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麼多衛生紙！你單身？
「你是新來報備的？」
「自己進去吧！」
「記住，別說看見我了！」
「否則要你好看！」
許寧聽見帶著一絲威脅意味的聲音，卻還是看不見人。
只感覺有水波形在眼前蕩滌，他猜想是裸奔男為了表示恐嚇而對自己比了比拳頭吧。
許寧眨眨眼，故意朝著男人下半身的大致位置瞄了瞄，帶著壞笑點點頭。
也不知道裸奔男是什麼時候走的。
有了這麼一個活寶插科打諢，許寧原本對超凡局的忌憚和畏懼居然已經消散大半。
有隱身如此神奇並且可能具備極大社會危害性的能力，超凡局都放他出來瞎溜達，那肯定也不會為難自己啊！
工廠門不知何時已經關閉。
許寧走上前，摁下門鈴。
就聽見裡面有喇叭聲音響起。
「爸爸，快給你的好大兒開門！」
「爸爸，快給你的好大兒開門！」
「爸爸，快給你的好大兒開門！」
許寧：......
好欠打的門鈴！
連超凡局的門衛都這麼牛哄哄嗎？
難道超凡局的領導來了，也找按這個門鈴喊你這個「爸爸」開門？
就在許寧無語之際，門再次緩緩打開，一個老頭探出腦袋來。
老頭滿臉皺紋，花白頭髮稀稀拉拉，稍稍咧開嘴就看到他還缺了一顆門牙，就是普通的小老頭形象。
許寧一下子不生氣了。
甚至感覺自己佔了便宜。
這門衛大爺看起來比自己爺爺年紀都大，自己從孫子輩升級成了兒子輩，難道不是佔便宜么？
「你有啥子事兒？」大爺沖著許寧喊道。
口音很重，關鍵還沒聽出來是哪裡的口音，許寧也只大概明白他問什麼。
「大爺，這是超凡局吧？」
「我是天殘腳介紹來報備的！」
宰相門前七品官，能給超凡局看大門想來也不是易與之輩，所以許寧保持著禮貌問道。
大爺眼神裡面似乎帶著一點渾濁，伸手撓了撓頭。
「天殘腳？」
「你說的是王瘸子吧？」
許寧嘴角開始止不住的抽，沒想到那老頭還有這樣的雅號！
這種雅號，大抵在城鄉結合部甚至農村很有市場。
例如，吳麻子、劉大嘴、李寡婦......
雖然不知道天殘腳和王瘸子究竟是不是一個人，但這時候根本已經不重要，只要門衛大爺能讓自己進去就行。
許寧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就是王瘸子。」
「進來吧。」大爺用渾濁的眼球上下打量了許寧幾個來回，才給許寧打開了門。
然而，剛進門，許寧手裡裝著剛剛從小超市買來的生活用品的袋子就被大爺一把搶了過去。
「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下次不行了啊！」
許寧額頭直冒黑線，眼睜睜看著大爺要把那袋生活用品據為己有。
大爺，您是不是想多了？
嘆了口氣，許寧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解釋，也實在沒必要再把袋子搶回來。
嘚！
送你了！
可就在這時，門衛大爺好像根本不被許寧當外人似的，當他面就打開了袋子。
看著袋子裡面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大爺好像明白了什麼。
大爺看著許寧，許寧看著大爺，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為了打破尷尬局面，大爺終於找到了亮點。
「這麼多衛生紙！你單身？」
大爺看向許寧的眼神帶著一點鄙視和揶揄。
許寧想不明白，多買衛生紙和單身有什麼關聯？
但他也不想和門衛大爺在這裡墨跡，拎起大爺遞還給自己的袋子就往裡走。
神秘的超凡局即將在他面前解開面紗，許寧居然隱隱產生了一點朝聖般的感覺。
雖然渾身上下都是不超過200塊的地攤貨，但許寧還是似模似樣整理了下衣服弄出儀式感來。
然而，剛剛邁進大門，看門大爺一句話就給許寧打回了世俗。
「進辦公樓左轉，右手邊第三個屋，上面寫著登記處。」
為毛有一種老百姓去窗口單位辦事兒的既視感？
按照大爺的指引，來到報備登記處，這個辦公室門虛掩著，倒是沒鎖。
許寧真擔心碰到類似「辦事員不在，你下周再來吧！」這樣的糟心事情。
幸好，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敲門而入，不大的辦公室里相對擺著兩張辦公桌，兩個大姐一個身穿藍衣一個身著紅衣相對而坐，一起扭頭朝著許寧看過來。
「您好，我是來報備的。」
「是天殘腳，哦不是，是王瘸子讓我來的。」
許寧帶著一點拘謹開口道。
兩位大姐沒忍住，哈哈大笑，連連擺手。
給許寧整不會了，笑啥呢？
等兩人笑夠了，紅衣大姐才伸手示意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你可別亂喊。」
「我們一般都叫他天殘腳前輩，王瘸子這綽號只有傳達室李大爺敢這麼叫。」
許寧心裡咯噔一下，隨後肅然起敬。
我就說這門衛大爺絕對不是一般人吧。
超凡局的工作人員都得尊稱一聲天殘腳前輩，而門衛大爺卻根本不把他當回事兒。
誰更厲害一目了然。
「傳達室李大爺這麼厲害嗎？」許寧小心翼翼的問，想獲取更多信息。
「李大爺不厲害，他兒子厲害！」紅衣大姐不以為意的回答。
許寧不明覺厲，「他兒子是誰？」
「我們局長！」
這個答案讓許寧感覺整個腮幫子都在抽。
那是夠厲害的！
「你是剛剛覺醒的超凡吧？」
「把這張登記表填一下。」
藍衣大姐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紙，一併遞給許寧一支筆，讓他填表。
和想象中那種用科幻科技似的設備對自己掃描一番得到各種數據完全不同，這種最原始的填表登記方式讓許寧充滿了違和感。
至於表格內容，更只是一些基本信息，照著身份證和戶口本填就沒有問題。
這麼草率嗎？
按照這種管理方式，你們管理了個寂寞？
填好表格，連著筆一起遞還回去。
藍衣大姐飛快掃一眼，忽然嘿嘿一笑，「呦！還是單身哦！」
許寧微微挑眉，用得著特意點出這一點嗎？
紅衣大姐也來興趣，一邊饒有興緻的上下打量許寧，一邊開口問道；「用不用姐姐給你介紹一個？我有個侄女剛大學畢業，長得漂亮身材也好，啥時候有空見見面吧！不用害羞！」
藍衣大姐嗔怪的看了紅衣大姐一眼，隨後對許寧道：「我有個表妹，雖然不是國色天香，但也算小家碧玉，家裡條件還好，絕對比他侄女更適合。」
許寧額頭上開始冒黑線，他感覺王瘸子讓他來報備的地方不是超凡局，而是婚介所。
啥都不了解，直接就開始給安排相親？
二位大姐不會還順帶著經營超凡局的三產吧？
眼看著兩位大姐都要吵起來了，許寧趕緊開口。
「都見！都見！」
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許寧也就是詫異一下，怎麼可能拒絕！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猛的推開，有人大馬金刀闖了進來。
「我聽說有野生的超凡來報備了？」
許寧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就站了起來。
是來找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