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摔玉

或許是戰場殺戮多的緣故，賈珂雖言語輕描淡寫，卻自帶虎峙雷霆之勢，又或有將軍光環加持之故，便淡漠而立，亦有大將肅殺之威。

面對如此人物的警告，賈璉如何生得起反抗心思，只能看他老爸賈赦，卻見賈赦也為其所懾，竟不敢上前一步。

旁邊元春諸女更是獃獃的看著賈珂，只覺此子威武英挺，不怒自威，人中豪邁，相比之下，那賈寶玉空有一身好皮囊，卻在氣質上弱了十萬八千里。

賈寶玉到是無此自覺，反向五兒走去。

欣喜的看五兒：「這是新來的五兒妹妹？到是生的好生俊俏伶俐，我家又多了一個好妹妹。」

眾人大驚，前面剛發生賈璉剛因調戲五兒被打，你寶玉就又湊過去，是一點眼力階都沒有的嗎？

接下來莫不是就要嘗胭脂了？

駱小田鐵拳已然在握，隨時出擊。

還好賈珂揮揮手，示意駱小田退下，來到寶玉身邊到：「這位就是寶二爺吧？」

寶玉回過神來，對賈珂道：「珂哥哥莫要與我客氣，你我份屬同輩，兄弟相稱便可。」

賈珂笑道：「好，便我便喚一聲寶玉弟弟，我在族中這一輩排行老六，你可以叫一聲六哥，或者珂大哥。」

他對賈寶玉並沒有太多反感，雖然這貨自以為是膽小無能惹事不撐事好吃又懶做好色還花心廢物兼雙向插頭，但總體還是個好人。

再者賈珂對他房裡的晴雯麝月碧痕秋紋茜雪等丫頭甚是感興趣，或者說賈府這一眾金釵，又有幾個和他能沒幹系？便是元春也是極疼愛她這個弟弟的。

原書里賈寶玉三四歲的時候就是元春在照料，雖然如今元春和賈寶玉的年齡差距沒這麼大了，卻終於也是照料過的。

打狗也要看主人，對寶玉好些，元春也能多喜歡他一些，關鍵自己才方便搶他的「女人緣」啊！

是故賈珂也是語出客氣，不了解他的人以為他看重寶玉，賈母王夫人與元春等人果然都是心生歡喜，若是了解他的人就會知道，被這貨笑面應對的，若不是他的女人，就註定是要被坑慘的。

寶玉不知內情，果然欣喜道：「那我便叫你珂大哥了。」

賈母更是笑道：「我家這個小孽障，最是個不省心的。但凡能有六兒一般的能為，都能少挨他爹爹許多揍。」

賈珂便笑道：「我看寶玉兄弟一表人才，又是銜玉而生的天之驕子，只怕不是寶玉無能，是老祖宗要求太高。」

賈母聽的心花怒放，便是王夫人看賈珂眼神都帶了些感激。

這兩個人對賈寶玉那是怎麼看都歡喜，唯有賈政天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瞧瞧，現在有人說我家寶玉好了！

還是賈府的實權將軍！

王夫人本來還有些妒忌賈珂功勛，厭惡賈珂強勢，憎嫌賈珂無禮，如今這話一出，便是怎麼看賈珂都順眼起來。

賈珂如此客氣，王夫人便難得謙虛：「終是比不上珂侄兒，以後有機會你多帶帶他。」

聽到這話，寶玉便道：「不要！什麼功名立業，不過是讀了書做那國賊祿蠹之徒，若要與那些惡臭男兒交往，我便情願去死了！」

這話氣的賈母王夫人同時無語，不遠處賈赦賈璉等人更是冷笑——我們雖然也廢物，但至少我們價值觀正確啊！

賈母氣的直頓龍頭拐：「你這孽障，真真是……罷了罷了，你年紀還小，珂哥兒你以後多教教他。」

賈珂便道：「老祖宗二嬸嬸到也不必在意，寶玉此言若在外人看來，或許會認是貪花好色之徒，淫魔色鬼之人，但在我看來，卻也非全是如此。」

眾人愕然看他。

賈珂便道：「需知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惡兩種，余者皆無大意……今當運隆祚永之朝，太平無為之世，清明靈秀之氣所秉者，上至朝廷，下至草野，比比皆是……其聰俊靈秀之氣，若生於公候富貴之家，則為情痴情種……」

卻是將當初「冷子興演說榮國府，賈雨村妙解痴情人」的一番說辭給講了出來，大意無非就是秉天地靈秀之人，多有情痴表現。

簡單一句話，不能掩蓋你廢物的表現，那就在本質上升華一把，那意思廢物之所以是廢物，是因為你的本源太高潔太牛逼顯得很廢物。

如此扯淡之語，換個腦子正常的都不帶信，偏賈母王夫人等人聽的喜笑顏開。

王夫人更是暗想，以後他父親再打他，便如此相懟，再看賈珂，便是怎麼看都好生歡喜。

那邊元春探春諸女也是聽的目瞪口呆，即便元春愛惜弟弟，都覺得這話語未免過於高抬寶玉，偏又不好拆穿，只能忍著，再看探春，就見丫頭抿嘴低笑，顯是明白了什麼。

二女對視，元春便瞪了妹妹一眼，也不說話。

至於秦可卿則心想，這話怕是說你自己的吧？果然是個厚顏無恥之徒，偏又讓人家好生喜歡。

那邊寶玉聽的也是喜不自勝，只覺得天下終有理解我的人了。

便對賈珂道：「怪到我見了哥哥便如見親人，感覺好生親切。那天下男子雖多濁臭逼人，卻也難得有哥哥這般鍾靈蘊秀者。」

說著他一把抓住賈珂，道：「哥哥可有玉？」

嗯？

賈珂一怔，搖頭道：「我沒有那個。想來那玉亦是一件罕物，豈能人人有的。」

他說出這話時，已本能察覺到要發生什麼。

果然就見寶玉摘下自己那玉，一把向地上摔去，狠聲道：「什麼稀罕物，連人之高低不擇，還謂通靈？我也不要這勞什子了！」

我擦！！！

賈珂頭皮一陣發麻。

萬萬沒想到啊！

寶玉摔玉竟是因自己而起？

我靠我是男的啊！

壞了，忘記這貨雙向插頭，但凡顏色好的都招他稀罕。

賈珂成了寶玉的第一個摔玉對象，也不知是該佩服自己的魅力對寶玉都有效還是該惱怒這貨的不挑食，竟然色到老子頭上。

強忍著沒揍他，回頭再看駱小田，就見駱小田毫無反應。

干！

我下次要不要提醒這貨，如果有人調戲你家老大你也得揍？

這邊賈母王夫人卻如丟了魂般哭天搶地起來，賈母摟著寶玉哀嚎：「孽障！你生氣，要打人罵人便是，何苦摔那命根子？」

賈珂暗道：命根子是真的不能壞。爾父無大帝之姿，沒了命根，再起不能。若你確實不想要，我到不介意幫你剪了，反正你雙向插頭，失去一處還有一處可用呢。關鍵你踏實了我也踏實！

寶玉已啜泣道：「家裡姐姐妹妹都沒有，單我有。如今來了一個如此英靈神秀俊朗逸人的哥哥，竟也是沒有，可知這不是個好東西。」

王夫人忙哄他：「你哥哥原是有這個的，只是他平日里要上戰場，不合佩戴，下次戴給你看。」

寶玉便看母親：「他果真有？」

王夫人看看賈珂，賈珂一笑，那意思我沒有。

王夫人心一橫，道：「果真有，下次戴與你看。」

確實打定主意，回頭定要找塊玉交給賈珂。

這邊賈璉還在懵逼。

不是，這事情的走向好像偏了吧？

我啊！

還有我啊！

我挨揍了啊！

你們就這麼忘了？

回頭看自己夫人，便見王熙鳳鳳眼微凝，正冷笑看自己，賈璉瞬間一陣頭皮發麻，知後面的日子多半是不會好過了。

——————

PS：原著里第二回就有關於賈雨村評賈寶玉的話，字太多太長，全寫出來太水，我就不湊那個字數了，有感興趣的朋友可以自己翻了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