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市交易

機文抽著煙，風抽一半，他抽一半。

機文沒有和風計較，可能風也有風的煩惱吧。

煙越散越快，機文越想越氣。

你的煩惱與我何干？

於是他抽起風來。

「城管來了！」剛才，不知道是哪個好事之徒一聲吼，界城最大黑市瞬間空空蕩蕩。

我就不該穿制服出來……機文乾脆熄了煙，拍了拍義體，展開了獵人裝束的擬態，這是最適合蠻荒之地的森林偽裝。

不行的話，只能去界城第二大黑市了……機文拿出協議，幻入黑市，街道上的喧嘩迎面而來，黑市這種亦真亦幻之地，上當受騙恐怕也是常事。

「城……」機文一巴掌打斷：「我特么不是城管，是執法支隊，明白不，執法支隊！」

「成功人士的生活……」賣房哥有氣無力：「先生，要看房不……」

笑死，我機文但凡有幾萬元，還會run去蠻荒之地，還至於來這種地方找摸魚工具？

於是他自信一笑：「都可以，但是要先給錢。」

所以你自信個毛啊自信！但瞬間賣房哥福至心靈，沉著地指向遠處：「要不你找那人，他財富自由了都。」在奇形怪狀的路人間，一個人正常得異常扎眼。

「放工~飲茶先啦~」

「這麼巧，你也來逛地攤？」莊周驚了。

「……你不是在賣飲料么。」

「是啊，但主要是出來摸魚。」莊周吸了一口甜茶：「摸魚的手段是次要的，摸魚的心才是最重要的，沒想到吧。」

「我那可摸不了魚，從早到晚都在排隊……」

「所以有的時候，體面和舒坦不得不捨棄至少其中之一啊……」

雖說是機緣巧合來到了地攤，但兩人還是逛的津津有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機文也越來越為這人鬼斧神工的腦迴路所折服。

旅行家馬克波羅曾經在日記中寫下，帝國，遍地都是黃金，界城這第二大黑市，就是帝國當年輝煌的活化石。

「大爺，這含金不？」機文掂了掂一尊金色的火箭筒兵馬俑。

「含金，百分百沙金的，正經玩意了。」一個屏幕都磨花了的機器人嘶啞地答道，別說馬可波羅，帝國皇帝來了也是金的：「不買別瞎摸啊，一件八萬。」

莊周倒是對書籍這類的東西更感興趣，這個時代紙製品幾乎絕跡，所以書籍一定是正兒八經的老物件，一打開爛掉的封面，「量子佛學」四個大字映入眼帘，下面還印著一行娟秀的「智能機械出版社」。

「我看看……量子波動速讀……」莊周翻了翻：「什麼亂七八糟的。」

「出版物，我們專查這個。」機文看在自己今天輪休的份上，懶得沒收：「你還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現在也就智械還收藏古書吧，我們局子里前兩天倒是抓了個偷東西的智械人，要不有空去看看？」

「好啊，我正好有事想……這是什麼……」莊周拿起了個通體漆黑的蛋，從來沒見過的生物蛋，還散發著奇異的香氣。

「啊，那個皮蛋，1毛錢一個啊，可香了……」

莊周滿頭黑線。不過，其中一個蛋卻隱隱傳來生命波動，自己的探測義體能清楚地感知到。

「我要十個。」

機文嚼著皮蛋，仔細端詳著那顆黑黝黝的蛋：「你知道不，我在蠻荒之地的時候，碰上乾旱的時候，喝水得從大象的糞便里擠，要是大象拉稀，那個苦啊……」

「得了，求生專家機文格里爾斯，看了仨小時了，這個蛋能不能認出來？」

「你要不還是把它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