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看戲
第15章看戲
看著一臉詫異的小六子，杜凡接著說道：「明天就是交易之日，待交易一完成，這孫子必跑，到時將他捉了，然後藏起來。記住，別讓夫人知道，更不能讓外人知道。」
「杜大哥你就瞧好吧。」小六子說著，退出了涼亭。
交易的時間終於到了。長安城最有名的金玉閣酒館的二樓，被王家全部包下。藍芯、趙得福、杜凡以及弗托里亞克，打扮正式的在酒館內品著茶聊著天。
不過，在這個看似悠哉的聚會中，除了杜凡之外似乎每個人的神情都顯得有些緊張的模樣。
不時的還有人自窗戶朝著外面張望著。
「這於總管怎麼還沒回來啊？」趙得福有些焦急地念叨著。
弗托里亞克也忍不住朝外面看了看，稍顯不自然地往嘴中送著茶水。
將近三個時辰的等待，於先利匆匆自外面奔了進來，一進入酒館的二樓，便跑到藍芯的身邊，一臉喜悅的神色道：「夫人，馬匹都清點妥當了，只要您一點頭，我這就安排人拉回咱家的馬廄。」
聽到於先利的話，藍芯頓時鬆了口氣，一臉悅色道：「於總管先不急，咱一起吃完飯再去吧。」
「不了夫人，馬放在人家的馬場我不放心，還是儘快牽回咱自家的馬場才叫妥當啊。」於先利說著，朝著藍芯點了下頭，轉身奔出的酒館。
「於總管真是為王家盡心儘力啊。」弗托里亞克無不感慨地說道。
「是啊。自老爺生前他就已經在王家好多年了。」藍芯也不由的感嘆，她在王家風風雨雨三年了，要不是這些下人們的盡心儘力，她的日子也不會象如今這般好過的。
不過在這些人當中，杜凡卻看得更真切。若是杜凡沒有猜錯，那個坑爹的於先利並沒有去牽什麼馬回馬廄，而是想溜之大吉。
「好啦好啦，咱還是辦正事吧，杜公子將契約契約拿出來。」
杜凡聞聲，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契約送到了眾人中間，在放下契約的瞬間還不忘刺激一下弗托里亞克，露出一絲壞笑道：「夫人，您確定不用親自去查驗一下這批馬了嗎？」
聽著杜凡的聲音，弗托里亞克差點沒氣得當場噴血，一臉怒相地瞅了杜凡一眼，心中暗罵：「你大爺的，坑了我的銀子，還想找我的晦氣。」
「不用了，有於總管去查驗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藍芯大列列道。
……
幾天的忙碌使得王家上下備感疲勞，為了慶祝作成這筆大生意，在交易的當天，一直熱鬧至深夜，才算結束。
而杜凡則是早早告別了眾人進入了夢鄉。
玩吧，明天就有得忙了。若是杜凡推測的沒錯的話，明天一大早就要開始鬼哭狼嚎了，接著會在相當長的時間裡，王家都要在沮喪、頹廢、無望的情緒中渡過。
如今的他需要足夠的精神與體能，來面對這日後的困境，也許他將會在日後的日子裡成為王家最後的一垛可以依靠的牆。
旭日東升，大地朦朧。天又一次自東方亮起，而王家大院內，只勝下了杜凡還在堅持著每日的晨練。
昨晚，這些下人們玩的太開心了，以至於現在還在享受的美夢。
「嘭嘭嘭。」一陣如擂鼓般的敲門聲，頓時響徹王家大院。
雖著門房將大門打開，自門外傳來一陣已經非人類的聲音：「夫人，不好啦，馬場出事啦。」
……
王家馬場里擠滿了剛剛自西域人那裡買來的馬匹。藍芯一屁股癱軟在地上，獃獃望著這些個頭矮小的西域馬。
猛然間，藍芯的眼睛中象是在朝外噴著火焰般的怒吼道：「於總管呢，叫他來見我。」
「於總管從昨天出去以後就不見人影啦。」一個馬場中的下人回復道。
「什麼，人不見了？那昨天是誰跟他牽馬回來的？」藍芯質問的聲音中似乎在打著顫抖。
「不知道，這馬什麼時候牽回來的，我們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們昨天都幹嘛去了？」藍芯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
「於總管給我們每個人都按排了活計，唯獨去驗收馬匹的事情，由他自外面另選的人去的。」
「怎麼會這樣，那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
「於總管說，這是您的意思。這筆是大生意，需要找專業的馬師去挑選。」
放屁，王家馬場里的這些下人，都有著數年甚至是十數年選馬的經驗，還不算是專業嗎？
圈套，這明擺著是於先利早已經計劃好的圈套。不用猜，此刻的於先利早就逃到了千里之外去。
藍芯獃獃坐在地上，yu哭無淚，任憑著草上的霧水浸透了她的長裙。
看著藍芯六神無主的神情，杜凡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絲憐愛的情緒。恨不得，此時就奔過去，抱住藍芯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不過，杜凡還是忍住了。這件事情早晚都要告訴藍芯，但對於此刻來說，還是為時過早。
藍芯的表現並無損她商界奇女子的稱號。
王家為了收購數目如此巨大的馬匹，已經動用了家中的老本，然而買來的卻是這些根本就賣不出去的，西域劣馬。這若是換作別人，早已經患了失心瘋，不省人事了。
「杜大哥，一切都辦妥當了。」小六子悄悄靠近杜凡，壓低了聲音道。
杜凡輕輕點了點頭。
有些時候，在大的成功之前，總是要承受一些小挫折，看著藍芯內心如撕裂般的痛，只能當是「天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福無雙至，禍無單行。
就在王家上下，仍舊沉寂在沉重打擊之下時，太宗皇帝突然向大唐的馬商們宣下了一道昭令。
大唐貞觀，太平盛世。然，西部胡人、突厥人不斷滋事，擾我大唐臣民難以生計。保我家鄉，護我子民。故，今日昭大唐馬商進獻名馬良駒，被選中者，朝廷定有重賞。但若是有舞弊營私者－－－殺，弄虛作假者－－－殺，欺上不獻者－－－殺。
一道昭令，一串的狗血。
這一次，就以王家那一圈的西域劣馬，算是徹底的陷入了死亡的魔咒當中。
在王家上下一片沮喪的爭論之後，最終決定由杜凡牽著那批西域馬，前去接受大唐太宗皇帝的親自驗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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