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侯小姐的心思
第8章侯小姐的心思
自從杜凡制服了那兩個毛賊之後，侯韻亭便每天都會來到王家，說是找她的藍姐姐聊天，但每次來了之後，都會乖巧的跟藍芯說：「藍姐姐忙，不如就讓杜大哥陪吧。」
起初，藍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日子一久，藍芯的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了。
平日里，藍芯跟杜凡總是出雙入對形影不離，日子久了，藍芯對杜凡生出那分愛慕之情，那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生出情分那又如何？藍芯一個身陷深院的寡婦，似乎從王員外入土的那一刻起，情與愛就已經與她劃分了界線。
大唐盛世，社會確實是空前的開放，但在孔孟老夫子那根深蒂固的思想影響之下，好女不嫁二夫郎的道德標準，依舊是緊緊束縛著那些情感依舊年輕的寡婦。
看著杜凡和侯韻亭出出入入，甚是甜蜜，縱使是藍芯有再多的不是滋味，那也只能默默藏在心底里，獨自承受。
藍芯只能是將自己的情感深深壓在心底，但有的人就不需要了。
「夫人~，你瞧那侯小姐。每次都說是來看你，可一露面就跑去纏著杜大哥了。」因為生氣，秋兒的小臉被漲得通紅，高高撅著小嘴，氣鼓鼓地盯著侯韻亭漸漸變得模糊的背影。
秋兒的心思藍芯怎會不懂，但懂與不懂，那又如何。此時的藍芯只能無奈的乾巴巴的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似乎十分疲憊地回到了後院。
在她的心中除了苦，就是對秋兒的羨慕。至少秋兒還可以生氣、可以吃醋、甚至可以將自己心中的不滿大聲說出來，而自己呢。一個空虛的「寡婦」的名號將自己死死壓在情感的死囚籠內。
王家馬場內，侯韻亭心情愉悅的漫著步子，有杜凡在身邊守護著，使得侯韻亭心中生出從來未有的安全感覺。
「杜大哥，要是我們能一輩子都這麼散步該多好啊。」侯韻亭的聲音柔弱中夾帶著一抹堅定，一雙如明珠般的大眼睛，深情地望著杜凡。話里話外的意思，只要不是那種傻得冒泡的傻子就可以完全的理解。
在這樣的一個社會裡，女孩子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無非就是一种放手一搏的心理，但得到的卻是一個坑爹的答案。
杜凡仍舊是一臉的淡然，瞅了侯韻亭一眼，淡淡地說道：「那可不行，我是文房，主要負責得是家裡的書信和文卷的起草之類的事情。而這裡是馬場，養馬的活可不歸我管，那工錢也不一樣，夫人當初請我來家裡是做文房的，她若是現在要改變主意，那我可得找她好好談談。」
杜凡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馬場的出口處匆匆走去。
「喂，你個傻瓜，誰說這個啦。藍姐姐沒說要換你的差事。」一見杜凡要朝馬場外走，頓時有些焦急的喊道。
「傻瓜？」，杜凡當然不傻。
侯韻亭長相清秀柔美，舉止端莊典雅，雖是女子，但骨子中卻有著武將家天生的那份剛毅，而剛毅中又不失溫柔似水。
如此性格的女孩兒正合杜凡那個時代對完美女人的表述。
可惜，就是杜凡也深深的可惜。
若是平常家的姑娘，也許杜凡早已經欣然接受了。然而，她不是。她是侯君集的妹子，未來陳國公的妹子。
雖說娶了侯韻亭，杜凡會立即飛黃騰達，但熟知歷史的杜凡，卻十分的明白，若是自己當真娶了這個嬌美的丫頭，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即將到了頭。
他的這個要命的大舅哥，會在他享受了幾年的奢華生活之後，一舉將全家都送上了斷頭台。
比較起活命和送死，杜凡自然會選擇前者。
與侯韻亭的幾日相處，杜凡雖沒有產生什麼愛意，但對於這小姑娘卻也是十分的喜歡，是那種喜歡小孩子的那種喜歡。
他也曾想過，通過自己對歷史的了解，來幫助侯君集躲過這場浩劫，但轉念想來，歷史就是歷史，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發生改變。
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侯韻亭即感到尷尬又感覺無奈。但有心上人陪在身邊，即使是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她也會感到幸福。
「王夫人，你可真稱得上是一奇女子啊。若是換作一般的男人，也無法將這麼大的馬場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條。哈哈哈~」
「將軍過獎了。」
遠遠的便聽到了侯君集那爽朗的笑聲，而在他身旁的正是這馬場的主人－－－藍芯。
很快，二人便走到了杜凡和侯韻亭的身邊。再次看到杜凡，侯君集的態度明顯發生了180度的轉變。
「哎呀，杜兄弟、小妹，你倆也在這裡啊。」事隔幾日，侯君集居然稱杜凡為「杜兄弟」，人就是這麼奇怪，也許在妹妹的影響下，他感覺到杜凡對自己已經沒了某些威脅了，所以再看到杜凡時，也就感覺到親近了許多。
「哥，你和藍芯姐怎麼也來這裡啦。」侯韻亭乖巧的緊了下瓊鼻。
「噢，我和你藍姐姐正談點正事呢。」
說到這裡，侯君集話峰一轉，看著杜凡道：「到了馬場，杜兄弟怎麼也不施展下騎術啊？」
杜凡剛要說話，藍芯立刻幫著解圍道：「哎呀，他就是一文弱書生，哪裡比得了侯大將軍啊。」
藍芯說完，還不忘朝著杜凡使了個眼色。
「哈哈，你這王夫人，什麼文弱書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給我老侯裝糊塗，怕我老侯跟你搶人啊？」
侯君集的一席話，說得藍芯一頭的霧水。
看著藍芯一臉迷惘的模樣，倒也不象是裝扮出來的樣子。侯君集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立刻朗聲道：「聽我妹子說，這杜兄弟的身手可是相當了得。就在前幾日的長安城裡，杜兄弟徒手斗兩名持刀大漢，三兩下就將對方放倒，救下了我的這個頑皮的小妹子。為此我還沒來得急登門道謝呢。」
「呃，我怎麼不知道。」藍芯迷惑地看了眼杜凡，又妒嫉地掃了眼侯韻亭。
「將軍和小姐過獎了，什麼身手了得，只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罷了。」杜凡謙然地說道。
「哈哈哈，杜兄弟果然謙虛，我老侯沒有看錯人，要是給我老侯面子，就讓我見識一下杜兄弟的騎術吧。」
「將軍。這打架跟騎馬是兩回事。你這樣逼杜公子騎馬，可千萬別把他摔傷了。」藍芯滿是擔心地跟侯君集抗議道。
話聲剛落，藍芯便覺察到自己話中的情素太過明顯，隨即改口稱：「將軍若是將這杜公子摔傷了，看韻亭妹子不跟你急。」
其實說這話時，藍芯的心中卻是酸酸。
「藍芯姐瞧您說的。」侯韻亭嬌羞得撒著嬌，一抹緋紅不經意間，爬上了臉頰。
「杜兄弟，我老侯可看你的好戲哪。哈哈哈。」
杜凡心中明白，這藍芯越是幫著自己說話，這侯君集也就越要杜凡騎這馬不可。不過這也不難理解，哪個男人願意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的眼前關心別的男人呢。
就侯君集這點小花花腸子豈能瞞過兩世為人的杜凡。
「小樣，你要看就讓你看個夠，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騎馬。老子當年做特種兵時，什麼樣的馬沒騎過。別說是馬就是飛機、大炮拉來，也能給你鼓動起來。」
杜凡心中想著，臉上卻依然是副與世無爭的模樣，悠然道：「夫人，侯小姐不用擔心，既然將軍想看看在下的騎術，那我就獻醜了。」
杜凡說著，便朝著栓馬的柵欄走去。挑來選去，最終在一匹不斷嘶鳴的高頭白馬前停了下來。
「杜公子，那馬不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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