會引得天顏不悅。
「愛卿乃是朕的肱骨之臣，何必見外，有話直言。」靈帝說道。
「那微臣便斗膽說了。」蹇碩組織了一下語言道，「若是讓那替身禁慾，難免被人起疑，不如挑幾個普通宮女讓他折騰，有名份的嬪妃以及陛下臨幸過的宮女，堅決禁止其染指。這樣娘娘們雖有怨言，但也不會疑慮其中有假。」
靈帝默然，良久之後才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也不必挑選了，朕沒有臨幸過的宮女，隨便他折騰吧，大不了朕體康復后，將她們統統換掉便是了。」
「遵旨！」蹇碩恭敬地說道，「陛下，臣還有一事……」
「咳咳咳……但說無妨。」靈帝咳嗽了一陣子，這才悠悠說道。
蹇碩壓低聲音道：「替身劉明說他乃是中山靖王之後，孝景帝閣下玄孫……」
靈帝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蹇碩，「這麼說他也是漢室宗親？」
蹇碩點了點頭。
靈帝沉吟良久，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才道：「一切按原計劃行事，當前最重要的是當好朕的替身，代替朕進行必要的拋頭露面，只要他做得好，該賞的一樣不缺，當然，最終該處置的時候手段也一樣不會少。」
「微臣明白了。」蹇碩施禮。
……
一夜無話，第二日上午，蹇碩繼續帶著劉明熟悉漢靈帝經常遊玩的場所，期間給他講解皇帝的愛好，言談舉止習慣，糾正劉明與漢靈帝明顯不同的表現。
下午開始在後宮各個嬪妃處走動，每去一個地方都是短暫坐一會兒，說幾句話就走，決不多留。
蹇碩始終跟在旁邊，就連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是蹇碩提前教好的。
即便有嬪妃想要撒嬌貼上來，蹇碩也會想辦法擋回去。
一次兩次行，三次四次也能勉強應付，但是後宮之中皇后之下還有貴人、美人、彩女等等，光被冊封的就有數十人，其他被臨幸過的宮人更是不計其數。
這些女人都在想方設法接近皇帝，想要得到皇帝的恩寵，多走了幾家之後，蹇碩根本就應付不過來了。
「你不能讓本將軍一直做壞人，你也要幫襯幫襯啊。」從一位貴人的住處出來后，蹇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沒好氣地說道，「本將軍實在是應付不過來了。」
「咱們不是之前說好的嘛，我負責不正經，你負責假正經。」劉明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活兒太累了，本將軍寧願去西園和那些粗鄙的武夫打交道，也不願在各位娘娘們之間周旋。」蹇碩嘆了口氣，道，「接下來你可以用陛下的威儀喝止她們。咱們此來的目的，一是讓你熟悉後宮，二是讓眾人知道陛下安然無恙，達到這兩個目的就可以了。
「你現在還不熟悉後宮事務，等你進退自如了，這些破事還是交給張讓、趙忠這幾個油滑之徒跟著你去應付吧，本將軍專門伺候好陛下就安心了。」蹇碩邊說邊往前走，眼中滿是無奈，「接下來你要幫襯幫襯的。」
「那朕就試試。」劉明笑道。
都閃開，朕要裝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