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師娘的教學，碧海潮生曲
嗯？！
寶箱居然只是白色破碎級別？
布悲風心裡有點不舒服，馮蘅雖然不會武功，但她可記得所有桃花島絕學以及半部九陰真經，論價值怎麼可能只是白色破碎？
【滴！馮蘅只是記得功法，未曾修鍊過，且宿主已經擁有對應武學，相對價值削弱。】
原來如此……
布悲風不再糾結：「開啟。」
【滴！恭喜宿主獲得天賦·過目不忘，請再接再厲！】
過目不忘？
布悲風瞧著近在咫尺的師娘，濃郁的體香里夾雜著幾分桃花的清香，嫩白如玉的肌膚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起伏不定的胸膛上還留有桃花瓣沾染的淡淡水痕，腦海中立馬浮現了剛才花瓣落下的軌跡，格外清晰。
「睡得真香呢。」馮蘅溫柔地看著躺在布悲風懷裡愜意熟睡的小黃蓉，小嘴嘟起的模樣格外可愛。
她緩緩抬起身，看到布悲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莞爾笑起：「你個壞小子，可瞧夠了？」
「不夠！師娘太美，我一輩子也瞧不夠！」布悲風想著既然自己要離開桃花島，那在此之前，總有些話要說清楚才是。
馮蘅聽到布悲風直白的近乎示愛一般的話，神情稍愣，旋即笑彎了眼眸，伸出玉手捏緊布悲風的耳朵，語氣稍重：「你這孽徒，可是在調戲師娘？我早知你不安分，今日一試，果然如此！」
她的話輕輕的，手上的力也柔柔的，與其說是在「教訓」布悲風，不如說是放縱——布悲風在桃花島上呆了六年，一開始她只當他是個孩子，可隨著他巧計逼退周伯通，護得她周全后，馮蘅的心思就起了變化。
六年的時間，足夠讓布悲風走進她的心裡，倘若不是心有好感，她先前又怎麼會那般嫵媚妖嬈？
馮蘅淺淺笑著，螓首忽然靠近布悲風，額頭幾乎要貼在一起，四目相對，她看出了布悲風眼裡的認真。
一對月牙般柔和的眼眸輕顫著，她的臉上卻沒了笑意，如果是以往，布悲風早已避開了眼睛，再加上他剛才說的話，事若反常必有妖，一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馮蘅鬆開手，站穩身子，目光緊緊盯著布悲風，兩手不自覺的捏緊袖子，道：「你怎麼突然說這些，就像是轉了性子一樣。」
「我……」布悲風剛開口，原本想好的話卻不知怎麼說出口，「離開」，簡簡單單兩個字，此時卻有些沉甸甸的壓在舌頭上。
馮蘅見他神色糾結，不由得抿了抿唇，伸手貼在他的額頭，故意發笑道：「你也不曾生病，怎麼還說起了胡話？」
她想揭過此事，但布悲風已經下定了決心，抬手握住馮蘅柔弱無骨的手掌，一字一頓道：「我想去江湖上走一走。」
馮蘅放鬆了一口氣，嗔怪地剜了他一眼，也不抽回手，彎著腰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原來就是想去江湖走一走，從你纏著我要學武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遲早有這一天，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虧我還擔心起你是不是生病了。」
布悲風笑了，原本壓在心口的大石落下，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馮蘅白凈的臉蛋上忽然爬起兩抹可疑的緋紅，偷偷瞧了眼依舊在熟睡的小黃蓉，壓低聲音說道：「你把蓉兒放在這裡，我看看你武功練得怎麼樣了。」
查驗武功？
布悲風有些不解，馮蘅自己都不會武功，這六年來都只是將桃花島和九陰真經下卷簡單告訴給自己，今日卻突發奇想想要考校自己……
他腦海中忽然冒出個大膽的念頭來——到底是考驗，還是得償所願？
布悲風按捺下心間澎湃，動作輕緩地將黃蓉放在搖椅上，貼心的蓋上一小層薄被，然後隨著馮蘅步入了林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兩人穿過鮮艷似火的桃林，來到一處潭水邊上，此處是馮蘅平日用來沐浴的地方。
她笑盈盈地立在潭水邊，對布悲風說道：「來，用靈鰲步打過來。」
靈鰲步乃是桃花島一門粗淺的武學，布悲風「嗯」了聲，然後低下頭，雙臂內彎，手肘向前，整個人猶如大鰲一般橫衝向前，氣勢駭人。
布悲風如箭一般撞向馮蘅胸口，但馮蘅卻只是笑著，不閃不避。
「！」
布悲風雖然心中早有所料，但見到師娘如此，還是趕緊卸力，腳步匆匆停下，但兩人近在咫尺，內彎的雙臂往外排開時還是捉在了馮蘅的胸口處，讓他捨不得鬆手。
四目相對，一人眼裡滿是尷尬，一人眼裡卻是如春水般蕩漾的笑意，似乎對此早有所料。
布悲風感受著吹拂在下巴，順著衣領縫隙鑽進去的火熱氣息，呼吸稍顯急促，問道：「為何不避？」
「因為不怕，」馮蘅雙手捏住他的手腕，笑容燦爛，目光里寫滿信任，道：「我知道你捨不得傷我。」
布悲風的雙手被挪開，口乾舌燥的他凝視著臉上爬起緋紅的馮蘅，胸腔之中心猿亂竄，意馬奔騰。
馮蘅不緊不慢道：「靈鰲步你使得不錯，接下來是落衣神劍掌。」
「嗯？」
布悲風腦門緩緩打出個問號，那門絕學不該是落英神劍掌？
心有疑問，但他看著馮蘅漸漸有迷霧生起的眼眸，頓時恍然，是他太過著相了，師娘說怎麼用，那就怎麼用！
「嗯……接下來是碧波掌法。」
「蘭花拂穴手。」
「不許用彈指神通！」
「玉漏催銀劍……」
伴隨著馮蘅嘴裡吐出一門門桃花島的絕學，布悲風對自己過往所學的武功來了一套系統的梳理，甚至掌握了先前未曾掌握的碧海潮生曲！
桃花紛紛落下，灼灼其華隨著花瓣的繽紛飛舞，幾乎快要鋪滿整個潭水周邊，霎是好看。
白駒過隙，在這漫天花雨間一招一式轉瞬成空，這場別開生面的考校總算是落下來帷幕。
「是我小瞧你了，」馮蘅的聲音如歌如泣，手挽玉簫，道：「掌握的真不錯，真叫人歡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