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種下一顆種子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劉明心中清楚，張讓、趙忠這兩個閹人沒有一個好鳥，但是這種感受就比一直冷著臉要你干這、不能幹那的蹇碩要舒服多了。
何況這兩人還是來陪你開心的。
「朕自然沒忘。」劉明見室內沒有其他人，這才苦笑一下說道，「朕昨日本想與二位愛卿親近一番，只是蹇碩跟在身邊，唉……」
張讓、趙忠二人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和震驚之色。
趙忠謹慎地看了看左右，這才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蹇碩老賊是不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唉，自從他掌了兵權后便變了。」劉明嘆了口氣道，「二位愛卿應該知道朕的處境艱難了吧，唉，不說這些，還是說說你們那個好玩的事吧。」
撲通！
張讓跪倒在地，痛哭起來，「臣等久不見陛下，還以為陛下不要奴婢們了，沒想到是那蹇賊欺君，臣等救駕來遲，陛下但有吩咐，臣等拼了老命也要除了蹇賊！」
趙忠也跟著跪下，流淚道：「從今往後，臣等日夜守在陛下身邊，蹇賊休想動陛下一根汗毛，除非從臣等屍體上踏過去。」
在這一刻，劉明甚至有一絲的感動。但他心裡清楚，這隻不過是閹宦們獲取寵幸、得到權勢的手段而已。
不過，現在正需要他們如此爭鬥。
「愛卿忠心朕已盡知，但蹇賊羽翼已成，要除他非一日之功，需從長計議。」劉明眼圈一紅，露出感動之色，道，「愛卿也幫朕謀划謀划，當前最重要的是在朕身邊安插些得力人手，既能保朕安全，又要忠心不二。」
「陛下放心，臣等一定辦妥。」張讓、趙忠哭道。
「快起來吧，若是被蹇賊看到就糟了。」劉明說道，「咱們需要裝作若無其事，悄悄行動，現在按原計劃用膳。」
挑逗兩方爭鬥，這事不能急於求成，自己剛來兩天，有些門道還沒有摸透，點起火來就要適可而止。
更多的讓他們腦補和辦理就行，自己說得越多越容易露餡，再說現在想要扳倒蹇碩根本不可能，他與靈帝綁在一起，一個不慎，自己替身的身份曝光就反倒不美了。
今天的一番話只是一顆種子，讓趙忠、張讓等人暗中準備，待自己需要的時候也好有借力之處，那時才是開花結果的時候。
「陛下英明。」張讓、趙忠擦擦眼淚站起身來。
「別這樣哭喪著臉，笑一笑，繼續說好玩的事。」劉明笑道，裝出一副將彼此引為知己的模樣。
「陛下可以去西園裸泳館用膳，將酒菜放置在泳池之內，宮女佳人不著寸縷在側伺候。」張讓迷起了眼搖頭晃腦地道，「臣等專門去西園作了模擬，有意思的很。」
劉明搖頭苦笑，兩手一攤道：「愛卿看朕如今還能去西園嗎？有蹇賊盯著，朕連這長樂宮都走不出去啊。」
「蹇賊狗膽！」趙忠咬牙切齒，緊握拳頭狠狠地道，「遲早將你碎屍萬段。」
張讓突然眼前一亮，說道「長樂宮後殿有陛下的溫泉浴池，雖然與裸泳館相比小了些，但卻絲毫不影響池中用膳，陛下不妨移步一試。」
劉明想了想，今晚蹇碩不在，讓張讓、趙忠陪著自己用膳應該問題不大，還可以趁此機會拉攏一下感情。
「好，朕這就體驗一下這好玩之事。」劉明一揮手，道，「前邊帶路。」
沒辦法，劉明自己都不知道殿後還有個溫泉浴池。
要說漢靈帝這個昏君還真是奢靡，已經有了木桶洗浴的地方，居然還有池浴，還是溫泉，太特么奢華了，必須體驗一下。
張讓帶著劉明前往後殿，趙忠則吩咐宮女宦官準備。
趙忠乃是大長秋，是宮中閹宦的總頭目，雖然長樂宮周圍的宮女、宦官都是蹇碩的親信，但是趙忠發話，他們也不敢不從，立刻忙碌起來。
劉明來到後殿，一時被這裡的景緻驚呆了，一方池水長寬三丈左右，雖不及裸泳館寬大，但幾乎也是一個小型泳池了。
池水熱氣蒸騰，白霧裊裊，池水清澈，一眼見底。
池壁上砌著乳白色美玉，上面鑲金嵌銀，雕龍刻鳳，盡顯奢華尊貴之氣。
這時張讓領著幾名宮女走來，手中端著托盤、美酒、膳食、水果等。
將木製托盤放入池中，飄在水上，然後再在盤子里小心地擺放好美食佳釀。
「奴婢伺候陛下更衣。」兩名穿著薄薄紗衣的宮女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道。
劉明一時感覺有點尷尬，左右瞅了瞅，果然沒有看到更衣室，這個時代也不可能有泳衣，要脫那就真的直接脫光了。
在這麼多男男女女面前直接脫光光，還真有點不適應。
「罷了，入鄉隨俗吧，誰讓老子是昏君替身呢。」劉明無奈，伸開手臂，任由宮女幫助脫衣。
咦——待這兩名宮女直起身來，劉明才注意到，她倆居然就是昨晚與自己共浴的那兩名妙齡宮女，一個披著青紗，一個披著白紗，身材玲瓏突透。
看來她倆是專門服侍皇帝洗澡的。
剛才到處找她們沒找到，原來是在這裡，所謂一客不煩二主，就繼續讓她們陪侍吧。
脫去繁瑣的衣服之後，劉明在青白兩名宮女的攙扶下步入溫泉浴池，池水溫度稍微有點熱，但是適應之後，渾身毛孔張開，便覺得無比舒泰。
劉明靠著池壁坐在一處白玉砌就的台階上，溫泉池水及胸，兩名女子則將水面上的木托盤推到劉明面前，一個端酒，一個夾菜。
「奴婢服侍陛下用膳。」青紗女子嬌聲道，說著夾起一塊肉送到劉明嘴邊。
劉明張口接住吃了，感覺這肉纖維很粗，頗有嚼勁，別有一味滋味，便問道：「這是什麼肉？」
「這是邙山中的老虎肉。」青紗女子道，「據說男子食之龍精虎猛。」
「請陛下飲此佳釀。」白紗女子把金樽送到劉明嘴邊道，「此為鹿血杞釀，據說男子飲之補腎壯陽。」
劉明：「……」
兩個死太監是嫌朕死得慢是吧，全特么是大補之物。
怪不得靈帝荒淫無度，固然有其自身原因，也肯定與常侍們經常在旁邊鼓惑有關。
美女在側，又飲食如此虎狼之物，這讓他如何忍得住？
這世界能夠坐懷不亂的男人畢竟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