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陰十三刀
第5章光陰十三刀
他站起身來揮舞起手中鋼刀,眼前白光一閃,刷刷刷,已是三道刀光閃爍。
風霜刀法:小成
進度:93%
下一進度:大成
[堅韌不拔,每日揮刀五千下,堅持三月即成。]
風霜刀法倒是快要突破了,不過亦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自古修行便分為根本功法與護道之術。
護道之術從下到上有法術、靈術、寶術、道術等品階。
根本法訣則有法訣、靈訣、寶訣、道訣等品階。
器物自然則有法器、靈器、寶器、道器。
莽牯氣是修行的根本功法,與修行進度息息相關,而風霜刀法則是護道的法術。
「若是風霜刀法修行至大成,便可以從藏經閣中兌換枯榮手,之後便可為光陰十三刀的修行做準備了。
俗話說天涯明月老、歲月風霜刀。
這風霜刀法一旦修行至大成之後,與枯榮手結合。
二者融合一體,枯榮生死,滄桑破敗一體,屆時風霜刀法將威力大漲。
若是將來能尋到道法總綱,他便能成功習得傳承靈術光陰十三刀。
光陰十三刀,一刀一華年,刀刀催人老,遠超尋常靈術。
而光陰十三刀的傳承總綱,葉洋已經有了眉目。
這也是為什麼,他執意擯棄飛天門中其他法術不練,選擇這門風霜刀法的原因之一。
正在這時,外面一人緩緩走了進來,葉洋收刀而立。
見到王東前來,葉洋有點驚詫,不知他為何前來。
「王師弟,不知有何請教。」
「葉師兄,聽聞你刀法凌厲,想討教幾招。」
「在下之刀,從不平白出鞘,更何況你我師兄弟,何須打打殺殺。」
「師兄,都說你十年練刀不發一招,修士修行是逆天之舉,總不能當個縮頭烏龜。」
「伱練刀十年,每日不斷,持久是夠了,不知道這刀是否銳利。」
王東不容他拒絕,一拳殺來。
手中火雨如同暴烈的元氣,狂奔而來。
他想一測葉洋手上實力到底如何。
眼前之人,只知苦練,從未有人見他出招。
即便是同門切磋,每年年終比試,對方也只是淺嘗輒止,從不輕易出手。
「既然如此,這場比試我認輸。我承認不是師弟對手。」
葉洋微微退後一步,開口說道。
「你……」
王東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師兄,出手吧。你不出刀,我可不會放棄。」
他再次殺來。
王東的確很強大。
聽雨天火功炙熱非常,四周到處都是火絲火雨,最主要的是夾雜毒氣。
讓人微微眩暈。
「既然如此,師弟你接招吧!」
眼見對方殺來,避無可避。
葉洋一刀斬出,天地暴亂。
王東身法靈敏,朝著旁邊微微一躲,躲過刀光。
「不差!再來。」
「看我聽雨藤葫蘆法。」
說完之後他將背上青黃相交的葫蘆解開,滴溜溜一個旋轉,那葫蘆爆射出無數火雨光華,盡數打在葉洋周身。
葉洋微微一躲,刀光掄圓,揮舞出車輪,噼里啪啦的爆鳴聲響起,將火雨盡數抵擋在外。
葉洋腳步一踏,遙遙飛起,一雙手如同纏絲蛟龍。
順勢朝著前方一擊,狠狠一刀轉斬為拍,重重的擊打在王東腹部
王東被刀背拍中,悶哼一聲。
砰!
王東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這就是風霜刀法嗎,滄桑落拓之意,果然難以抵擋。」
方才交手的一剎那,他感覺周身經歷時光變化。
生死滄桑之感湧上心頭,落拓難耐,心中傷悲,連抵擋也難。
「師弟承讓了,你這聽雨天火功強大,要是再來一次我未必能贏。」
王東臉色烏黑。
被葉洋一誇,臉色才好看了幾分。
他站起身,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轉身就走。
一邊的朱曼歌與朱虎庭剛巧前來尋找葉洋。
忽然見到這一幕,呆若木雞!
「這刀,好快!」
轉瞬間,王東便倒飛而出。
看的二人不由得一愣。
剛剛不還說旗鼓相當,伯仲之間嗎?
這旗鼓相當在哪裡?
擊敗王東之後。
葉洋依舊若無其事的開始了練刀。
一刀一刀揮下。
讓朱曼歌不由得微微側目。
「果然不愧是最持久的崽。」
「這葉師兄也太生猛了些。」
聽聞這位葉師兄雖然天資一般,但是聽聞自接觸修行開始,無一日不在修行。
十年不斷,毅力驚人,持久無比。
被人笑稱為最持久的崽。
而今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
大約揮舞了七百多下風霜刀法,葉洋方才看到門口的朱曼歌與朱虎庭二人。
見狀,他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卧龍玉液,重新換上一身衣服,走出門外。
「葉師兄,你來了。」
朱虎庭與朱曼歌見到葉洋,急忙問好。
二人手中還拿著一盒造型精美的古檀鎏金盒。
想來裡面便是朱岳所說的黃芽毛尖茶。
幾人走進迎賓閣。
白子真與朱岳人勾肩搭背,談笑風生。
二人似乎就什麼東西達成了協議,頗為高興。
白子真拍了拍手,早已有一隊身子窈窕的侍女,端來一碟碟精美菜肴。
菜過五味,一條整魚上場,魚頭正對朱岳。
魚頭一對,仙人富貴,魚尾一擺,福壽常來,常有頭三尾四,背五腹六的說法。
魚頭對應一般給身份最貴重之人。
朱岳清了清嗓子,先給白子真夾了一塊最肥美的。
之後輪到葉洋。
「早聽說賢侄陽光開朗、修行勤奮,你們到了飛天門后要多向葉師兄學習。」
葉洋連忙站起身接下。
不過,朱岳對他和朱曼歌的事,隻字不提。
葉洋自然知道,其實自己在這位朱族長面前恐怕還不夠格。
雖然他對這些東西看的很淡,但是內心依舊稍微有點不痛快。
但是面上依舊風淡雲輕。
朱岳見到葉洋並未討好自己,以及訴說和朱曼歌之事,不由得微微詫異。
他本以為這位弟子會找自己說這個事情,希求得到朱家的援助,助他修行。
他心中已想好了推脫之詞,卻沒有想到,對方舉止有度,不卑不亢,外圓內方,隻字未提。
若是他年輕時候,絕對做不到這般淡然。
另一方面,心裏面也有些許惋惜。
夜到半晌,酒宴結束。
葉洋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強迫自己注意力集中起來,緩緩抽出了鋼刀。
月光下,彎刀似月,刃身反射著寒光,他手起刀落,那厚重的彎刀便在他手中輕盈的揮舞了起來。
寒芒崩裂,一道道銀色的殘影如銀色的流水在夜空中流淌。
努力!奮鬥!堅持!
葉洋大喊,手中的刀速也越來越快,人情世故,需要懂得,但是不能做為倚仗,那只是外在的表象。
真正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始終是強大的力量,切不可本末倒置。
一者術,一者道,二者缺一不可。
外圓內方,方才是他的處世之道。
五千下揮刀完畢,葉洋只感覺身上汗如雨下,厚實的棉服已濕透了後背,髮絲蓬亂,一滴滴汗水從額頭滴落。
身上大汗淋漓,如同剛剛洗過一般,渾身酸痛,葉洋疲憊的鑽進了被窩,再加上酒精的影響,很快便呼呼大睡了起來。
傍晚。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手中拿著一桿老黃銅製成的煙槍,抽了一口。
隨後又吐出一大口白煙,周圍煙霧繚繞,映襯出他忽明忽暗的雙眼。
正是朱岳。
在朱岳身後的藤椅上,朱曼歌翹著二郎腿,獨品一杯香茶。
看著女兒天真浪漫的神情,朱岳心中閃過一絲暖流。
「曼歌,你覺得葉洋怎麼樣?」
朱曼歌聽到朱岳這樣說,將紅木茶杯放下,看了他一眼道:「還行。」
朱岳思緒回到二十多年前,那時他還正值壯年,身軀尚且硬朗。
喝起來酒來,借著酒勁迎風尿三丈。
而今喝了幾宿酒,便已頭疼欲裂,不由得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
他年輕時正是飛天門最危難的時刻,宗門駐地桃花塢被強佔。
他與葉堂主並肩大戰,只是不同的是他藏在屍體里躲過了一劫,而葉堂主則是身先士卒,死戰不逃,最後身首異地。
「朱兄,你藏,我藏,宗門人人皆藏,長此以往,宗門怎麼興盛?」
「我輩修士,風裡來雨里去,何懼一死!」
所以,葉堂主死了,而他則活了下來。
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