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沈夜的萌芽級法相!
光。
收攏。
冰霜、血眼、空間與時間。
所有力量紛紛沒入繁複的線條之中,徹底的收斂起來。
沈夜抬頭望去。
天空中的血月失去了光彩,變得黯淡不堪。
宮殿與樓閣隱入黑暗之中,再也不散發出任何寒冰氣息。
就連黑色的城牆也失去了氣勢。
它就像一條死去的黑色獵犬,靜靜地趴在宮殿建築群落前。
「喂,我是要激活法相的力量,不是毀掉法相啊。」
沈夜道。
海豚阿西諾解釋道:「這種極其古老的法相,其力量之龐大超出你我想象,而且自有其規矩,你必須按照繼承的規矩來。」
「什麼規矩?」沈夜問。
「我也不清楚,等著看吧,我猜馬上就要開始了。」海豚道。
須臾。
地面震動起來。
一個小小的石台徐徐升起。
石台上。
無數線條彼此交織,散發出重重疊疊的光,在半空具現出一座微縮的廣寒宮闕。
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古老滄桑的聲音:
「在無盡的歲月中,我們失敗了無數次……最終才建立了如此強大的"文明"類法相。」
「因此它才得到法界認可,能被稱為"廣寒宮闕"。」
「世間再無其他法相,能如此完整的顯現眾生之力,並與法界的力量交相輝映,顯現為天上宮闕。」
「然而——」
「即便擁有這樣的法相,我們也失敗了太多次。」
重重光影顯現在石台上,或化為怪物,或化為凶厲的飛星,或化為戰爭、瘟疫、飢荒。
一波又一波大劫顯現於充滿人類的世界。
擁有廣寒宮闕的職業者站出來,帶領人們與各種劫難戰鬥。
有時候,他們成功了。
更多的時候,人類全部滅絕,唯有法相被傳承下來。
最後一次——
仙國崩潰,無數仙人紛紛殞命。
沈夜根本看不清緣由,只能看到世界被封印,最終化為大墓。
那唯一出逃的神靈轟然倒地,身軀化為世界,靈魂成為世界之主,在宇宙中具現為一顆星球。
過了不知道多少年。
逐漸有人類降生。
刀耕火種。
原始氏族。
戰爭與重建。
世界上開始出現職業者。
世界之主開始引導人類修行。
當他們逐漸走上正軌,建立了修行文明——
「廣寒宮闕」被世界之主傳給了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宗門。
所有光影變得黯淡。
後面不再有新的歷史記錄出現。
然而沈夜心中明鏡似的。
——當然不會有新的歷史記錄了,因為帝王種滅絕了人類。
只是沒想到。
這法相連同它最秘密的渾天真月,最終還是傳授了下來,落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
它尚未真正激活。
直到此刻,那道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繼承此法相的人啊。」
「過去的失敗之路不必再走。」
「你必須找到一條全新的、前人沒走過的路,法相的真正力量才會為你萌芽。」
「開始吧。」
「用你的天賦、智慧、知識、經驗、才能去思考。」
「——你究竟要如何使用它?」
聲音到這裡就消失了。
石台上。
光芒凝聚的廣寒宮闕散發出柔和的光,全部映照在沈夜身上。
沈夜微怔。
如何使用它?
還必須是前人沒有用過的方法?
「可是,伱是誰?」沈夜問。
「這裡是你的無數前輩們設下的要求——他們失敗的悔恨與怨念匯聚於此,你走的路必須超越他們,才會得到他們所珍藏的所有力量。」那個聲音道。
沈夜陷入沉吟,喃喃道:
「法相不都是加強招式威力的么,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誰知話音剛落,石台上頓時響起聲音:
「前人老路,早已失敗,不可走!」
沈夜抓抓頭。
加強招式威力不行?
要走一條新的路?
談何容易!
「這法相很了不起,」夏特萊站在一邊,仔細打量那石台說:「它將法界賜予的所有的力量都收縮在一起,化為了一顆種子,只等你的意志——千萬別輕視這件事,你所有前輩的意志凝聚於此呢。」
沈夜陷入思索。
法相是法界賜予的力量,所以它還能用來幹什麼?
「讓法相釋放攻擊類的力量呢,比如我的血月,再比如散發出廣寒氣息,冰凍敵人?」
他說道。
石台上再次響起聲音:
「前人老路,早已失敗,不可取!」
這也不行?
「夏特萊,你的法相是什麼類型的?我借鑒下。」沈夜問。
「我那是創造類的法相,跟你這個屬性類別都不同,沒辦法弄成一樣的。」夏特萊搖頭道。
是啊。
一人萬生可真是創造類法相。
蟲子呢?
天命終結是吞噬類法相。
「前人都建設過什麼樣的"廣寒宮闕"?」
沈夜問。
石台上,那法相之中,無數宮殿樓閣打開,顯現出無盡的兵器、甲胄、寶物。
「這種儲存類的也不錯啊。」沈夜道。
「前人的失敗之路,不值得借鑒。」石台上的聲音再次說道。
「還有別的嗎?」
法相又一次變化。
宮殿樓閣上皆有各種陣法,釋放出鋪天蓋地的術法,朝法相外攻擊。
全體齊射!
「前人失敗之法,不可取。」石台上的聲音道。
沈夜怔住。
這也在過去時代的戰鬥中失敗了?
那還有什麼辦法啊。
他正想著,石台又發出一道聲音:
「你已窺探了太多過去時代的秘密,只有最後十秒做出決定。」
「如果無法走出一條新路,即認定失去本次機會。」
「以後想清楚了你所要走的路,再花費力氣,請求法界幫忙,然後創造全新的"廣寒宮闕"吧。」
「倒數開始!」
「10,」
「9,」
「……」
夏特萊想要催促,但硬生生忍住了。
這種關鍵的時刻不能再給他壓力。
再看四王與大骷髏——
它們齊齊捂住了嘴和眼睛,彷彿不想見證那個失敗的場面。
海豚卻按捺不住,在半空來回遊動,口中叫道:
「快!快!快!」
「我的因果律"猜你喜歡"調動的法界之力極其龐大,錯過這一次,下次想要獲得這樣的力量,可就難了!」
「快想一個辦法出來!」
倒數還在繼續。
「4,」
「3,」
「2——」
沈夜突然開口:「全新的道路已經決定了!」
倒數聲停住。
石台上的聲音道:「你只有一次機會闡述你的道路,如果與前人雷同,你將失去本次機會。」
沈夜道:「我保證是前人所沒有的。」
「說。」
「系列副本!」
所有人怔住。
副本……
那是什麼?
石台上一陣沉默。
沈夜道:
「這是一種特殊的戰鬥區域,我將在其中設置能戰勝敵人的要素。」
話音落下。
大骷髏一片茫然。
四王齊齊搖頭。
海豚一臉問號。
夏特萊蹙眉琢磨。
沉默。
還是沉默。
最後,還是那個聲音響了起來:
「將你的手放在宮闕的光輝之中,它可以領會你的想法。」
「如果真是一條從未出現過的路——」
「你就可以獲得這條路的萌芽。」
「否則你將失去本次機會。」
沈夜走上前,將手放置在光輝中。
等了數息。
正當所有人都忐忑之際,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前所未有,無人之境。」
「——吾等全力助你種子萌芽!」
轟!!!
無邊的光芒從石台上迸發,席捲整個法相。
一秒。
兩秒。
三秒。
好一陣子,光如潮水般退去。
眾人發現自己站在熊貓事務所之中。
「抱歉,因為法相現在變得十分有攻擊性,我也需要進一步調整它,所以大家都被傳送到這裡,暫時休息。」
沈夜說。
「成功了?」大骷髏問。
沈夜點點頭。
眾人鬆了一口氣。
成功了就行。
「太好了,總算是我幫上了一點忙,那麼回頭見——夏特萊,你隨時可以召喚我!」
海豚說完,甩了甩尾巴,一頭扎入虛空,消失不見。
夏特萊好奇極了,小聲道:
「沈夜,你讓我看看,我還沒聽說過有什麼法相是世界上從未出現過的。」
「稍等一會兒,我正在繼續調試它——現在是測試服,等我先把四王和翡淪安排好,就差不多了。」
沈夜一邊說著,目光掃過四王和大骷髏。
它們忽然消失不見。
——這是被沈夜放入了法相之中。
沈夜的目光忽然與夏特萊對上。
小女孩歪著頭上下打量他。
「總覺得你似乎跟以前有一些不同了。」她說道。
沈夜蹲下去,單膝跪地,直視著對方的雙眼,神情嚴肅地說:
「夏特萊,你是真正的天才,所以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分享。」
「請講,巴克斯特,我一定認真聽。」小女孩道。
「你的負面人格們釋放的法相融合為一體,其力量原本並非是用來對付你的。」
小女孩點點頭,等著他後面的話。
「這聯合為一體的法相,應該是為了應對將來的大劫。」沈夜說。
「大劫……」小女孩重複道。
「不止是這個法相,我還認識一個帝王種的宇宙巨蟲,它為了應對將來的危險,拚命地鑽一個封印,只為了尋找一條求生之路。」沈夜說。
「你的意思是?」小女孩問。
「其實我也開始這麼做了,我的法相是為了應對大劫而做的準備。」
「至於你,我希望你從現在就要開始考慮,讓法相具備各種求生的能力,這是為了將來。」
沈夜說。
夏特萊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以肅然的口氣說:
「巴克斯特,我會記住你的話。」
「好了。」沈夜看看時間。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
已經成功的把崑崙放置在了研究所。
也見識了一下那個負面人格的聯合法相。
「你的同學們現在怎麼樣了?」
沈夜問。
說起這個,夏特萊咧嘴笑道:「都好著呢,在高速公路服務區里做遊戲,我也在跟她們玩。」
「你能感知到自己的替身?」沈夜問。
「也不算是替身,其實就是我,只不過我能同時感受到你這邊和她們那邊的事情,都是我在處理——這種感覺很玄妙。」夏特萊說。
「你的分身跟你完全沒區別?」沈夜又問。
「還是有的,比如我現在就可以解散她,然後我就感受不到那邊發生的事了。」夏特萊說。
「好,我們回去吧。」
「要穿過那個多重負面人格的法相嗎?」
「不,它太龐大了,而且剛剛死了一群黑影,我怕有變化。」
沈夜走到穿衣鏡前,將手按上去。
「你發動了"倒吊人之門",現在可以查看敵人的日常情報了。」
「這一天,世界上總體歸於平靜。」
「高速公路上的情況引起了人類進化聯合會的注意。」
「路面修整過程中,兩位法界七重的強者埋伏在一旁,隨時準備應對任何情況。」
「世界級ai的"舊人類清洗計劃"正在編寫中。」
「其他方面的變化尚未開始。」
沈夜看完情報,回頭望向夏特萊。
「那種秒殺敵人的能力——你還能用出來嗎?」
他問。
夏特萊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那個能量啊,我一下子全部用掉了,現在很虛弱呢。」
「以你的實力,還無法隨時釋放"一人萬生"?」沈夜追問。
「——巴克斯特,我們今年才五歲。」小女孩瞪他一眼。
「……好吧。」
沈夜抓抓頭。
好像自己也才法界四重的實力。
每次戰鬥都要絞盡腦汁。
如果能把實力提升到八重,戰鬥豈不是輕輕鬆鬆?
根本不需要隨時拚命啊。
說起提升實力……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完全可以去一趟暮星,碰碰運氣什麼的。
沈夜打開一扇門。
「走,我留了坐標在服務區,現在送你回去。」
「那你呢?」夏特萊問。
「我去暮星探一下,我們晚上見,如何?」
「好,正好我也很久沒跟蘇菲她們一起玩了。」
兩人穿過門,抵達高速公路服務區。
這裡正是餐廳背面的角落,後面是高高的欄杆,將整個服務區與後面的高山隔開。
「我現在喚回分身。」夏特萊伸出手,正要解除分身,忽覺有些不對勁。
太安靜了。
不僅沒有聲音,還沒有人。
整個服務區看不到任何人影,也看不到任何車輛。
天空飄蕩著灰色迷霧。
情況不對!
「巴克斯特——」
夏特萊一貫的冰冷聲調變成了充滿恐懼的女高音。
在這一瞬間,她察覺到了無可抵抗的危險,把人格轉換成了佩阿索。
而佩阿索的目光穿透虛空迷霧,看見了無數自己死亡的場景,然後——
她看到了那唯一獲救的可能。
「巴克斯特,救我!」
小女孩尖叫道。
沈夜聽了她那轉換過來的聲音,就知道眼下情況非比尋常。
他連話都不接,立刻衝上去跟小女孩完成同步,並在一瞬間抽出了鴻影刀。
鏘——
長刀出鞘。
秘傳刀法·思君!
四周一切變得凝滯。
這一刀首先爭取了時間,然後——
它又與往常不同。
長刀的刀尖上挑著一道模糊的黑芒,如春風,似細雨,在虛空中蕩漾開來。
——刀法絕學·春風斬雨梨花落!
小女孩舉著那柄比她整個人還要長的雪亮長刀,身與刀融,瞬間脫離原本的位置。
下一瞬。
長刀斬出千樹萬樹的梨花,遍布虛空,一齊競放開來。
當!
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起。
小女孩持刀飛退。
刀術終了。
時間流速恢復正常。
卻見那發出聲響的地方乃是一片虛空,什麼也沒有。
可是——
「剛才想偷襲我的就是你嗎?」
小女孩雙手持刀,護住身前,小心翼翼地朝那虛空望去。
——在那片虛空之上,一道黑芒悄然顯現。
穿新衣的皇帝!
「被動類黑色詞條(負面)。」
「描述:只要詞條存在於你身上,你在使用一切兵器甲胄的時候,將產生毫無用處的荒誕效果。」
原來剛才那一招「思君」並不是為了傷敵。
它的目的只是找到敵人!
在出手的一瞬,小女孩已經抽出了「穿新衣的皇帝」這個詞條,將之掛在刀尖上。
接下來。
只要斬中了隱形的目標,詞條自然就貼了上去。
這樣一來——
既破了隱形,又讓敵人中了負面詞條。
一舉兩得!
——能夠在一瞬間做出這樣的戰鬥反應,才能救夏特萊和他自己的命!
但見那詞條疾速移動,在小女孩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掠至她的身後,緊接著——
嘭!
一朵巨大的向日葵猛然撐開,將小女孩頂了出去。
兵器產生了無用的荒誕效果!
中了「穿新衣的皇帝」這個詞條,還想用兵器造成傷害?
休想!
小女孩猶在半空,忽然感應到了一股術法的力量。
敵人很聰明,也很危險。
它立刻就察覺到了不能用兵器,轉而開始用術法攻擊。
「真強!」
小女孩心頭暗凜。
——但她也爭取到了足夠的空間與時間。
趁著遠離敵人的這一瞬,她收了刀,雙手結成術印,嬌聲喝道:
「法相降臨——」
「廣寒宮闕!」
同時有一道微光迅速聚攏成小字:
「你釋放了未來詞條"會向瑤台月下逢"的力量,將敵人攝入法相之中。」
「你的萌芽級法相已經展開!」
所有小字一收。
整個世界在一瞬間化為無盡的黑暗。
呼——
一個熊熊燃燒的火把出現在地上。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似乎只有這麼一個火把。
隱形的怪物想了一陣子,索性拾起火把,照亮四周。
只見這裡是極其陡峭的山峰。
兩邊皆是萬丈懸崖。
火把照亮了唯一的一條小路。
要沿著小路前進嗎?
怪物冷笑一聲,舉起火把朝左邊的萬丈深淵望去。
它看到在峭壁下方不遠處,似乎有一個洞穴,裡面隱隱有人聲傳來。
所以誰會真的沿著小路朝前啊!
直接去峭壁下方才是對的!
怪物身形一振,飛掠而下,很快就到了峭壁下方的那個洞窟。
只見這洞窟里別無他物,只有一個傳送陣。
在傳送陣旁邊插著一個大大的標語牌:
「獻出珍寶,可啟動傳送陣,回歸峭壁之上的小路。」
——只有一個傳送陣!
而且要珍寶才可以啟動它!
怪物搖搖頭,只覺得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鬧劇。
它走出洞窟,想要飛回峭壁之上。
火把突然熄滅了。
世界一片黑暗。
徹底的黑暗。
完全看不見峭壁在什麼地方,小路又在何方。
怪物索性憑著記憶飛起來。
它朝峭壁之上的小路飛去,然後按照記憶中的位置輕輕朝下一落。
沒有。
沒有路。
什麼都沒有,腳下是一片虛空。
奇怪啊!
剛才明明峭壁和小路都在這裡!
怪物鎮定地飛起來,四處尋找落腳地。
但是根本找不到。
它飛了足足七八個小時,精神力都消耗了不少,始終沒找到峭壁上最初的那條小路!
邪門了!
怪物退而求其次,按照記憶的位置,朝山下的那個洞窟飛去。
——它一下子就找到了那個洞窟!
雖然沒有光,但洞窟里的指示牌散發著微微的螢光。
傳送陣還在!
獻出珍寶……
也罷,反正找到那傢伙之後,幹掉他,一切都又回來了。
怪物在法陣上放了一個長條盒子。
唰——
長條盒子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不見。
緊接著。
傳送法陣開始工作了。
怪物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自己重新落在了一片堅實的土地上。
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燃燒的火把。
舉起火把,照亮小路。
要沿著敵人指定的道路前進?
怪物冷笑一聲,舉起火把朝右邊的萬丈深淵望去。
——之前探索了左邊,現在看看右邊有什麼。
它看到在峭壁下方不遠處,似乎有一個洞穴,裡面隱隱有人聲傳來。
所以誰會真的沿著小路朝前啊!
直接去峭壁下方才是對的!
怪物身形一振,飛掠而下,很快就到了峭壁下方的那個洞窟。
只見這洞窟里別無他物,只有一個傳送陣。
在傳送陣旁邊插著一個大大的標語牌:
「獻出珍寶,可啟動傳送陣,回歸峭壁之上的小路。」
——只有一個傳送陣!
而且要珍寶才可以啟動它!
怪物搖搖頭,只覺得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鬧劇。等等。
等等啊。
怪物走出洞窟,抬頭朝峭壁望去。
然後它的火把就熄滅了。
「……」怪物。
這也太恰到好處了。
它再次飛起來,想要抵達峭壁之上的小路。
但是峭壁似乎消失了。
又飛了三個小時。
怪物終於放棄。
它回到洞窟之中,望向那個寫滿大字的標識牌。
珍寶……
怪物站了一會兒,默默地取出另一個長條盒子,放在法陣中。
算了。
等會兒要用最殘酷的手段折磨那個小女孩。
帶著這種想法,傳送法則啟動了!
怪物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自己重新落在了一片堅實的土地上。
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燃燒的火把。
舉起火把,照亮小路。
要沿著敵人指定的道路前進?
怪物冷笑一聲,舉起火把朝後方的萬丈深淵望去。
——之前探索了左邊和右邊,現在看看後邊有什麼。
它看到在峭壁後方不遠處,似乎有一個洞穴,裡面隱隱有人聲響起。
怪物沉默了一陣。
它突然跳起來,狠狠的扇了自己幾耳光。
整個峭壁上都能聽見它扇自己的聲音——
連血和牙齒都扇了出來。
扇完之後,怪物轉過身,高舉火把,義無反顧地沿著小路朝前走去。
路。
很快到了盡頭。
前方是萬丈懸崖。
但是路旁有一頭完全由骸骨組成的巨型飛鳥。
一個指示牌插在巨型飛鳥的左邊:
「距離你要殺的魔王,還有極其漫長的一段距離。」
另一個指示牌插在巨型飛鳥的右邊:
「乘坐骸骨巨鳥去挑戰那個至惡的魔王——」
「或者走著去。」
混蛋!誰要走著去啊!
怪物跳上骸骨巨鳥的脊背,粗暴地拍了拍它。
這鳥倒也聰明,立刻前沖幾步,朝空中一躍,展翅高飛。
怪物乘著巨鳥在黑暗的虛空中遨遊。
殺!
一定要殺了那個傢伙!
怪物死死地攥緊了雙手,似乎有種莫名的、不能明說的情緒。
飛——
繼續飛——
一直朝前飛——
已經飛了七八個小時了。
前方還是一片黑暗。
這也太遠了!
它忽然注意到,巨鳥背上的骸骨變幻不停,組成了一行字:
「朝巨鳥背上放置珍寶,可以加快飛行速度。」
「……」怪物。
它看到「珍寶」兩個字,無法控制地暴怒起來,用力朝巨鳥打出一拳。
誰知拳還沒打上去,巨鳥卻一瞬間就不見了。
此刻。
只剩怪物懸浮在無邊的黑暗虛空中。
怎麼辦?
憑藉自己的力量,繼續朝前飛吧。
也只能這樣了。
怪物又飛了幾個小時。
前方忽然出現了一片峭壁。
怪物精神一振,立刻加快速度,朝著那峭壁飛去。
峭壁越來越近。
在那峭壁上,似乎有一個洞穴,裡面隱隱有人聲傳來。
怪物身形一振,飛掠而下,很快就進入了那個洞穴。
只見這裡面別無他物,只有一個傳送陣。
在傳送陣旁邊插著一個大大的標語牌:
「獻出珍寶,可啟動傳送陣,回歸峭壁之上的小路。」
怪物久久地看著那個標語牌,一動不動。
好一陣子。
它忽然想起什麼,走了幾步繞到牌子後面。
只見牌子後面也有一行小字:
「砍自己一刀,也可啟動傳送陣。」
怪物看完,一下子跪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