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酒壯慫人膽

第八章 酒壯慫人膽

「大小姐是為了風雲會弟子被殺之事來的吧?屍體我們已經入斂了,如果再過三天風雲會再不來我們就幫忙下葬了。」

「帶路!」

蘇宇和金石開也跟著一起進入了辦事處另一處的偏房,偏房中停著六口薄棺。棺材被一口口事先推開,露出了一張張年輕的面孔。

林瀟來到其中一具棺材邊,低頭看著棺材中那個年輕英俊的男子許久,眼眶紅了,微微的吸氣聲響起。

「王八蛋!你特么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要陪我過二十歲生日,要為我打造一間鮮花做的房子。你說我們要做一輩子兄弟,一起看大漠黃沙,看千里冰雪。一起去江南折花,看江河日落。

你答應過我的事一件都沒完成,你竟然死了?還要我大老遠跑來給你收屍?你怎麼這麼出息的?

你知道老頭子聽到你死了什麼反應么?大罵了你好幾聲廢物,喝的酩酊大醉。你作為老頭子最得意的徒弟,怎麼就這麼廢呢?竟然死在了一個魔宗喪家之犬手裡。

算了,反正你也聽不見,我也懶得罵你了。念在你對我這麼好的份上,我給你報仇。」

說著用力擦了擦眼淚抬起頭,「邢捕頭,兇手的下落有沒有線索?」

「沒有!」邢捕頭無奈的搖頭,「兇手很小心,發現屍體的地方不是第一現場,屍體也有被處理的痕迹,就連他們鞋子的腳底都被刷過。我還希望風雲會能提供什麼線索呢,比如薛少俠生前是否和風雲會聯繫,有沒傳遞什麼情報?」

「師兄最後的消息是發現了魔宗餘孽的蹤跡帶人去追查,之後就是收到他們被殺的消息。師兄傳回的消息甚至都沒確定是魔宗餘孽。」

聽了這話,所有人的眉頭一皺,都感覺到了這案子的難度。連一個準確的方向都沒有,難道要像大海撈針一樣碰運氣么?

「那個邢捕頭,屍體驗過么?」蘇宇遲疑的問道。

這話打破了現場的寂靜,卻又如當頭棒喝一般敲得邢捕頭愣在當場。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沒有了。蘇宇心底暗暗嘆息,還以為金石開只是個例外,沒想到在捕頭群體中,特么自己才是那個例外。

按照慣例,江湖武林人士尤其是有著強大背景的江湖人士被殺害,驗屍需徵得背後勢力的同意才可進行。江湖武林人士哪怕屍體上都會藏著秘密。

蘇宇觀察過屍體,沒有徹底動過的痕迹。連驗屍都沒有進行怎麼能斷定毫無線索?

邢捕頭被這麼多目光盯得有些發虛,但眼珠一轉之間已然想好了說辭。

「這不是為了等徵得風雲會的人同意嘛,江湖規矩我還是懂的。大小姐一行人才剛剛到,請問大小姐我們可否可對貴派弟子進行驗屍?」

「可以!」林瀟沉聲點了點頭而後對身邊的人說到,「你們在此看著,我迴避。」

說著,帶著紅衣絕美女子轉身離開。

驗屍,首先將屍體的衣服脫光將衣服和屍體分開檢查,驗屍是個比拼細心的活計,甚至需要一寸一寸的檢查過去。

江湖中有一種暗器叫毫毛針,針細如牛毛射入體內在表皮只留下一個小點,血珠溢出乾涸之後就像一顆芝麻大深紅色的痣。不一寸一寸檢查,連死因都找不出來。

那些風雲會弟子的死因倒是非常明顯,每一個胸口都有一個黑色的掌印。

「血煞掌!果然是羅飛!」看著黑色的掌印,風雲會為首的一人面目猙獰惡狠狠的說道。

「羅飛!想不到他竟然沒死!」金石開叨念著這個名字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猙獰。

「頭,那個羅飛和你有仇?」蘇宇關心問道。

「有不共戴天之仇。」金石開咬著牙關嗡嗡說道。

「宇哥,十五年前,頭的父親,安寧府前紫衣捕頭金夜航就是被羅飛害死的。」陳小六一旁解釋道。

「小六,羅飛的信息你這個江湖百曉生一定知道。」蘇宇沉聲問道。

陳小六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羅飛,魔宗羅剎堂的七殺之一,成名武功血煞掌,掌力陰狠毒辣,只要被他的掌力所傷掌毒就會侵入體內快速蔓延直至攻入心臟斃命。

血煞掌的可怕之處不在於掌力強弱,而在於只要被打中。無論中在什麼位置,強弱與否皆是必死無疑。

不過這功法修鍊極不容易,是羅剎堂最難修鍊的功法也不為過。傳說中,修鍊血煞掌的一百個人都未必能成功一個,而失敗的下場自是死。

十五年前,金老爺其實已經將他圍住了,可沒想到羅飛竟然抓了三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做人質逼金老爺開一個口子,甚至當著金老爺的面將一個孩子以極殘忍的方式殺死。

金老爺於心不忍冒險與羅飛一戰結果中了他的暗算,羅飛逃走之後消聲滅跡了十年才再次現身。

五年前除魔一戰,羅飛被追殺至江州后被南陽劍派圍殺於無名山谷之中。想不到竟然沒死……」

「沒死也好,給老子一個親手殺他的機會。」金石開瞪著猩紅眼睛說道。

蘇宇沉吟一會兒再次問道,「他和千面狐狸一樣都是消聲滅跡了很久又突然出現的?大家不覺得奇怪么?魔宗餘孽最近怎麼回事,一個個急著跳出來?」

「你的意思是,魔宗最近有動作?」邢捕頭疑惑的問道。

「不排除這可能,如果說這僅僅是巧合有些牽強了。」

「有發現!」突然,一個仵作發出一聲驚喜的驚呼。從一具屍體的腳趾縫中夾出一片幽藍的葉子。

「這種藍色葉子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應該是罕見的草葉,如果知道哪裡長有這種草也許就能知道他們在哪裡遇害。」

「總算是有線索了,這種葉子我也沒見過,但我知道有些人一定知道。」邢捕頭賣著關子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賣關子?」金石開一臉不爽的問道。

「頭,邢捕頭說的是採藥人。」蘇宇抱著手臂風輕雲淡的說道。

邢捕頭臉上表情微微不自然,原本想賣個關子裝個逼,等他們被吊足胃口再說出答案好收割一波邢捕頭機智,邢捕頭真聰明,邢捕頭六六六。

結果逼還沒來得及裝就有人立刻破解了答案。

話說這個答案真的這麼好猜么?我說的話里沒有暴露啊。

「今天已經很晚了,既然有了線索大家晚上早點休息明天就沿著線索追查,定要將羅飛那魔頭挖出來。」

蘇宇和金石開一眾人回到了小武安排的客棧,雖然夜已深,但五人還沒有睡意聚在一起閑聊。

不知誰提了一嘴,要不要買點吃食喝點?五個人噤聲了三秒,整!

小酒一喝,煩惱也盡被拋之腦後。哪怕是金石開也將血海深仇拋的乾乾淨淨。初聽羅飛的時候他確實恨得牙痒痒,可他老爹死了十五年了,再深的恨隔了這麼久也變淡了。

羅飛肯定是要殺的,但也不至於那麼迫不及待,該吃吃該喝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今天月亮好圓好大啊,是不是七月十五了?」小武抬頭看著屋檐上的姣姣明月打著酒嗝問道。

「哎,還別說,真的是七月半。「

「我好像喝多了,月亮上好像有個仙女。」

蘇宇抬頭看去,一襲紅衣不知何時來到屋脊之上。從蘇宇幾人的這個角度,她正好站在月亮之上,角度完美。

紅衣也許也是來看月亮的,來到屋脊上后就坐下,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根冰糖葫蘆,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這個女人太漂亮了,沒聽說風雲會有這麼漂亮的弟子啊,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小武一臉迷醉的說道。

蘇宇瞪了他一眼,「我不是說過么?背地裡要叫她嫂子。不長記性。」

「要點臉,挺貴的。你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還嫂子呢……你先要到人家名字再說吧。」

大家都喝了酒,頭腦發熱之中。

蘇宇被小武這麼一激,酒精瞬間上頭了。

「要名字而已,這有何難?你們且等著,我去去就來。」說著縱身縱身一躍跳上假山,借著假山縱身跳上屋頂。只可惜輕功太差,踩碎了幾片瓦片。

這麼稀爛的輕功,別說金石開就是陳小六都沒臉看。

金石開捂著臉,「看來回頭得給他好好補補輕功了,這輕功別說抓賊,就怕抓賊的時候踩空了都有摔死的可能。」

「哎,差點摔下來,別沒到人家姑娘跟前就先摔死啊。」

「頭,小六,你們就沒想過另一個問題么?」小武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酒醒了。

「什麼?」

「宇哥這麼冒失的跑過去問人家姑娘要姓名會不會被打死啊?」

場面一度死寂,過了許久,金石開陳小六張青猛地一拍大腿,「我草,要出事啊。」

說著,三人猛地站起身,拔腿向蘇宇追去。

而此刻,蘇宇已經借著屋頂,來到了紅衣女子身後一間房子的屋頂之上。

蘇宇的輕功這麼差,這麼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紅衣女子的耳目,她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不做關心,繼續吃著糖葫蘆看著天上的明月。

蘇宇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助跑縱身一躍,掠過二十米的距離穩穩落在紅衣女子所在的屋頂上。

「成功……」蘇宇還沒來得及高興,腳下瓦片突然傾瀉而下,蘇宇也立刻摔倒,差點從屋頂滑落。好在眼疾手快扒拉住高起的屋脊這才沒從屋頂上滾下去。

抬頭正好於紅衣女子的雙目對視,蘇宇露出一個掩飾尷尬的笑容。

「見笑見笑,下次不會了。」

紅衣女子就看著蘇宇不說話,蘇宇尷尬的站起身,酒意此刻也已經徹底醒了。可既然來都來了,這麼回去也不合適。爬起身,拍了拍塵土來到紅衣女子的身邊不遠處坐下。

「姑娘喜歡吃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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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惡揚善我只想功德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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