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第220章 提醒

220.第220章 提醒

又是一日傍晚,夕陽西下。

黃天邁步走出藏書閣,走出雲山書院,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穿過人間煙火的小巷,與無數或出來玩樂、或出來覓食、或出來謀生的人路過。

沒過多久,天上銀月皓白,繁星點點。

人間升起萬家燈火。

黃天冷不丁變成孤身一人。

昨晚,黃唯明和白芸夫婦,暗示了一聲,便帶著福伯走了。

今早,抵死纏綿了一宿的妻子景妤,也走了,去追尋晉陞契機。

景妤口中聲稱,她是想追尋武修三境大師真元階段晉陞真罡階段的機緣,實則黃天知道,景妤在一夜抵死纏綿之中,大有收穫。

離家之時,已是真罡大師。

但景妤仍舊毅然決然離開了。

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景妤想要追尋的,從來就不是一個小小的真罡!

而是抱丹,是武修四境絕頂。

猛然間,景妤從一個內心偏向傳統,很願意在家相夫教子的性格,變成現在這般積極上進,想要攀登武道的更高境界,肯定有所原因。

不是知道了什麼事情,就是經歷了什麼事情,亦或者兼而有之。

黃天沒問,也沒用神通「移星換斗」去推算,但是黃天明白,景妤肯定既知道了一些事情,也經歷了一些事情。

知道了什麼事情,能讓景妤改變自己的性格作風呢?

黃天認為,很有可能與他有關,與黃唯明、白芸夫婦有關。

不然,對景妤產生的影響不會這般大。

經歷了什麼事情,能讓景妤改變自己的性格作風呢?

儘管景妤從沒提及,朝廷邸報也從不刊登伐山破廟、拔除淫祀的任何進展,但是黃天知道,景妤經歷的事情肯定與兩個集體脫不開關係。

一個是欽天監,一個是道、佛世外宗門。

在這次朝廷派出聯合隊伍伐山破廟、拔除淫祀的行動中,道、佛世外宗門是挨揍的一方。

道門挨得輕一些。

佛門四大皆空,連朝廷都是空,挨得更狠一些。

但是無論輕與重,道門與佛門都沒有針對聯合隊伍中一名普通成員的必要。

聯合隊伍之中,有欽天監監副李天、攘奸衛指揮同知莫青笙、斬妖司指揮同知楚人狂、祝青鸞四人在,足以吸引道門、佛門的一切目光。

所以,必然就是聯合隊伍內部,甚至就是欽天監內部發生的一些事,或者一些人,對景妤產生了影響。

讓景妤既迫切想提升自己的實力,也迫切想要逃離黃天身邊。

這種逃離當然不是感情淡了,厭倦了,或者另有新歡了。

而是自覺繼續長久待在黃天身邊,會給黃天帶來不必要的注視,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

走進看似沒什麼變化,實則冷冷清清的家裡,黃天心中思忖,「會是誰,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呢?」

武修三境抱丹大師,可以辟穀養生,無需吃飯。

沒了母親陪同,沒了妻子陪伴,黃天也不想一個人吃飯。

因而,黃天直奔書房,坐在圈椅上,沉思起來。

他還是沒有動用神通「移星換斗」去推算。

嘶~嘶~

嘶~嘶~

忽地,黃天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從擺在書桌上的魚簍里傳來。

由宛如如泥鰍大小的猙獰魔蛇口中發出。

魔蛇正在吐信。

「倒是把你給忘了。」

回過神來,黃天看著魚簍搖頭一笑,暗道自己的實在太孝順了,居然這麼重視便宜父親的話。

也不知便宜父親和母親現在到了哪裡。

會不會冷。

餓不餓。

異獸世界。

正在聯手追逐大戰之後重傷逃離的蒼龍的黃唯明猛地停了下來,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唯明?」

白芸從側後方追上來,關心問道。

「沒事。」

黃唯明搖了搖頭,若無其事說道,「可能是某個大孝子在想念他便宜父親了。」

「你呀……」

白芸聞言,白了黃唯明一眼。

隨即,白芸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牽上黃唯明的手,落下雲頭,坐進福伯不緊不慢趕著的馬車之中。

她們夫婦有恭順之心。

進了此方異獸世界,還沒有徹底安頓下來,就主動領命前來追殺蒼龍,所有人有目共睹。

奈何蒼龍雖然重傷,到底承載了部份此方異獸世界的天道氣運,還是逃了。

不是我們不努力,奈何敵人有氣運!

相信沒人能怪罪她們夫婦。

嗯。

黃唯明和白芸兩人坐進馬車之後,福伯立即駕著馬車,朝老爺和夫人選中的地方行去。

既然要重新開始生活,必然要從安居開始。

如此,才能樂業!

男耕女織的生活,白芸嚮往已久了呢。

九州世界。

黃天並不知道的孝心立即被便宜父親感知到了。

他正盯著不斷發出嘶嘶叫聲的猙獰魔蛇,想著該如何處理。

便宜父親昨天怎麼說的來著?

魚簍里的這條蛇還有些魔性沒有馴服!

「魔性?」

「馴服?」

嘀咕著這兩個詞,黃天有了主意。

不過這個主意有些大膽,他一時間無法確定究竟能不能行。

做成以後,又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因而不打算一下子就徹底落實,而是分步進行。

第一步嘛,就是打個印記先。

幾經升級的二品神器「封神榜」虛影自黃天眉心湧出。

似乎察覺到自己可能會迎來什麼不好的事,猙獰魔蛇變得更加猙獰起來。

蛇軀在魚簍之中不斷撞著內壁,蛇頭也高高昂起。

透過魚簍沒有蓋上的口子,惡狠狠盯著黃天。

所謂擇人而噬,就是如此。

黃天才懶得管猙獰魔蛇的反應呢,心念一動,驅使「封神榜」降下一縷輝光,籠罩住猙獰魔蛇。

「封神榜」沒有把魔蛇的真靈直接抽出,納入「封神榜」中滾一滾。

而是給魔蛇打上了一個印記。

於黃天而言,這是落實他那個大膽主意的必須措施。

於魔蛇而言,這是何等的卧槽!

魔蛇當然不肯乖乖就範。

奈何這麼多年來,黃唯明的鎮壓已經讓魔蛇失去了太多太多反抗能力。

再怎麼掙扎著不肯就範,魔蛇最後還是難逃被打下印記。

打完印記以後,黃天立即收起了二品神器「封神榜」,轉而調動人道功德,洗鍊魔蛇真靈。

所謂洗鍊,其實有三種方式。

第一種是「洗」,第二種是「煉」,第三種才是真正的「洗鍊」,先「洗」后「煉」,或者先「煉」后「洗」,或者邊「洗」邊「煉」。

通常,黃天單獨用「洗」或者單獨用「煉」比較多。

偶爾用一用「洗鍊」,也是先「洗」后「煉」,或者先「煉」后「洗」。

這麼做,被洗鍊的對象不會感到太多痛苦。

但是這一次,黃天選擇邊「洗」邊「煉」。

人道功德源源不斷湧出,匯入魔蛇真靈之中,洗去魔蛇殘餘的魔性。

微不可察的神通「掌握五雷」之妖雷,藏在人道功德之中,劈在魔蛇真靈之上,煉去魔蛇殘餘的魔性。

一邊是溫和,舒適,一邊是狂暴,痛苦,堪稱冰火兩重天。

給到魔蛇的卻是徹徹底底的折磨。

比被黃唯明踩在腳底下,還更折磨與屈辱。

黃天不管這些,自顧自洗鍊。

不過他沒有一鼓作氣,把魔蛇殘餘魔性一次性全部洗鍊掉的意思。

只洗鍊了一小會兒,就停下了。

魔蛇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黃天沒有去理會軟趴趴地癱倒在魚簍中的魔蛇,起身打開書房的門,然後坐迴圈椅中,等待起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必然會生根發芽。

有些事,或許會因為黃唯明的主動浮出水面,奪走太多注意力,而被一時忽略。

但很難會被徹底遺忘。

不被徹底遺忘,終歸有被回想起來的時候。

回想起來,便會去調查。

還有什麼調查方式,比直接詢問當事人,來得更直接呢?

正好,黃唯明和白芸夫婦離開了九州世界,收黃天做關門弟子的魏公昨天已經下葬。

已經不是攘奸衛天牢獄卒,正在雲山書院藏書閣讀書的黃天,必然會有有心人前來拜訪。

客氣一些的,就通傳一聲。

不客氣的,連已經敞開的門都不會走,直接穿牆而入。

好在許宗訓與祝青鸞都是知禮守禮的人,雖然沒有那麼守禮,沒讓黃府門房通傳,卻也沒有穿牆或翻窗而入。

在黃府附近撞到一起的許宗訓與祝青鸞,並肩走進書房。

「監副先請。」

祝青鸞道了一聲,然後迤迤然站在書牆旁邊,背過身去,認真看起書脊來。

似乎真的想選一本感興趣的書來看看。

許宗訓微微頷首,坦然「先請」,坐到黃天對面,語帶歉意說道:「我們又見面了。很抱歉,不請自來,打擾你休息了。」

「沒關係。」

黃天神情平淡,回答的語氣更加平淡。

他已經預見了自己會在今晚迎來拜訪一事,自然不會顯露太多情緒。

相信不請自來拜訪他的許宗訓,也不會因此感到詫異。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不會玩聊齋?

「我來,只問一件事,問完以後,絕不再打擾你的生活。」

許宗訓果然一點都不詫異黃天的平靜表現,自顧自給出一個承諾,「如有違背,天打五雷轟。」

於道門修士而言,哪怕是四境之上的欽天監監副許宗訓,關於五雷的誓言,不能輕許。

一旦許下,便必須遵行。

否則,或有天、地、神、水、社五雷轟頂,或有東、南、西、北、中五方五雷轟頂,都不是什麼好事。

黃天不甚在意這些,只是平靜看著許宗訓,等著許宗訓的詢問。

許宗訓也不拖沓,直接問道:「你是否修了神道功法《法相金身》?」

聞言,黃天挑了挑眉毛,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

此時無聲勝有聲。

許宗訓點頭:「我明白了。」

說完這句話,許宗訓轉身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好像他今晚來,真的只是尋求這麼一個答案,解一解心中的疑惑。

即便黃天無聲承認自己修了朝廷嚴令禁止的神道功法,許宗訓作為欽天監監副,也不想去管。

而且許宗訓不是表面走了,暗地裡藏起來偷聽或監視。

他是真真正正地不再來打擾黃天的生活。

祝青鸞這時轉過身來,也坐到黃天對面,卻不吱聲,只是靜靜地與黃天對視。

一個人的眼睛能夠表現很多情緒,透露很多事情。

只一對視,黃天便明了,景妤的心態與作風轉變,有祝青鸞的很大一部分影響。

所以,祝青鸞在過去的這些天里,到底和景妤說了什麼,對景妤做了什麼?

黃天心生疑惑,但沒開口詢問。

一旦問了,黃天便有可能落入下風,失去主動。

反正景妤去追尋晉陞契機,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改變不了。

與其為了詢問景妤發生轉變的緣由,而讓自己落入下風,黃天寧願動用神通「移星換斗」。

即便他知道,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不宜頻繁動用「移星換斗」。

欽天監老監正今早也不知領了什麼命令,居然將那座觀星塔的功效全部開啟,昭告九州天下,欽天監開始測算天機了。

不想死的,這段時間就別動用天機類的神通與法術,干擾到老監正。

否則,大雍朝廷會讓那人與那人所在勢力,死得不能再死!

「呵……」

祝青鸞忽地發出一聲冷笑。

「你笑什麼?」

黃天順勢問了出來。

「我笑我眼瞎。」

祝青鸞嘴角含笑,眼角也含笑,淡淡說道。

這是她的笑容,不是開心的笑容,而是譏諷的笑容。

黃天沒有接下這句話,也不適合接下這句話,便沉默以對。

「他們都看錯了你!我們都看錯了你!」

笑著笑著,祝青鸞斂去所有笑容,站起身來,語氣莫名說道,「包括魏公。」

說完這句話,祝青鸞轉身向書房外走去,邊走邊說:「下次,不要整宿和景妤抵死纏綿了。黃唯明的兒子,明面上是一境力士,暗地裡是二境武夫,大家都能接受,虎父無犬子嘛。但是……」

已經走到書房門邊上的祝青鸞頓了一頓,加重些許語氣,提醒道:「二境武夫,可沒那個能力讓三境大師滿足,甚至承受不住。」

「景妤早上出門的時候,下盤很不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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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界:從扮演雷部正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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