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報仇
想在馬里做收購黃金的生意,就得加入這個電報群,遵守群規。
群規只有兩點不難遵守,一是店鋪遭到攻擊時在群里說一聲讓其他店鋪注意,二是遵守各個勢力定下的黃金收購價。
群規不難,難的是得到承認,進到這個群來。
這個群內上一次消息都是兩個月以前,重新定下收購價的時候。
怎麼傳說中的搶劫真能落到自己頭上?方葉又嘆了一口氣。
因為方葉講述的是一個人,只有刀,所以沒有人回復他,沒有被其他店鋪放在眼裡。
方葉默默地打開其他群,最溫暖的華人交流群。
這個群是在馬里的華人才能進入,供互相交流的,在買車修車,找店鋪的時候方葉都在這個群里得到了幫助。
可以說在異國他鄉,體內流的血讓他們團結在一起,互相幫助。
很熟悉的方塊字,現在只有兩個人在水群。
看了一下聊天的歷史記錄,是在馬里做磚塊生意的楊漢宏在教新人一些規矩。
比如常住的地方,不要發糖果給附近的黑人小孩,不然他們會天天上門索要,不給就一直纏著你,說狠話都不會走。
再比如看到吃泥土餅乾的黑人,不要抱有憐憫之心給他們食物,不然同樣的道理....
沒錯,楊漢宏說的就是泥土餅乾,方葉知道這個,在這個充滿矛盾的城市,黃金遍地但是大部分人連飯都吃不飽。
最底層的黑人會採集較為乾淨的黃泥,一大桶里加黃油或者白糖,然後弄成一塊一塊圓形餅乾大小,晒乾,經常吃這些,賊抗餓。
加黃油或者白糖都是比較良心的,更窮的,這兩樣都不加,純泥土餅乾。
楊漢宏可以說是個老闆了,來馬里十幾年,磚塊生意做的紅火,有兩個磚廠和五輛運輸大卡車。
不僅如此,他還經常幫助同胞,能力範圍內的小事決不推辭,受大家尊敬。
方葉和楊漢宏的關係很好,管他叫老楊,剛來馬里的時候為方葉解答了不少疑惑。
之後更是一起吃過很多次飯,楊漢宏有時候需要買些黃金打造飾品或者投資,都會找到方葉。
方葉抽出一根軟利群叼起,防風打火機「噗」地一聲點燃,煙從嘴中進入轉了一圈又從嘴吐出。
一直以來都是喜歡軟利群,試過其他的煙最後還是這個最合方葉的胃口。
「煙不多了,瑪德錢不弄回來,搞煙都沒錢了。」方葉懊惱。
煙是在群內專門倒騰這個的一個傢伙那賣的,價格是國內的三四倍。
轉念一想,方葉打開了和楊漢宏的私聊,緩緩打字到:老楊,有沒有興趣搞把槍防身?
楊漢宏:指甲蓋你能弄到槍?!當然感興趣,可是馬里這地方不比非洲其他地方,雖然又亂又窮,但是沒有反政府軍,真的假的?你不會唬我吧?黃金生意不做了?
方葉:嗯,打算不做了,等我消息,搞到了聯繫你,給你優惠價。
在楊漢宏回了一個ok之後,方葉沒有再聯繫其他人,等抽到能賣的新武器再說,總不能光賣個子彈吧?
楊漢宏則暗自認為方葉得到了某個法國背景,畢竟馬里的背後爸爸就是法國,這樣就能解釋方葉手裡哪來的槍了。
將煙灰彈進床旁邊的垃圾桶里,抽完之後將煙頭放入一個五升的大礦泉水瓶里,瓶子里底部薄薄地有一層水,煙頭進入之後就被水熄滅了。
本來買有一個煙灰缸的,但是處理煙灰缸太麻煩了,並且還老是容易熄不滅或者將舊煙頭點燃。
再加上方葉自身也是買礦泉水喝,馬里的自來水太髒了,又黃又有泥沙,燒出來的熱水都喝不下去,於是就用上了這樣簡單的辦法,也算是廢物利用。
之後出了房間在店內鍛煉了一下身體,俗話說身體才是本錢,就算有了面板,自身也要把素質提上去,不然下次遇到敵人或者特殊情況,那就遭了。
因為手部受傷,就只練了一下腹部和下蹲,差不多之後方葉倒頭就睡覺了,為明天作好精神準備。
一夜悄然過去。
吉賓湖是一處已經消失的湖泊,原本的河床已經被沙漠覆蓋,這個名字卻還沿用下來,這一大片荒無人煙的地方,人們還是稱呼為吉賓湖。
地上很多曾經遺留的貝殼,在一處小坡前方,方葉已經驅車趕到這裡。
在小坡上方葉擺了一個空礦泉水瓶,是在班迪·沃爾德,店門口的汽油攤上買的,汽油已經用了。
身上帶了軍刀,消音手槍和所有的子彈。
站在離小坡十米開外,瞄準,扣下扳機。
「噗~」
聲音很像是放屁聲音和鞭炮聲音的結合體。
「這麼近都打不中嗎?」方葉撓了撓頭。
向前走了一步,舉槍瞄準大,打不中就再往前走一步繼續瞄準打,直到用了五發子彈之後,將礦泉水瓶擊穿並且飛了出去。
射中之後方葉用腳在腳下劃出個記號,然後上小坡重新擺上個新空礦泉水瓶。
然後回到記號的地方練習,能穩定連續射中三槍之後,方葉往後退了兩步接著練習。
因為環境限制和子彈太少,只能做到這樣了,方葉其實很想試試打人型靶,並且是拔槍就射的那種,畢竟真正戰鬥里怎麼會慢吞吞地瞄準。
玩了一會兒的方葉收拾好產生的彈殼,空礦泉水瓶和一些煙頭放到車上,回到了家中。
「你好。」方葉正在吃晚飯的時候接到哈莫的電話。
「指甲蓋,信息電報上發給你了,需不需要人手?我的朋友能協助你解決。」哈莫在電話另一端說道。
方葉拒絕了,有槍之後不需要幫手,感謝了一番之後掛斷了電話。
打開手機上的電報,方葉仔細地查看了起來。
發來的信息中首先是一張圖片,包含了名字,電話,身份證,住址以及照片。
正是那位搶劫了自己的中年黑人,名字為布巴凱特,家是平民窟的一處地方。
馬里平民窟,一處僅供一人通行的小巷內。
陰暗潮濕,生活垃圾零散的躺在地上,下水道散發出源源不斷的臭味。
方葉捂著鼻子看著眼前處於小巷中的木門,正在思考該怎麼進去。
「正大光明地進去。」
方葉敲響了門。
當中年黑人布巴凱特滿臉愁容地打開木門時,方葉一槍頂在他的腦門上。
「閉嘴!進去!」
布巴凱特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了,頭磕著骯髒的地面哭著求饒。
方葉根本沒聽他說什麼,一腳踹倒他,然後用空著的左手隨意關上了房門。
關上房門之後直接一槍射在布巴凱特的大腿上,一個血洞出現。
布巴凱特側翻著抱著大腿哀嚎,方葉蹲了下來,但是槍口始終不變指著對方。
「我不想聽一些廢話,第一,我的錢在哪?第二,為什麼搶我的錢?」
「求你了,不要傷害我的女兒!求求你,與她沒有任何關係,都是我的主意,我老婆得了癌症,房子賣了,礦也賣了,但還是不夠手術費用。」
「卧槽。」方葉一腳踢在他受傷的大腿上,這麼說的話錢已經交醫院了?
當然是不肯相信,方葉走入了裡面的房間。
一個大概五六歲的黑人女孩楞楞地站在房間里,房間內只有一張小床和一張破爛的沙發。
沙發的皮全掉了,裡面的黃色內芯暴露在外,上面擺著幾本書。
黑人女孩胳膊很瘦但肚子挺鼓,這也是幾乎所有非洲低齡孩子的現象,貧血腹脹等等。
看著方葉的眼神很驚恐,顯然外面的一切剛剛女孩都看在眼裡。
方葉不顧女孩,將房間每個角落都搜了一遍,被搶的東西沒搜出來,搜出來一些其他東西。
出來站在布巴凱特的面前,方葉握著兩張紙看著上面的字說道:
「一張胃癌中期的確診報告,一張兩萬刀的醫院收據,該死,你真的轉頭就把我的黃金賣瞭然后交到醫院了。」
布巴凱特因為疼痛和缺血已經有點意識模糊了,話有些說不清楚:「是的我沒騙你,我只剩下110美金在我的身上,我沒辦法看著我的妻子在我面前死亡而無動於衷,她是我最愛的人。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方葉沉默了一會,說到:「你不知道中期已經沒救了嗎?而且馬里的醫院?呵呵,這種病,你在開玩笑嗎他們能治好。」
「你在騙我對不對?在騙我對不對?因為我搶劫了你,你就騙我,醫生明明說只要湊齊醫藥費就能立馬安排手術,保證一定能治好的!」布巴凱特眼睛瞪大,猙獰地看著方葉。
方葉笑了,只用一句話反駁:「你送具屍體進去他們也能搶救24小時並且也會說一定能治好。」
話說完,方葉一槍正對腦袋解決了對方。
太單純了這個男人,不去藍帽子那的醫療援助看病,居然去本地的醫院看病,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為了救老婆,並不能構成方葉放過他的理由,那個小女孩也不能是,成年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